就不只是仅仅倡导诗才,女工、算学、机关、武艺等等杂学都有,便是肄业后,任命也是视其才能,如今只看诗才选人参加宴会,着实有些偏颇了。”
苏瑾抬头去看,却看到原来说这话的正是上次大胆要替薛珑出头的定国侯的孙女宋之雪,不由微笑起来,转头去看刘寻,二人不过眼神相交,刘寻却已知其意,笑道:“这好办,等回宫侍诏和皇上禀明,再拿些帖子来,请山长和薛女士再选些杂学的便是了。”
女学生们喜悦起来,不由想在苏瑾面前表现起来,刘寻却看了眼严霜,严霜忙上前提醒道:“姑姑该回宫了,外头呆的时间太长了。”
苏瑾嗯了声,宋之雪却上前道:“侍诏,上次宋石回去后,说军中有些从前郡主的老朋友,极想和侍诏叙叙旧的,可惜这一向找不到机会和侍诏这边递个话。”
苏瑾一愣,宋之雪继续道:“可惜宋护卫已和我祖父南征去了,只是下次见到侍诏也不知什么时候了,所以特特给您说一声。”
苏瑾看到她与上次大不相同,说话谦逊却不失从前的率真娇憨,心下好感大生,只含笑道:“那等他们大捷回来,再见也不迟。”
宋之雪微微一笑,又看了眼刘寻,她并未见过皇上,心下却知道一般的侍卫是进不来……况且这名男子的凛然贵气,甚至在她所见过的世家男子之上,和苏瑾之间又极为熟稔,她隐隐觉得此人绝非凡夫,只是上次被祖父禁足教训了一通,她是再不敢随意招惹不知底细的人了。
苏瑾便和薛珑以及女学生们告辞,出门的时候,看到书院山长恭恭敬敬地一直送他们上了车,目送远走。
苏瑾笑对刘寻道:“看你把山长给吓着了吧?我看薛女史也一句话都不敢说,和从前那博学多言的样子又是两样,而且将来被别人知道了,只怕又要传你是来徽柔书院选秀的。”
刘寻肃然着:“朕是来选秀的,唯有能与有一战之力的女子,方能做朕的皇后。适才比武招亲,卿与朕正是平手,正宜为朕之皇后,切切不可赖了。”
苏瑾看他之前正颜厉色,还差点以为他正经说话,没想到越说到后头就不像了,扭过头去不理他,嘴角却忍不住翘了起来。
刘寻却开始耍无赖:“你可是接了我的长命锁的,就是我刘家的人了。”又靠近了苏瑾,苏瑾往旁边退了退,正色道:“病才好呢,就来胡闹,方才我可是让着你。”
刘寻笑吟吟:“前些天看着你还有个贤后侍疾的样儿,今天就变成河东狮了,竟是病是都好不了的好。”
苏瑾长叹一声:“陛下今日打扮得跟孔雀开屏似的,我看刚才那么多小姑娘看着你脸上飞红的,想是愿意做贤后的人不少,陛下快快做主。”
刘寻嘴角裂开:“侍诏这是吃醋了?我穿红的可好看?”
苏瑾迅速转变话题:“适才宋小姐说的那些军队的老战友是什么人?”
刘寻也不纠缠:“你从前在西北军中威望不小,不过十年过去,当年老兵几乎都退伍了,所以当初在西羯那边,朕带的新军,没几个你认识的,定国侯手下是有不少当年西北军的老将老兵,当初我想着你大概不愿暴露身份,所以没打算让你见,如今你自决定吧,南边的仗打不长了,他们很快就会班师回朝,早晨我看了军报,南夷那边已被击退,刘琏,只怕要逃了。”
苏瑾沉默了,刘寻也不逼她,过了一会儿伸了手过来,轻轻牵了她的手握在手心中,苏瑾抬眼看他,刘寻凝视着她,问了句:“比武招亲完了,今晚该拜堂了吧?”
☆、第43章
春闱放榜后,宫廷即将举办的曲江盛宴已名满京城,令京中文人趋之若鹜,千金难求一帖。而此时南边已获大胜,叛王刘琏避入南夷,因那一带山多瘴气重,皇上体恤兵力,并不使追击,只剿灭了叛军余党后,收回所失州府,撤了刘琏名下藩地,以休养生息,恢复民生为主,免了战地税三年,命定国侯班师回朝,听候封赏。因这大胜,京中更是喜气洋洋,举国欢腾。
上巳节那天,春回大地,曲江池畔烟水明媚,花树绕池,彩幄翠帱,匝于堤岸,池中彩舟点点,处处鲜衣健马,京中人倾城而出,联骑携觞,共赏芳辰。
这一日苏瑾起床,就被如秀他们端进来的衣物首饰吓了一跳,如秀笑道:“都是陛下亲选的,请您今日务必要穿戴的。”
苏瑾好奇道:“不必穿女官服么?”
如秀笑道:“今儿这宴会,陛下并不让您御前当值,自是不用穿女官服,更何况今日可是上巳节!青年男女可向心慕的人大胆吐露心意而不被视为越礼,岂有不好好打扮的?”
苏瑾笑着问:“可是如秀姑娘也有心上人?”如秀脸一红,不再接话,和几个宫女围着忙碌了一番,盛服严妆后推她到了镜前,她看到镜中的自己也吓了一跳,她那天看到刘寻身着红袍还觉得纳罕,如今自己身上的也是一身眩目红裳,配的全是明晃晃的金饰,除了颈间的璎珞金锁外,发上压着金莲,耳垂坠着长长金坠子,手上还一连套了七八个细金镯,唇上再点了鲜艳朱砂,整个人颜色艳异,光辉动人。
如秀赞道:“侍诏应当常穿红才是,一般人穿红戴金会俗,侍诏神清骨秀,眸若寒星,压得住红。”
苏瑾有些腼腆,一抬头却看到刘寻从门外走来,一身玄色绣金龙袍,凛然生威,一看到苏瑾便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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