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临胜,咱们作个交易;往後我不再为邵弟找你麻烦了,不过,把南宫钰留给我。」
伍临胜愣了一下,张口结舌:「什麽?可是他的武功……」
刘仲士背起了南宫钰的行囊,脸上神色很是不耐:「这就不劳你费心。和你这样斗来斗去,你不烦我都烦了,这书院一定要读完,日子难熬,现在多来了一个好相貌的,你我岂不是分匀了?只要你答应,往後两两相帮!怎麽样?」
「你帮我?」
「对。你别忘了,我刘家还掌控了半个江南的药材生意,要什麽奇门异药没有?或许还可以想办法替你拿到珍贵药材,讨邵弟欢心。」
「真的?」想到刘仲士确实有办法,伍临胜心里有些动摇,眼看山下那抹青影又已渐渐纵身跃上,他咬牙摇了摇头,努力抛去南宫钰那张绝尘美貌在他心里造成的火热:「好!你可得信守承诺。反正南宫钰眼看着是要讨厌我了,我就乾脆欺负他到底,让你有机会借慰问之名对他下手吧!」
龙笛行(4)
那许山长待她极是亲切,只问了些「读过什麽书」、「学过什麽乐器」、「可练过骑射」之类的基本问题。
取出早就预备好的茶砖奉上,郑思霏一点也没有受到刁难,笑得眯起双眼的许山长即刻命令一名仆役,将她领到了书院深处的学寮里。
木造学寮颜色单调,甚为简朴,最雅致的景色便是沿廊两排种满了四季都开的木樨,黄白交错的小小花朵,在夜里散发着甜香。郑思霏掩不住内心的雀跃,努力打量着此处充满书香气息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脸上却不敢作出兴奋之色,只是微蹙着眉,反而显得面色忧郁。
那仆役只把郑思霏当作第一次离家的大少爷,现在开始想家了,於是,替她打开了边间的门之後,便把房间钥匙放到她手上,亲切地交代:「少爷,小的名叫吴丁,专门负责少爷您和峰少爷两人的生活所需,进门右侧是峰少爷的床位,有屏风隔着,峰少爷向来讨厌生人靠近自己床位,您千万别走错;您的行李小的给你放在进房左侧,这一路从书院外搬进来,真是重得很,小的如今还腰酸背痛哩!」
郑思霏毕竟没有出过远门,也弄不清楚这吴丁实则是变相的在讨赏……虽觉得这仆役说话甚是奇怪,对自己也未免亲切了点,但她并不多想,只是挥了挥手,依照平日南宫钰对待下人的习性,淡漠说道:「有劳。你可以走了。」
「啊?」吴丁愣了一愣,完全想不到南宫钰竟对他这样不客气!想当初那个名不见经传、全然不知来头的邵峰才进了书院第一日,便客客气气地将书院里的大小仆役都打点遍了,给赏最丰厚的,自然是他吴丁!
「还有什麽事吗?」
南宫家不识相的大少爷就站在房门内,带点凌厉的凤眼扫在吴丁身上,吴丁既恼又怒,脸上通红一片,但却反而陪笑道:「没事!只是提醒南宫少爷,每日辰时,所有人都得聚在点睛堂吃饭!南宫少爷还是早点歇着,明天可别迟到了!咱同湖书院里有个内规,凡是集合时无故迟到的人,当天晚课结束後,便要当众拉裤管打小腿的!」
郑思霏心里一寒,凛声道:「我知道了,多谢提醒,你也早点安歇吧。」
语毕,郑思霏迳自阖上门板,急着要去把她行李中的易容用物收起来。但,才刚走近自己的行李,她立刻想到自己不晓得点睛堂在哪,那吴丁,是忘记说了吗?
她急急再一开门,不过转眼之间,却已没了吴丁的踪影。
「这吴丁!走得倒快!」郑思霏浅笑,无奈低语:「罢了罢了,人家也要歇着,我还是明日卯时就起来,早点去找那刘大哥问问吧!」
再关门,郑思霏细心地上锁。她知道在同湖书院里的学生,一过子时便不许点灯、不许离开学寮的范围,於是,她就着门外两盏灯台的微光,仔细观察着属於自己这一边的摆设。
一个带锁的大柜子,一张书桌,一把木椅,一张茶几,一张大床──连着一层厚纱帐!
「有了这纱帐,每日子时过後又不许点灯,没人看得到我的脸……」她心里一喜。看来,在弄清楚书院里的状况之後,她或许可以每日都卸了妆粉再睡!
对於邵峰那边,郑思霏心里还是极为好奇的,不过,却又记着吴丁说过的话,不想对那位尚未谋面的「妹妹」失礼,於是,等她整理好了自己的琐物,将醉华阴的易容用具藏到床头的木板夹层之後,便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己那一边,透过隔屏的细缝,向邵峰那里张望。
整齐清爽,书桌上除了纸镇砚台之外,别无他物;连床上的薄被木枕都摺叠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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