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主说话一向细声细气,道,“谢姑妈关心,已经好了。”
宁荣大长公主笑,“刚正说呢,今年你赏梅宴还没开吧?”
文康长公主笑,“先时倒有场好雪,那雪来得早些,梅花儿还没开。待再下了大雪,就到时候了。三公主身子大安了,到时与你姐姐们一块儿去我府里散散。”
三公主笑,“早就想去了,先时年纪小,皇祖母总是不放心我们出宫。”
胡太后对孙女们都不错,笑道,“你自来生得单薄,冬天更得注意,这大些就无妨了,出门也要穿暖些才好。”
文康长公主对侄女们也不错,笑,“冬天是要格外注意些。”
永福公主笑,“今天就差宜安姑姑了。”这位公主在静心庵呆了两年,回宫之后大有长进,起码说话靠谱许多。
宁荣大长公主笑,“宜安做人媳妇的,事情格外多了。”这话,却是叫永福公主、长泰公主微微羞涩起来。尤其长泰公主是给文康长公主做媳妇,当着婆婆兼姑妈的面儿,总有些不好意思。
文康长公主笑,“她这同驸马去西宁州足有两年,听说那地方穷苦的很,如今这回了帝都,也该好生歇一歇的。”
胡太后道,“可不是么,上次宜安进宫同我讲,冬天连青菜都少见。苦了这孩子。”
大家正说着话,宜安公主就来了,胡太后笑,“难不成竟是顺风耳,听到哀家再念叨她。”说得大家都笑了。
宜安公主进宫,说些西宁州的事,宜安公主笑,“说是不比帝都繁华,也是个好地方,自有风俗。”
寿安老夫人道,“难为公主不觉着苦。”
宜安公主笑,“习惯就好。”
寿安老夫人道,“陛下将宁平大长公主的东西赐还魏国夫人,倒没见魏国夫人上谢折。”
宜安公主道,“听驸马说,莫如已经代魏国夫人写了谢恩的折子,托尚书呈给陛下了。”
寿安老夫人再三感叹,“这要是谢姑娘出嫁,她这份儿嫁妆,怕是永福公主、长泰公主都难及的。”
承恩公世子夫人笑,“都是陛下与娘娘的恩典。”
文康长公主原挺高兴,听这话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搁下手里的茶盏便道,“这也没法子,宁平姑妈的后人,如今唯有魏国夫人健在,宁平姑妈的东西不给她给谁呢?魏国夫人又只谢莫如一个嫡亲闺女,她的东西,自然是要给谢莫如的。外人眼红倒罢了,咱们堂堂皇家贵胄,难不成还去眼红这一点子东西,没的叫人笑话!当初穆家也非大富之家,父皇平定天下,也不是凭家里如何富贵,才令那些文臣武将追随?就是如今苏相,听闻他府上不过三进宅院,却是人人敬仰,皇兄都说他是一代贤臣。我从来都是听说以德服人,未听说以富贵服人的?父皇开国未久,怎么就人心不古了呢?”
文康长公主一翻脸,寿安老夫人脸色都不大好了,承恩公世子夫人更不必说,脸上胀的通红。胡太后嗔道,“文康!”哎哟,她闺女这是怎么了,咋地又翻脸啦!
文康长公主冷声道,“我早听说有人撺掇着要克扣宁平姑妈那点儿东西,就想进宫同母后说道说道,今儿不提这茬我还忘了呢!你们不知道先时旧事,我便与你们说一说,先时不过是魏国夫人无意俗事,谢氏毕竟臣子之家,不好接管宁平姑妈的东西,便是皇兄代为照管。如今不赐还魏国夫人,以后我死了,是不是朝廷也要把我的东西收归内府?宁荣姑妈、宜安、永福、长泰、三公主,你们也都是公主,倘再听得有人敢说这等浑话,莫要坐视才好,不然以后公主们焉有活路!”她儿子眼瞅也要娶公主了,这关系到子孙后代好不好?她就是要借此机会将此事形成定例!
胡太后忙道,“也就随口一说,看你这较真儿的,谁敢收你的东西啊。”
文康长公主兔死狐悲,“当年宁平姑妈掌政之时,怕也料不到今日就有人敢撺掇着收她的东西呢。”
文康长公主向来是说发作就发作,承恩公世子夫人闹个没脸,起身替婆婆顶缸道,“都是臣妇不是,说这些话令长公主着恼。”
文康长公主哼一声,“我最烦人幸灾乐祸,小鼻子小眼一肚子小家子气!”
承恩公世子夫人也不是等闲人哪,她道,“臣妇只是听说,前朝时规矩不是这样……”前朝公主下嫁,自然有一笔不菲的嫁妆,但公主过逝后,这嫁妆还要原封不动的收归内府的。只是,此话一出,承恩公世子夫人恨不能咬掉舌头,完蛋,一下子又把公主们得罪了。
果然,文康长公主冷笑,“要不前朝就亡了呢。”
长泰公主道,“这也是。听说大凤王朝时,公主与皇子都是一样的,公主开府自有嫁妆,以后公主府的东西,自是传给公主的子嗣,倘公主无嗣,方收归内府。后来前朝就改了规矩,公主开府的东西,待公主过逝,不lùn_gōng主有无子嗣,都要收归内府。我就觉着奇怪,都一样是皇室儿子,皇子们封王,东西便能名正言顺的传给后人,公主就不一样,难不成,公主府的东西竟不是给公主的,而是借给公主的不成?故此,皇祖父开国时便极痛恨前朝短视,皇祖父都曾说‘为帝当如凤武帝’,万不能效前朝灭国之法呢。”
永福公主也道,“是啊,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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