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大堂只有三人，石姒他们正在缠绵亲吻，发出来的声音微弱几不可计，舒笺突兀来上这么一遭，不惊动那俩人实在说不过去。
石姒搂着半靠在怀里的人，收好她三分开的衣领，往前踏了一步以遮挡住外漏的春光，做好了所有防护才有心思瞧向门口。
她却不知，美人动情时的眼睛尤为灵动，慵懒与妖娆合并的恰到好处，动人心魄甚至压过了三月桃花的芳菲。
——媚眼如丝。
乍一眼看，舒笺只能想到如此形容，她的呼吸窒了一拍，不是恐惧而是悸动，这种复杂的情愫油然生起，冲击太大，以至于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
石姒一想到舒笺跑开前那奇怪热情地眼神，下意识打了个寒噤，再看到大秀恩爱的睿帝夫妇，更觉心浮气躁，烦闷不堪。
“李文长你们还有闲心在这里卿卿我我，我知道陛下你颁下诏书，要效仿历代帝王之一，不收三宫六院皇后贵妃，只设四大妃位，故才许了我彩头，可如今四妃空缺了一个，胆敢请问陛下，这最后一妃你预备升哪家姑娘？”
这话真说到了点子上。
石姒一直知道李文长会同意睿帝纳她和白柳为妃，一是看在睿帝的面子上，二是因为她们三个投缘，三则她和白柳相互磨镜，不怕有人争抢睿帝；然而，这最后一妃就没有能让李文长放心的人选了。
石姒和李文长对视一眼，有志一同的转向睿帝，本以为能在他脸上看到一丝烦恼，不成想，睿帝轻声笑道：“急什么，这个位子就让它空着好了”
两人疑惑，异口同声的问：“什么意思？”
“呵呵。”睿帝笑了笑，也不回答，只说：“石姒啊石姒，我发现自从几日前白柳回家后，你的脑子就不太灵光了。”
石姒瞪了他一眼，“陛下既然知道还不让白柳回宫，您总不会想要一个没脑子的臣子协助您吧！”
李文长闷笑起来，想石姒也是被逼急了，哪怕她以前对睿帝亦无谄媚，但也不会如斯讽刺，毕竟她心中有数，对逾矩的度把握得极好，鲜少出格。
睿帝摸了摸鼻子，算了还是别去触石姒媒头了。
第14章第十三章
“那人就在未复看的秀女当中。”睿帝说。
“到底是谁？”李文长皱了皱鼻子，百思不得其解。
多日不见白柳的确让石姒十分焦躁，但这会她也冷静了，托着下颚思考。
复看接近尾声，只余零丁几人，担不起信任，更何况其中之一就有舒笺……
睿帝看了眼石姒，安慰性的拍拍李文长的手，道：“朕听影卫说了，那舒笺既已和程家公子互许终生，就不必担心她会轻举妄动。”
“那可不一定。”石姒嗤笑一声，忆起暗中追随白柳的程立，心情更加糟糕。
她眼波一转，换了个自称：“若陛下信得过臣妾，就让臣妾去拟定章程好了。”
李文长面色一变，睿帝瞬间苦哈哈了，“朕信你还不成，白柳就快回宫了，你也别折腾我们了。”
石姒笑笑不说话。
又几日，八卦传言说睿帝原本想册封舒笺为最后一妃，却听闻舒笺与礼部舒大人的小儿子是青梅竹马，于是睿帝以此为由遣回舒家小姐，再下旨赐婚。
帝都百姓无不赞扬说：上天有好生之德，睿帝亦有成人之美。而四妃中空虚的一位更是被大家自行脑补出来理由——君不见我们睿帝情深意重嘛！
“我还以为你会把脏水都往她身上泼。”湖心亭上，睿帝和石姒面对面坐着，面前摆了一面棋盘。
“我是那样的人吗？”石姒笑了，客气道：“陛下这一子落点极好，可攻可守，叫我都不知如何对阵了。”
睿帝深沉的一点头，“朕也这么觉得。”
石姒干咳两下，忍不住问：“陛下有和白柳对弈过吗？”
睿帝瞥了她一眼，“问那么多做什么，好好下棋。观棋不语不知道啊？”
看这样子就像是下过，估计还输的特别凄惨。
“我是在下棋。”石姒说着，一子落下，堵住他的后路。
睿帝拈着黑子举棋不定，他见石姒从容应对，灵光乍现，相处一个扰人心神的好法子，“朕听说，你喜欢白柳啊？”
石姒一怔，“白柳把这都告诉你了？”
“怎么可能！”睿帝摆手，指间还夹着一枚黑子，“她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哟，什么都往心里憋着，就没有放出来透气的时候。”
“白柳和陛下的感情奇好，我还以为她会跟你说的。”石姒面有讪讪。
睿帝内敛的微笑，“看来，你也不很了解她么。”
“我当然……”石姒话说到一半，却在睿帝的凝视下失了底气，因着李文长和白柳的关系，睿帝从不会对她摆脸色，哪怕公事公办也少有威慑，于是难得的正色就有莫大的严肃性。
“你当然不了解她。”睿帝以手撑着额头，一语道破天机：“你或许看穿了白柳的偏执，可一定不知道原因。”
石姒半响不能做声。
不可否认，石姒被他戳到了痛处，她最想了解的莫过于此，偏偏她不管差人调查还是借助祖父的势力都没法知道原因。
似乎想到了什么，睿帝笃定道：“朕敢肯定你是查过了的，朕还敢断定，你什么也没查到。”
石姒张了张嘴：“对……”
“咳咳，你也不必心结在怀。”睿帝心想不能打击得狠了，免得白柳回来找他算账，就说：“太傅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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