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起床,吃过早餐,便又去到阿双家中收拾东西。这次是白日里,果真是比夜里看的清得多,阿双在屋里收拾东西,独孤凌同楚慕嫣便四处转了转。白日里的景象却是比夜间更显得阴森,随处可见的席地而睡的人,若不是微微有点动作,便是同死尸一般,也有些却是就是死尸,无人管理,便这么直挺挺的挡在路上,据说到了一定时候,死人积的多了,官府便派人来收起垒到一处火化了。这地方,真是比遭了天灾更惨。
过了一会,阿双收拾好了,独孤凌扫袱中的东西,尽是些破破烂烂的衣物,不禁皱了皱眉头,楚慕嫣一看,摇头笑了笑。与独孤凌相处了有几个月的光景了,楚慕嫣自是知道独孤凌向来衣着讲究,不论何时,总是打扮的光鲜靓丽,阿双这些衣物也确实是入不了她的眼,只是这穷人家的女儿,能吃上饭活到现在已是不易,哪能有这许多衣物上的讲究,无非是避寒遮羞罢了。
“你衣服真丑。”独孤凌盯着那包袱道。
听到独孤凌这般说话,阿双脸上红了红,料想自己这衣物,定是让这贵公子哥儿看不起了,又想到昨晚受这人侮辱,不禁怒道:“这些都是我自己挣钱做的,若是拿着父母的钱,自己没点本事,那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独孤凌看了她一眼,伸手从钱袋里拿了一张银票给楚慕嫣:“劳烦白兄带她去置几身衣裳。”
阿双正欲脱口,谁稀得你这几个臭钱。却见得楚慕嫣早已侧身挡在自己面前,笑着接下了银票,也是不便多言。楚慕嫣是不愿见两人再斗嘴,见得阿双欲出言顶撞,当下便挡在了前面,叫她将那要讲出的话生生吞了回去。
独孤凌见楚慕嫣接了银票,转身便走了。楚慕嫣则是带着阿双到了成衣店,仔细选了好几身衣裳,独孤凌出手也真是大方,就这么随意一拿便是五百两,用钱这般大手大脚,楚慕嫣笑着想到,无怪当初见面时,便吵着没了盘缠。但又转念一想,当时独孤凌已是认出了自己,便在盘缠上作弄自己,也未可知。想到此处,楚慕嫣又不禁笑着摇了摇头。这人,果真还是小孩心性。
因着银子还剩下不少,楚慕嫣又挺阿双置办了诸多首饰,回到客栈打扮起来。果真是人靠衣装,阿双虽是相貌普通,但却是有一双巧手,自己对着镜子这一打扮,上好的绸缎绿裙,耀眼的金银首饰,整个人是平添了几分姿色。阿双生平第一次穿着这么好的东西,兴奋地不行,一直不住地换衣打扮,直到傍晚,独孤凌慢悠悠的从外面晃回来要了晚餐,叫了两人,阿双方才停下。独孤凌见她这般模样,点了点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对楚慕嫣道:“碧麟县很有可逛的。”说罢,又看了看阿双。
随后六日,独孤凌给阿双单独开了一间上房,便是挨着楚慕嫣的房间。阿双也是当真带着两人在碧麟县好好转了转,看了各处美景,也好好介绍了那传闻之中的富饶景象。这碧麟县要说富裕也是真的,这富人住的地方,其豪华之景,便是魏国举国除去京都,也只能有两三处,这富,可谓是极富,可要说穷,也是极穷,单是那一晚一早所见之景,也怕是只有安平县这样困出了名头的地方能比得上了。
“这般光景,也是有点意思,不知皇上见了作何感想。”三人坐在客房中,独孤凌笑道。
“哼,”阿双看了她一眼,“皇上怎会到这等地方来。”
“说不得皇上体恤民情,微服私访呢?”独孤凌仍是笑嘻嘻的样子。
阿双因着独孤凌先前调戏自己,本也算的上与她有仇,自是不会给她好脸色看,加之现又有楚慕嫣撑腰,便是大胆了起来,白了独孤凌一眼道:“果然是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弟,连这些都不知道,皇上成日里连照顾妃子都来不及,哪里有这份闲心来微服私访呢。”
独孤凌笑道:“你一介草民,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阿双不屑道:“皇上每年从各地选秀女进宫,那些大老爷家,哪家不是挤破头,拼了命要将自己女儿送进宫里作妃子,每年从我们这县上送去的,少说也有二十几人,”瞟了一眼独孤凌道,“只怕是你自己家的姐妹也有被送进宫中的吧,”又转头看着楚慕嫣满是担心,“自己可得小心。”
楚慕嫣看着阿双笑着点了点头,独孤凌接口道:“她已是有妇之夫,倒是白白剩了这许多的担心。”
阿双同楚慕嫣一同白了独孤凌一眼:“你这纨绔倒是好福气,白白捡了这么个便宜,只怕全是凭着家里,自己是没有这本事好好看着白姐姐。”
独孤凌笑道:“我既为她丈夫,自是要护她周全,这倒是与我家世无关。”
阿双嗤笑道:“只怕是说的好听,也不见得真有这般本事。”
独孤凌笑道:“言出必行,我虽不是什么大丈夫,这点道理却也是懂得的。”
阿双正待还语,一旁沉默许久的楚慕嫣突然开口道:“许久也没穿女装了,明日穿回女装试试,”又转头看着阿双,“阿双,你明日为我梳个发式如何?”
阿双笑道:“能为姐姐梳发式,是阿双的福分。”
第二日,楚慕嫣换了独孤凌第一次为她做的面具,当阿双进门来为楚慕嫣梳发式时,便是见得一位穿着淡紫色衣裙的绝美女子正坐在铜镜前,笑着看着自己,整个人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女一般,竟是美得有些虚幻了。阿双便这么傻傻的站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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