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一声「得罪」,轻轻巧巧便扭住南宫钰一只手臂,从他怀里抽出厉天霄所指的物事,扔给厉厄。
厉天霄睁大双目,望着这一柄熟悉的美丽匕首,只觉得受缚以来的记忆一涌而上,扮作琵琶女的晶娘、救了自己的神秘女子、最後,是万神宗那个狡猾而绝美的少主一匕首扎进自己腰腹之後的清浅微笑。
他浑身颤抖不已,模糊的眼前再也看不见愤然挣扎的南宫钰,恍惚出现的却是王云生残忍冷漠的目光,厉天霄脑中重新显出自己受王云生一刺时的画面。「……万神宗的少主,便是拿它刺了我……那一刀……」
南宫钰咬牙,却是反问厉天霄:「你是怎麽见到这柄匕首的?什麽时候的事?」呼吸极浅而缓,玉面上阵红阵白,美丽的凤目里饱含着难以掩盖的痛楚。
这匕首,是某日被人包了起来掷进南宫府後院的,包裹还夹带一封短札,上书「双飞亲启」。此物来得奇怪,下人自然是先拿去给了南宫钰。南宫钰没有直接交给郑思霏,而是小心翼翼打开了封包,见里头竟是那柄自己送给郑思霏的生辰匕首,他已觉诧惑,再打开那封没有署名的信函,南宫钰益发恼怒──「卿赠重礼,无以回之,今原样奉还,但求情谊长在,如此而已。日夜守盼下回相见。」
南宫钰当时就命令手下能动用的所有侍卫,即刻去查是谁扔的此物!然而,当包裹刚被扔进来之时,便已有守卫出去查看,那时就看不出什麽端倪了,事後再查,自然更是无功而返。
他心高气傲,自然拉不下脸去问郑思霏究竟在外与什麽人做了什麽事,只是,从那日起,南宫钰便带着无数疑虑和妒恼去观察她……後来,也不见她与什麽人过从甚密,这事便被他抛在脑後;如今,他总算决定尽弃前嫌,打算亲自再将此物还了给她,和她把话说清楚……可是,这匕首,为什麽厉天霄会在万神宗的少主身上看见?
南宫钰沉声又问厉天霄:「你确实是在万神宗少主的手上见到的这匕首?」南宫钰有满腔疑惑待解,但,厉天霄每回清醒本就不久,受奇毒侵害过久,记忆已不大清晰,说不了清楚话,他望着匕首,先是肯定说道:「对!他就是拿这把匕首刺我!」然而,语气立刻又茫然错乱:「匕首本是我的,被他抢了……不对,不是我的……是她的……」
厉天霄说话虽颠三倒四,但一口咬定万神宗少主就是用这把匕首伤了他!厉厄曾仔细察看过厉天霄腰腹上的血口,确实很可能是用眼前这把匕首之类的精锐短兵所伤,他护子心切,一时只觉南宫钰果然与万神宗有关联,他彷佛溺水之人拉到一股救命绳索,转向南宫钰,急道:「解药呢?你把解药交出来,今日便无人会为难你!」
「哼。」南宫钰怒绝,反而不说话了,狠瞪着厉天霄,薄唇紧闭。
「等等,厉兄,咱们都别心急。」金岳不像厉厄一样少经世事,总觉不对劲,他皱着眉放松了对南宫钰的箝制,温道:「南宫少爷,愚兄心急,或许是错怪你……只是,少爷身边恐怕有万神宗内的奸细,意图嫁祸也说不定?」
「这匕首也不是什麽证据,只是,待会可能要请南宫少爷交代一下此物从何而来?另外,」金岳拿回匕首,又问:「少爷可打算与我们合作?倘若揪出内奸,愚兄要的只是解药,而拿住万神宗奸细的这份大功,便送给少爷了!」
「奸细,怎麽捉?」南宫钰心事重重,低声呢喃。
金岳听出南宫钰语气松动,喜问:「不难!南宫少爷,你认一认,自己手头上的无名帖是不是这一张?」
南宫钰细细辨认江府弟子拿上来的那张帖,一摸到帖子左上角的雕花,惨然一笑:「不是!我的帖子上,没有这朵花!」
他的无名帖果真被掉包了。是她换的,还是她告诉那个万神宗的少主,让那人去换的?武功可好得很啊……竟连乌衣卫都没有发现,没来通知自己?
南宫钰此话一出,屋子里鸦雀无声。金岳和厉厄互望一眼,几乎是同时,微声一叹,事已至此,他们不能完全确定南宫钰的话是真是假,於是,金岳使个眼色让厉厄退到後头,自己和南宫钰商量了起来。
「可是,这张帖子却是从少爷手上拿到的,千真万确,你一时也摆脱不了嫌疑。这样吧,我也怀疑你身边果有万神宗的奸细,咱们仍是要商请你帮忙揪出奸细来,才能全然洗清你的冤枉!只是,难免要劳烦南宫少爷配合,作作戏就是……」金岳说得极笃定。
南宫钰抬眼去看金岳,良久,方才开口。「要怎麽帮上忙?直说无妨。」
金岳见南宫钰肯帮忙,喜上眉梢,南宫钰却是意兴阑珊,眉锁心事,郁怒重重。
奸细,会是她吗?若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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