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害怕。”
沈画扇一路悲壮地走进去,包厢里立刻关上了门。
包厢正中央坐着的女子也是白纱覆面,只是那一双乌溜深邃的眼睛是那么熟悉,看见沈画扇呆呆的样子,她慢慢摘下了自己的面巾,露出天人般的容颜,微微一扬唇,“怎么,不认识了吗?”
“白瑾,真的是你啊,我还担心自己问错了呢。”沈画扇一看果然是她,也不害怕了,而是坐在她对面,怯怯看了一眼她周围那几个白衣蒙面女子,小声问了一句,“这些都是你的手下?”
白瑾点了点头。
包厢里都静了下来,白瑾不善言辞,白衣蒙面女子也没有插嘴的习惯,沈画扇一个人说来说去也觉得没意思,她从昨天自己睡过去害的大家去撞门说到刚才三师兄跟杀猪家的张二毛在院子里唇枪舌剑斗来斗去。说得口干舌燥,白瑾抬了一下眼,身边的白衣女子上前倒了一杯茶端给沈画扇。
沈画扇低头喝茶的时候包厢里静了下来,她觉得有些尴尬,放下杯子便笑道:“你既然没事,我就放心了,我三师兄还在等我,我这就走了。”
白瑾想了想,从怀中掏出来一块白玉蝶形玉佩,亲自站起来走过来,放到沈画扇的手心里,“此去一别,怕是没有再见之日,这块玉佩就送给你,留作纪念吧。”
没有再见之日。她说得轻如丝缕,落在沈画扇的心头,却重如磐石。
沈画扇咧唇一笑,“嗯,可惜我出门没带什么东西,只有这个荷包,虽然不是我自己绣的,但也算是我的心意吧,也送给你吧。”她手里刚好拿着宋玉之前给她的桃花喜鹊荷包,跟白瑾的白玉蝶形玉佩一比,顿时有些相形见绌,只是她身上并没有带什么玉佩,沈画扇微微涨红了脸,捏着荷包的手也软了几分。
白瑾接过荷包,笑道:“我收下了,你该走了。”
沈画扇点了点头,握住玉佩笑了笑,“那我走了。”
白瑾也点点头,轻声说道:“走吧。”
沈画扇从包厢里出来,大家大眼瞪小眼,都往她身上看,没缺胳膊少腿的。
“沈小姐,你看好好说开了就没事吧。”李叔笑眯眯地说。
沈画扇扬了扬唇,心里头好像被沙子刮过一样,磨得雪亮,出了茶楼,她抽了抽鼻子,低头往吴嫂家走去。
茶楼上的包厢里开了一扇窗,白衣女子推开窗后退到一边,让主上站到床边,看着那个傻乎乎的少女捧着玉佩垂头丧气往前走,主上微眯着眼,眼神中也不知道包含了怎样的情绪。
沈画扇回到吴嫂家中,吴嫂正拉着三师兄要给他缝衣服,“瞧着不小心的,让柴火给划了衣裳。”
三师兄连连摆手,笑着说:“没事的,没事的。”
吴嫂嗔怪着,“哪能没事,这衣服破口可不都跑风了,还是大冬天,冻坏了怎么办?”
三师兄看着吴嫂拿着针线在他身上缝补,再看了看旁边忙着熬药的宋玉,眼神暗了暗。
回山路上,沈画扇心中惆怅,便拉着三师兄说:“三师兄,咱们去后山采写梅花插瓶吧。”
“好啊。”三师兄没精打采的,神思恍惚早已经神游天外去了。
“你怎么了?”沈画扇刚才也在胡思乱想,现在才发现三师兄情绪低落,关心问道。
三师兄一甩头,脸上露出笑来,“我能怎么啊,要去赶紧去吧。”
到了梅林,沈画扇捧了满怀的梅花,衬得小脸红彤彤的,回到房间里她小心把白瑾送的玉佩放到枕头芯里,然后把花瓶里的梅花换成新的,又跑到沈敦的房间里。
沈画扇先敲了敲门,听见父亲在屋内问,“谁啊?”
沈画扇嘻嘻一笑,“是我啊,爹,我和三师兄采了新鲜的红梅花,我来给你换上吧。”
“嗯,进来吧。”沈敦应了一声。
推开门,沈画扇看见父亲手中拿着信纸,旁边是拆开的信封,便随口问道:“爹,这是哪里来的信啊?”
她知道父亲有些朋友在大江南北的,平时少有见面,有事都直接写信托人送来,不过很少,大部分送来的都是些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之类的东西,这时候送信,是有什么事吗?
“是你顾伯伯来的信,你顾伯伯邀我下南一趟。”沈敦并没有对她有所隐瞒。
“去江南啊,好啊。”沈画扇一听,顿时开心了,她可是好久没去江南了,依稀记得小时候跟着父亲去得江南,镜湖水光潋滟,镜湖山上的佛寺里佛香袅袅,佛寺里有一株古茶树,踩下来的新芽小炒之后冲茶,清香四溢,临水阁的糕点做得最好吃,而且她们都用莲叶来盛放糕点,碗碟都十分精致。
想到江南种种美景,沈画扇恨不得自己插上翅膀赶快飞过去。
“小扇子,你不能去。”沈敦一句话打断了沈画扇所有的美好想象。
沈画扇一时不能接受,不满地问道:“爹,我为什么不能去啊?”
沈敦正色,合上信纸,揉了揉皱起的眉心,有些无奈地向沈画扇解释,“爹这一次去并不是拜访你顾伯伯,而是有要事去做,所以不能带上你。”
“我又不会添乱,爹你有事就忙你的就好,我就是在江南那里转转玩玩嘛。”沈画扇顿时火起了,“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没什么用,只会添乱。”
“扇儿!”沈敦沉声道,“不要无理取闹。”
沈画扇一下子委屈哭了,她一边哭一边喊着,“我知道,你们就是觉得我笨,你们都觉得我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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