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造诣无人能及,无数女人对他趋之若鹜,他一个多情的眼神、一个拨弦的举止便能颠倒众生。唯独,唯独她拒绝他的靠近,偏偏不正眼瞧他。
他公孙羽不服,于是不顾她的意愿向他父皇请旨赐了婚。大婚在即,世事难料,弹指的光阴便物是人非,良辰美景和佳人俱作了古。兄嫂被杀,爱妻被夺不成反被诛,叫他一腔恨意怎能平?
重将玉搔头掷在鼻端轻嗅,含在唇间亲吻,西平郡王终于忍无可忍地落下悲愤的泪水。
不远处的脚步声渐渐急促,那人飞奔而至,一下子跪在他跟前,用两只雪白而温暖的葇夷握住了他的手,她拧着眉随他一起无声落泪:“王爷。”
西平郡王迎着夕阳睁开眼,看清来人,立时狂躁不安。每每多看她一眼,他就会从心底漫出无边无际的恐惧与愧疚来,西平郡王奋力地甩开她的手,惶急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避开她,嘶吼道:“你走,本王不想看见你,走——”
她仍是不走,急急追逐着他趔趄虚浮的脚步,时不时伸手拉他一把,却总是被他嫌恶地拂开。
夕阳转过宫城飞翘的檐角,斜斜照进重华门外漫无尽头的甬道,将落寞的西平郡王撕裂成长长的一竿瘦影。
她锲而不舍,任他嫌恶地在前头骂骂咧咧,依旧执着地跟在他身后行走。
她是左相顾长渊庶出的、离经叛道的小女儿,顾氏琳琅。
自宫中回来更衣时,曲伯尧却找不到之前放在那件衣裳里的绣帕了。东翻西找,快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仍是不见那绣帕的踪迹。此时,恰逢卫韵进屋。卫韵疑惑地问:“相爷在找什么?”
他依旧埋头翻找,问她:“你收拾屋子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方绣帕?”
“绣帕?”卫韵挑眉,吟吟一笑,从袖中拿出递给他道:“是这方吗?”
他急忙抢夺过去,一展开,翻来覆去,只见洁净的绢子上一双夜合花,眉心拧成一团。
“是这方吗?”卫韵追问。
“洗过了?”
“是啊,”卫韵笑道,“奴家见那绣帕上有血渍,就拿去洗了。”
他转过脸来,正色而平静道:“卫韵,本相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对你百般信任;如今看来,本相待你似乎太优渥了,本相早就说过,不要有多余的心思。”
卫韵一颗心砰砰直跳,忙跪地垂首道:“奴家不解相爷这话何意,奴家真的只是见那绣帕污了,才拿去洗的。”
钟桓的声音忽然自外头响起:“主子,西平郡王求见。”
“以后不准动本相的东西!”曲伯尧竟勃然大怒,瞥了她一眼,又缓和了语气:“西平郡王来府一事,不要告诉郑媱。”说罢阔步出屋。
卫韵抬起头来,略作沉思:看来,他的心里真的已经容不下任何人。
卫韵去找郑媱的时候,已是夕阳西下,而郑媱午睡才刚刚起来,正由春溪给她梳头。卫韵轻叩了两声房门,得到应允后施施然入内。
郑媱转过脸来,笑道:“卫夫人来了,正巧,我刚刚准备去找卫夫人呢。”
“哦?”见她笑得这样开朗,讲出的话也完全没有了最初的犀利,卫韵有些诧异,“这么巧,我也有事要找郑娘子呢。”
“的确巧了,”郑媱阻止春溪为她上簪,“既然卫夫人来了,那就不必出门了,这簪就不上了。”又笑对卫韵:“那卫夫人先说。”
卫韵低头看了腕上所搭的一件男人中衣,说道:“从前我就听说郑娘子生有一双巧手,绣出的花样独一无二。相爷这件衣服破了,却一直舍不得扔,就劳烦郑娘子在这里绣一朵夜合吧。”
郑媱移目瞥了一眼,欣然应允:“好......”娉娉婷婷地起身,纤细的五指一攥,轻轻抽了过去。
卫韵趁机近距离观视。香腮罥霓晕,绿腰沉水熏。郑媱脸部的气色较之以往似乎好了许多,眉目间也没有忧愁,卫韵心下更加诧异。忍不住又多看了郑媱两眼,竟发觉她眼神中一点倔强的锐利已消靡的无影无踪,整个人温润得如琼脂mí_hún香,氤氲而出的香气沉沉却叫人微微目眩神迷。
凝视她溶溶月色般无瑕的容颜半晌,卫韵方开口道:“郑娘子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心情也似乎不错。”
郑媱一双瞳仁内柔意毕现,微低了螓首,两靥泛红,曼声细语道:“我实在想念媛媛,昨日我问过他了,他告诉了我,我与他说想去看看媛媛,他应允了,还说改天要带我一起去看媛媛。得知媛媛现在被照拂得很好,知道她安然
喜欢凤筑鸾回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