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等事?”五皇子大惊,又问,“这个你怎么知道?”
“这就是宠妾灭妻的下场,六皇子府上妻妾不明,他一味偏宠那侧室,倘那侧室是个知礼的,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以后不怕没有福报。偏生那侧室不知礼,那位李侧妃原是林妃娘娘给六皇子的大宫人,以往六皇子未大婚时就掌着六皇子身边的事,但有个小事小情的,因她服侍六皇子,也能插上嘴。这如今眼看六皇子宠她,这等没见识的女人,如何知道什么礼数?竟想要与六弟妹分庭抗礼?真是笑话!偏生六皇子糊涂,很肯听她的,只觉着这李氏样样是好的,六皇子抬举李氏,李氏可不就同六弟妹对着干,再加上她生有长子长女,再遇上些势利下人,一府哪得二主?内宅之事更是如此。别人府里何等法度森严,就他们府上,内里就乱起来,鸡毛蒜皮的事都能嚷嚷得阖帝都皆知,何况是这等事,没一个知道噤声存脸面的,都成了帝都城的笑话!亏得六皇子还在礼部当差!自身不正,还有脸管礼部!”谢莫如将六皇子妃的帖子放好,“要是看着六皇子,我都不稀罕登他家的门儿。可六弟妹又实在叫人怜惜,怎好不给她面子。”
五皇子听得一身冷汗,自己先心里检讨一番,想着自己绝对没有宠妾灭妻过,方道,“六弟以前看不出来这样,真不晓得李氏是何等样的狐狸精。”
“自己不明理 ,倒怪在狐狸精身上?”谢莫如轻哼,“六皇子这些天总来咱们府上,殿下知不知道谁给他出的主意?”
五皇子还真不若谢莫如消息灵通,谢莫如道,“就是太子殿下指点的六皇子。六皇子同李氏抱怨,李氏身边人口风不紧,反当什么好事传了出来。”
五皇子面无表情地,喜欢上这么个女人,这叫啥眼光啊?倘真是看上什么贤良淑德的女人,五皇子也得道一声“六弟好眼光”,结果,宠出这么个不识好歹的货色来。妻者,齐也。岂能将妻妾混作一谈,六皇子府上,不乱才怪。
有六皇子府的教训,五皇子觉着,以后得把这经验传给儿子们,同时也得时时检讨自己,万不能轻慢妻子啊。
谢莫如看五皇子一脸郑重,双眸含笑,“殿下放心吧,你不与六皇子一般。”
“这叫哪里话,我岂是那等人。”给妻子道破心思,五皇子颇有些小尴尬。
太子南巡那日,太子先于慈恩宫辞过太后,又去昭德殿辞过穆元帝,穆元帝训话之后,大皇子带着诸皇子连带太孙一并相送出城,太子方带着浩浩荡荡的仪仗卫队,一路南下,直奔战事前线而去。
转天,谢莫如过去六皇子府参加六皇子妃铁氏的茶宴。
除了太子妃,余者妯娌公主们都来了。
太子妃不来也是有缘由的,初时妯娌公主们娶会,太子妃都到的,后来,到底住宫里,出门不大便宜,太子妃渐渐事多,也就不来了。不过,太子妃也会时常于东宫设小宴,请妯娌公主们过去说话。
铁氏带着娘家两位妹妹相迎,铁二姑娘已是要定亲的人了,大家都笑,“以后少不得常见的。”
铁家姑娘都落落大方,铁二姑娘抿嘴一笑,并不羞怯。
铁氏笑,“二妹现在也少出门,我说,正好就咱们自家人,便一道接她们过来逛逛。”
谢莫如的眼睛落在铁二姑娘身边的三姑娘身上,那位姑娘一身藕合衣裙,裁剪得度,通身雅致,生得也是柳眉杏目,很有些水秀,谢莫如笑,“二姑娘以往就见过,倒是三姑娘不常见。”
铁氏见谢莫如说笑一如往昔,便放下心来,知道谢莫如没将六皇子办得那缺心眼儿的事算在她头上。铁氏笑,“她以往年岁小,就是出门,怕也没那么巧就见着。”将三妹介绍给诸妯娌公主们认识。
谢莫如见铁三姑娘行止优雅,虽稍有些端着,想是年岁小且见的都是皇子妃公主的缘故,便顺嘴赞道,“六弟妹家的姐妹都是好的,我就喜欢这样端庄稳重的女孩子。”褪下个手串给了铁三姑娘。
余者皇子妃公主的皆有表礼。
谢莫如见她帕子上绣着两朵菊花,绣工在闺秀里也算出众了,还问,“这是三姑娘自己绣的么?”
铁三姑娘看一眼姐姐,方恭敬答道,“在家闲时绣的。”
“绣的真好。”谢莫如接来细看,针脚细密,配色也不错,可见是用了心的,与妯娌们一道赏鉴,大家自然都说好。的确是不错,大家闺秀,针线懂得一二也就罢了,除非真是爱好这个,不然没人死活白赖的做女红,毕竟各家皆有绣娘丫环。做到铁三姑娘这个程度,就很能拿得出手了。
三皇子妃道,“像是苏绣那一派的针法。”
铁三姑娘道,“娘娘好眼力,家里女师傅,教的正是苏绣。”
四皇子妃笑,“我最佩服三嫂这点,但凡绣品,一望既知。”
“我也就是嘴上把式,自己动手做就不成了,三姑娘这绣活,是下过功夫的。”三皇子妃又问铁三姑娘在家有何消谴。
铁三姑娘道,“上午跟着母亲学管家,下午母亲随我做些什么,或是看书或是做些女红。”
大家闺秀的日子也就是如此了。
长泰公主格外照顾铁二姑娘些,她有自己的公主府,以后倒不存在妯娌间的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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