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也是,你这不给谢莫如挖坑么。
正需要皇室团结的时候,偏生这里给拉后腿,能在慈恩宫的,除了老娘胡太后,就没一个傻的。太子妃这自作聪明的话,除了显出自己个儿那小心眼儿来,还有什么好处不成?再者,倘谢莫如傻一些,真跳了坑,募捐这事儿搞不成,自然是谢莫如没脸,但朝廷也得不到好处啊!
这还太子妃呢。
就这么点儿心胸,见不得别人出风头,也不知平日里的气度都跑哪儿去了!平时瞧着聪明没用,关键时候犯蠢,丢死个人。
也就是这要紧时候,文康长公主方未发作。
就因这个,文康长公主在他哥面前没少说谢莫如好话,末了还是道一句,“这人哪,平日里如何不要紧,就得要紧时候明白,才是真明白。有些个,是平日时瞧着明白,要紧时反倒糊涂,当不起大事。”
穆元帝听这话里有话的,便觉好笑,“你可一向直言直语,今儿这是怎么了?”
文康长公主本来想着太子妃身份不同,含糊几句算了,经她哥一问,她一手压着腰间流苏,索性就直接说了,“还不是太子妃!平日里满心满眼的机伶,这昏起头来,真叫人无话可说。”把太子妃昏头的事说了。文康长公主其实眼光一流,就是因她这脾性,故而无法成为一流的政治人物。因为倘换了成熟的政治家,太子妃毕竟是储君之妻,便有不是,也当不会直言。
文康长公主不是,她惯常是有啥说啥的,当初看谢莫如不爽,也给过谢莫如难堪,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因谢莫如智商过关,与李家三个儿子、长泰公主关系都不错,故而,谢莫如与文康长公主近年来关系也过得去。文康长公主看不惯太子妃的是,“她将来可是要做一国之母的,怎么这般没有肚量。今次叫莫如主持宫宴,这不是关系朝局么,莫如想给朝廷募些银两,还不是好意。太子在江南还不知怎么着呢,她先眼皮子浅。连弟妹出个风头,她都不痛快,我看她是白生了张聪明相。”
穆元帝不得不为太子妃圆场,“既是莫如首倡,当然得先让一让莫如,这也是应有之义。你想的多了。”
“我想得多?”文康长公主对她哥翻个白眼,撇嘴道,“朝中大事你比我清楚,妇人的心思,我比你知道!行啦,我也只是闷得慌,又不能同别人说,皇兄你非要问,就同你说了。你别给我说出去啊!”文康长公主也不愿意得罪东宫。
穆元帝哭笑不得,道,“太子妃毕竟在宫里,不大便宜,母后一向不理这些琐事,你们妇人之间的事,你与莫如商量着办就行。”
文康长公主点头应了。
知道太子妃的难做了吧?
储君正妻。
一举一动皆会被人放大数倍,细细回味,遍遍思量。太子妃这事儿办得,的确不大周全。
当然,也会有人如穆元帝这般说,募捐是谢王妃首倡,太子妃提议令谢王妃主持此事,也是应有之义。
但,话不是这样说的,事也不是这样办的。
就譬如,朝中侍郎提出一个好主意,君上决定采纳,但此事实施过程中,你能避开侍郎头上的尚书大人么?
是故,大家也或多或少或当时或事后,都觉出来了,太子妃这次应对的不是很好。尤其是谢莫如不知是太聪明还是真坦荡,太子妃提议谢莫如主持募捐,谢莫如直接就搬出胡太后挂名儿,又抬出文康长公主与太子妃做监察,这就更显出了太子妃的疏漏。
其实太子妃完全可以说,“五弟妹的主意实在是好,正有皇祖母、姑妈、姐妹嫂子弟妹、还有诸位夫人都在,咱们一道商量出个章程来,如何?”
这话就完全没有问题啊,轻轻抬了谢莫如一回,也没落下其他人,更符合太子妃的身份。
或者,太子妃也可以说,“五弟妹说的是,正好有皇祖母在,可不得叫皇祖母替咱们牵个头儿么?”
这话也可以。
偏偏,太子妃说了最有疏漏的一句话,简直粗暴到“就五弟妹打头儿吧”,吴国公夫人当时就觉不妥了,奈何她坐在诰命堆儿里,也没办法提醒高高在上的太子妃闺女啊。好在,这次大家的焦点都在谢王妃身上,宴会结束后,多少诰命都说呢,“不愧系出名门,血统高贵。”这血统,当然是说的皇家血统。想一想,谢王妃不论从父系还是自母系看,真是祖上没一个昏馈的。尤其母系这边儿,挨个儿的在史书上翻,都是有名有姓的人哪。
再譬如平国公夫人王氏、戚国公夫人等在五皇子身上下注的人家,见谢王妃如此风采,更觉自家下注下的有眼光,彼此相视一笑,愈发亲近了。
当然,也有心急的,心下直嘀咕天道不公,怎么就叫这姓谢的出头了呢。
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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