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多,在小区的一个修车处,让修车师傅为我补一下被扎的后胎。修车师傅是一个三十多岁,粗壮的汉子。我去时,他正蹲着,在为一个中年妇女修理电动车的后车闸。我支起车子,站在旁边静等。突然,他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一眼,嘟囔着:“都催了好几遍了,再催也不去。”说着,将手机打开,放在肩头,侧着头压着说话,手仍然忙和着。
“我这忙着呢!离不开。这不又来活了,你过来吧。”
里面传出一个女人沮丧的声音。
“你修车的地方在哪呢?我推着车在你小区转了好久了。”
“在超市对面。”
“我就在一个超市前呢。”
“小区好几个超市呢,我说的门口的大超市。”
“娘哎!我转里面来了。我再推回去。”
手机挂了。
“够笨的!打了几次电话了也找不来。”
修车师傅冲我俩说。
“修啥的?”
我问。
“换把电锁。就拾元钱的买卖非打电话让我去路上给她修。你又不是胎坏了推不动。”
“说明你生意好啊!她推着找上门来了。”
那中年妇女笑着说。
“她先打电话问的价格,知道了才过来。她若给我五十元钱,我能不去路上给她修吗?呵呵,她还是舍不得掏钱。再说,她为了换把锁,值当推着去街里吗?累死她!哈哈…。”
“什么电锁?”
我问。
“她的车钥匙被城管的拔去了,不能骑了,想换把新锁,就不用给城管要钥匙了。”
修车师傅解释说。这时那中年妇女的电动车修好了,递给他修车费,骑上车走了。他刚把我的自行车翻过来,我身后传来一女人声音:“可找到你这了!累死我了。”我回头一看,见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妇女,推着一个大三轮电动车,从我身后两楼之间的过道里走过来。她长的胖胖的,留着齐耳短发,穿一身宽大的粗布衣服。她停下来,一抬身坐上了她的电动三轮车的前座。从车把上,摘下挂在车把上的一个大塑料瓶,‘咕咚咕咚'喝起了水。她骑的是一辆常见的大电动三轮车。车前身上面用竹蔑扎了个架子,却沒罩什么东西,可能是冬天罩上东西取暖用的。现在竹蔑上面却顶了一把大大的遮阳伞,伞柄绑在车厢前面的栏杆上。后面车厢装着半厢东西,上面盖着一条灰白色的棉褥孑。褥孑上面,靠一侧放一个方方正正的木盒,上面加着锁。
“你卖什么的?”
我问她。
“西红柿,自家种的。”
“现在西红柿多少钱了?”
“有八毛的,有一块的。”
“你在哪卖来,咋叫城管把车钥匙拔去了?得长眼看着点啊!”
“在那边学校门口。有好几个在那卖菜的呢,人一多,我沒看到城管过来。”
“不孬,还沒抱你那秤呢。”
“沒抱,只把车钥匙拔起了。”
“那你也沒法走了。”
“不,晚上城管说把钥匙给送回来,再把秤抱走。”
她的话让我一愣,感觉有些不对劲。想了想,突然诧异的对修车师傅说:
“这不是让她接着卖吗?这是啥值法的呢?”
“谁知道啊?不会是等她卖完了,好来罚钱吧?”
修车师傅说。
“我可沒钱给他们。”那妇女说,“旁边有人给我出主意,说:‘你有在这等他们来抱你秤的,还不如去换把新锁呢。’我想也是这么回事,省得晚上跟他们打扯扯,怪丢人的。”
“你那秤多少钱?”我问。
“150。”她答道。
“噢,那换把新锁值。”我笑着说。
“给你换了新锁后,你再去配上两把钥匙去。”修车师傅也逗她,说:“每次出来卖菜,兜里再装上一把。城管拔走车上那把,你可以再用另一把骑车跑啊!”
“这招高!”我感叹道,“配把钥匙才元钱吧?你弄上拾把才多少钱啊!若真把你秤抱去,你可赔大了。”
“我才不给他们交钱呢!我这一车柿子也卖不一百元钱。上一次把我的秤抱走了,让我自己去他们单位拿。我问去哪拿,他们说去新汽车站。第天上午,大热的天,我骑着电动三轮,围着新汽车站转了两个钟头才找到他们。把我恼坏了,我不让他们了,哭着说他们:‘你们也太不尊重人了,新汽车站这么大,也不说个准地方,让俺找了大半天。…’,他们当官的看我这样,让他的兵把我的秤给我了,也沒罚钱。”
“呵呵,最好还是別在闹区卖菜。”我笑着告诉她,“你看我们小区门口,卖菜的都把路堵窄了。一到上下班与孩子放学时间就堵车,光让我见到的车祸就有好几次了。”
“俺也知道。”她说,“有时看堵死路了,也想推开让让,可买菜的不让走。有时城管都抱我的秤了,买菜的还替我求请,让我卖完卖他的莱。”
“哈哈,也是。”
我摇了摇头,无耐的说,因我也见过许多不管不顾的买菜者。
车子修好了,我递给修车师傅修车钱,骑上车孑回家了。
这是我昨天写的东西,今天回头去看,那些城管的做法令我感到恐惧。网络上热传的那些城管,大都展显的是他们执法的粗暴、跋扈,可现实中的做法竟更令人不安。难道他们是在为国家聚财吗?应该不会吧!那他们这种‘即管,又纵’的做法为了什么哪?呵呵,大家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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