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大魏交际,并非是他自愿。他既然是夏国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外出交际的事,实在不需要他出面。但夏国内乱,皇帝病重,皇后被控制。如今夏国的朝局由他那位大王兄一手掌控。他父皇一病倒,大王兄就急忙忙把郝连平赶去大魏交际,唯恐郝连平留在夏国,会误了他的大事一般。大王兄的心思路人皆知,郝连平更是心中郁郁,唯恐大王兄对父皇下手从而篡位。所以郝连平和亲的心思马马虎虎,他更想的,是寻个理由返回夏国。
然通常情况下,没有夏国皇帝发话,这种两国间的交际,就表明郝连平要长期留在大魏了。
从而,郝连平与李皎合作。郝连平一旦娶了大魏长公主,势必需要重返夏国告知皇室。正好大魏此时与夏国的关系一般般,西边又一直有凉国在骚扰,长公主李皎心有大义,与郝连平一拍即合,不惜私自离开长安前来相迎郝连平,与郝连平提前见面私谈,好重拾两国多年深交。谁想李皎在半路上遇到了一个旧日扈从,郝连平不光被白打了,这亲眼看也和不成了。
听李皎说仍会助他,郝连平一声冷笑:“就因为那个郁明?你若早对他有心思,当初何必耍我?”
李皎幽幽道:“我以为他躲着我,我不可能再见到他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在路上遇到他。”
郝连平摔了案上茶盏,心中震怒,气得说不出话。
李皎垂眼,诚恳道:“是我负约。然我们的合约仍是有意义的,你助我一些事,我助你回夏国。此盟不改,王子不必担心。还望王子忘了我二人之间的和亲约定,好另寻他法。”
郝连平沉声:“我若是不肯忘呢?”
李皎撩起眼皮,静静看着他。看这位异国王子面孔温润,眸子却冷嗖嗖的。这是个气质阴郁的美男子,越是怒,越是皮相好看。然李皎心中波澜不起,她对与自己的旧情郎反着来的美郎君,都生不起兴趣。李皎慢慢道:“那我们来聊一聊你当日在郁郎面前如何骂我的吧。”
郝连平:“……!”
气息忽得一乱。
他震惊无比,没想到自己那日时喝醉酒后的真情流露能被李皎知道。他脱口而出:“他连这个都跟你说?!”
李皎神秘而淡定地笑着:郁明当然没说。但耐不住她熟悉郁明那种死撑不改的作风。他越不说,说明郝连平骂的越不是好话。李皎倒无所谓别人怎么骂自己,而且被人维护,她还是很开心的。
就是郁明这几日虽然被她以“冒犯郝连王子”之罪押着一同上路,却一直躲着她,让她有些难过。
郝连平不敢与李皎谈自己当日如何辱她的话,只能转了话题:“好吧,我同意你的要求。只是回长安后,最迟半年,你必要助我回夏。否则,我不确认我会做什么出来。”
李皎抬手,与他击掌。
郝连平笑了笑,与她连击三掌。他也不了解李皎,不知道李皎会不会履行承诺。但以两人数日相处来所观,此女禀性大气,除了遇上她那个旧日扈从的事特别容易犯糊涂,其他时候她都沉得住气,比如面对自己。她喜走阳谋,不屑阴谋,倒与他是截然相反的人。
郝连平倒很好奇,李皎打算如何助自己,又需要自己帮什么忙?
喝完了酒,谈成了新的约定,李皎便起身告辞。郝连平心中对她不满,所以依然坐着喝酒,并未起身相送。李皎身边那个侍女明珠已经露出针对郝连平的明显不喜神色,李皎却神色平平,毫无不悦之意。
郝连平感兴趣地打量着主仆二人推门而出,忽得敲了敲案板,吸引欲出门的女郎的注意力:“嗳,殿下,你给我透个实话吧,我好琢磨日后该怎么面对某人。那个郁家郎君,到底和你什么关系?不会是情郎吧?”
李皎:“……”
郝连平托着腮帮:“猜对了?”他心中对娜迦充满了同情:就冲李皎面对郁明时的这种脾气,娜迦再喜爱郁明,也玩不过这位公主啊。
李皎说:“以前的。”
郝连平懂了:“千好万好不如旧好,用久的东西舍不得丢,这个道理我明白的。”
李皎张了张口,发现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反驳,索性就什么也没说了,让郝连平自己去想吧。左右他越想得深,越不会对郁明下手。投鼠忌器,这个道理,这位异国王子是很清楚的。
处理完郝连王子的事,去了块心病,李皎松口气,回去自己的房舍,准备睡觉。明珠目瞪口呆,这才是晌午刚过,非但不吃饭,还早早就要去睡觉?这夏暑之热,是否对李皎的影响也太大了点?明珠心里算着这几天去请个医工来为殿下诊一诊,此时她先忙着问郁明在哪里,请郁明出卖他的身体与精神,给李皎做顿饭吃。
但是郁明不在。回报的小将士说郁郎到新地方后,依然积极赚钱。他跑去镇上帮人弄玉雕了,听说报酬丰富,小将跟着看了两眼,觉得无趣,便回来了。
明珠问清了地址后,回去怂恿准备睡觉的李皎去卖玉的店铺,学着雕个玉什么的。
李皎惊骇:“大中午的让我出门?”
明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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