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倦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安抚意味道:“你不用觉得不安。你已经不是过去的你了,在我不在的这几个月里,你一切都做得很好,你一个人撑起了一个品牌,不会再有任何人无视你的优秀,而只关注你陈太太的身份。”
听到陈太太三个字,阮西子顿时耳根泛红,掩饰性地咳了咳道:“我还没答应你呢。”
陈倦意外地看着她:“那是我自作主张了,我现在就出去告诉他们刚才的话作废。”
阮西子立刻拉住了他,在易则忍笑的注视下皮笑肉不笑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陈总这么做是想让外面的人以为你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陈倦回眸,如画的眸子里带着笑意,易则瞧见这一幕,知趣儿地退了出去,贴心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他们已经太久没见面,也太需要单独相处的空间了。
阮西子使了大劲才把陈倦拉回自己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干脆直接扑到他身上把全身的重量地压下去,防止他在突然站起来走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耍了太多次所以有心理阴影了,她现在都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好像他一消失,就又要好久好久才出现了一样。
“你好像胖了。”陈倦上气不接下气道,“很重。”
阮西子瞬间从他身上起来了,没有哪个女人会愿意听自己喜欢的男人说自己胖了,她生气地指着自己说:“我胖了?不可能,我一米七几的身高,现在才九十斤,你居然说我胖了,我都瘦得皮包骨头了,因为你一连几个月都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你居然说我胖了……”
听听这委屈的音调,好像下一秒就要迸发出“离婚”两个字,仿佛他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但从根本上来讲,他的性质其实也没好多少吧。
陈倦有些心疼地起身抱住了挣扎不已的阮西子,吻了吻她的耳垂,在她耳边轻声说:“跟你开个玩笑。我在说反话,你听不出来么。”
阮西子红着眼睛低着头,视线落在他心口的位置,情不自禁地抬手放在了那里。
“你……伤口长好了么。”
都快半年的时间了,伤口不长好才怪,但现在这种情形,语言上的回应说似乎没什么力量,于是陈倦选择了另一个方式。
他慢慢放开怀里的阮西子,干净利落地脱掉了西装外套,在她愣了几秒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解开了一半衬衣纽扣。
半遮半掩的白色衬衣里面,是白皙清透的胸膛。陈倦如今的身体久经病痛折磨,身材不会太好,也不会太健美,但他的胸膛依旧挺拔宽广,让人看见了,就想靠上去。
阮西子安静地看着他一点点解开衬衫纽扣,在全部解开之后,她可以看见他左心房的位置,有一道很明显的疤痕。
他的伤口已经长好了。
但疤痕永远留在了那里。
看着这道疤痕,就可以想到他躺在病床上时的恐惧与不确定。
陈倦也会害怕的吧,毕竟是心脏移植的手术,将一个人最关键的胸腔打开,取出那颗带动着全身而跳动的心脏,没有人是不忐忑不安的,哪怕你有那么多的钱,可以支付给最优秀的医生,你依然不能完全放心,完全不害怕。
阮西子看着那道伤疤,忽然感觉脸颊湿润,她愣了愣,伸手摸了一下,心跳速度快极了。
“我已经好了。”
陈倦有些无奈地握住她的手,帮她把脸上的泪水抚去,柔声说道:“已经不疼了。”
少女时代,阮西子上网的时候,看到过很多骇人听闻的生产记事,那时候她觉得不管是顺产还是剖腹产,都是一件可怕的事,尤其是剖腹产。在你的身上划下那样可怖的刀口,从身体里取出孩子,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她是个怕疼的人,从那以后就对手术刀有着非常严重的心理阴影。
但那些只是眼睛看到的创口和陈倦的心脏移植手术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先不说安全性和成熟性,单说是伤口的位置,就让人难以平静下来。
他说他已经不疼了,那也代表着,他曾经疼过。
阮西子抬起眼,咬着下唇对他说:“那个时候,会很疼吗。”
陈倦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弯着眸子说:“一点都不疼。”他将她揽入怀中,轻声道,“比起你现在哭让我心疼的感受,那些真的一点都不疼。”
阮西子回抱住他,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胸腔里心脏强有力的跳动声,安心地舒了口气。
还好,他挺了过来,还好,她的等待没有白费,他们从今往后,都可以好好活下去了。
“你还会耍我,让我离开你吗。”她闷闷地问。
陈倦立刻便说:“不会。以后就算你想离开我,我也会用尽手段让你离不开我。”
“那你还会一消失就几个月杳无音讯吗。”
“不会。”
“你还会瞒着我你的事,一个人承担吗。”
“不会。”
“你会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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