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语气,认真说道:「我代替你去念书,你自然是像以前一样,去练武了呀!或许和上次那本书有关?那书里的山势图我後来去查了,简直与庐山一般无二,我们这一趟又是要上庐山附近的,岂不正是个好机会?只是,我若是不去醉华阴,那边又该怎麽处置?」
听她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显然并不是对自己毫不上心,南宫钰脸色一霁:「这就要靠你自己的毅力。沉叔已和醉华阴连络过,严婆婆对聪明人总是很开明,她说,你可以先进书院读书,每隔六旬再进醉华阴学艺五日,在你要离开醉华阴前,只要通过她的考核,就能继续回书院读书!」
南宫钰不了解严留仙的古怪脾气,将这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郑思霏听在耳里,自然是感激万分,对这位从未谋面但想必十分慈爱的「严婆婆」,拥有了先入为主的亲近之意。
「我一定会把两边都兼顾好的!」
她猛然吸了一口气,着实没有想到,生平第一次脱离南宫大宅的桎梏,怎麽就有连篇不断的好运呢?如此美好的未来!她就快要不敢相信了!
於是,被好运淹没的她顿时想起了一个大问题。
「可是,我是女的。」
南宫钰抬起眸,很不客气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虽是比我还黑了点,不过确实是女的。那又怎麽样?」
「谁问你黑不黑!」抿了抿唇,郑思霏嫩黄的颊上微微泛红:「我是说,同湖书院虽不能带侍读,而且进了书院便是人人平等……但总不可能一个人一间房吧?」
「是两个人一间。」南宫钰答得里所当然。
郑思霏脸上更红了,晶莹的双瞳染着些许羞怯:「那我要,要跟男……男的住一起?」
南宫钰眯起眼,竟带了点挑衅的意味:「你敢!」
「不然呢?虽然在家里给你喊成小厮喊惯了,好歹出了门,你也把我当成姑娘看吧!」郑思霏喊得激动,马车又狠颠了一下,害她差点咬上自己的舌头。
南宫钰当然听懂她的弦外之音,眸光闪动:「不论在家里还是在外头,没有什麽不一样,你就算去了书院,也还是我的小思啊!」
见她咬起下唇,异常无奈羞窘的恼怒,南宫钰总算满意了:「你忘记我上次说的话吗?真的有姑娘家也上书院的!若不是有她在,我自然会想法子让你独个儿住一间。」
「咦!原来你上回跟我说的,那是真的?」郑思霏睁大了眼。
「是啊!她尽管一目十行、天资聪颖,也得乔装成男孩子才进得了同湖书院。因为此人行迹可疑,老是孱弱称病,每个月都要有几天是下山养病的,又长得异样娇嫩,我才去命人暗中查她底细,全书院还没人晓得她的真实身分!」
「当初安排房间时,她背後有个连我也查不出源头的势力保着,让她一人住最後一间房,就这样平安度过好几个月,没遇到太大问题;只是,如今又多了我要入学,那股势力再怎样庞大,也没法改掉书院建筑,凭空再多生出一个房间给她,所以硬是要求往後每个房里都得加上一块隔屏!不过,她真正的出身……不大好看,一定是对所有人都隐瞒了,你可别随意去对人家探听。」
「幸好,有伴了!」郑思霏轻拍胸口,紧绷的神经顿时放松,小身子一下子摊在座椅上。
「有她时常病弱告假的先例,你每六旬告假五日,应该也不怎麽惹人注目。」南宫钰摘下自己头上的簪子,递给郑思霏,警告似地沉下脸:「不过我可提醒你,不许让她知道你是女的,你一进书院,就是『南宫钰』!若是被人拆穿了身分,你糟我也糟,还会害了沉叔!」
郑思霏心头一凛,再次坐正。她晓得南宫钰说的没错,接过玉簪点头不迭。「嗯,我知道!」
南宫钰左手持发带,右手拢住了自己散下来的发:「不过你放心,她如今晓得自己身边要多住一个名满洪州的南宫大少爷,只怕是比你还要惊恐,不但不会想要靠近你,可能还会再多告病几天,暂时躲起来避避风头!」
「那她叫什麽名字?比我大还是小?」郑思霏满怀憧憬,彷佛自己要多一个姊姊或妹妹一般。
「和咱们同年,应该比你还小了一点。书院里登记的名字叫『邵峰』,峰回路转的峰。至於是不是真名嘛……不得而知,不过,照理说来,她的真名应当不会与假名相差太远,否则被夫子和同窗们叫来叫去的,岂不容易忘了回应、露出马脚?」南宫钰边束着发,慵懒俊美的脸上,忽然爬出狡狯一笑:「或许她的本名就叫邵枫,不过是片渔火江枫,那也未可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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