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手上的托盘,他才明白过来,原来还是因为自己受伤的事……
他就知道太后会因此事怪罪她,现在果不其然,幸亏自己来得及时,否则后果可真不堪设想……他忙道:“儿子正有一事要禀报太后,朕上元夜曾微服出宫,原打算体察民情,未料想竟遇见了地痞,还不小心受了些小伤。为免您担心,朕自己到宫外看了大夫,回来后也不叫妙淳声张……母后若是因为此事怪罪,可就冤枉她了,她只是谨遵朕旨意而已,实在没有不敬您的心。”
宇文泓说完,忙又冲殿中发话,“还不快把绳子解开!”
这句话语气稍重,吓得拿绳子的宫女一哆嗦,忙应了声是,过来给静瑶松绑。
绳子很快就被解了去,静瑶终于能活动了,顾不得委屈先向他谢恩,“奴婢谢陛下恩典,谢太后恩典。”
因为流了泪,微微有些鼻音,听起来很是可怜,可好心里还有分寸,谢皇帝的同时没把太后撇下。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太后原本只是把气撒到静瑶身上,此时见宇文泓主动交代,总算舒服了一些,又想到他受伤的事,忙问道:“快给哀家瞧瞧,伤到哪了,现在如何了?”
宇文泓道:“妙淳没跟您禀报吗?朕早好了,一点小伤而已,伤人的也被抓进了大牢,刑部择日即将宣判,此事就算过去了,母后莫要再挂在心上,就此翻过吧。”
可太后岂能就此算了?抬起下巴示意皇帝去看贤妃身后的托盘,道:“你瞧瞧,那衣裳破了那么大个口子,血也流了这么多,怎么可能是小伤!”说着又气愤起来,“京城居然有这等地痞恶霸,胆敢伤及龙体,此次绝不能轻饶!”
宇文泓道了声是,“母后放心,此次刑部与京兆府尹联合办案,决不会法外留情。”
太后点了点头,可还是不放心他的伤,道:“只是叫宫外的郎中看的?那怎么成!来人,去传王正乙过来!”
王正乙既是太医院院判,也是品级最高的御医,除了日常管理太医院,更是皇帝专用的御医。
宇文泓忙拦住要出去叫人的宫女,道:“朕说过没事,叫他来做什么?”
他鲜少生病,而只要一病,就得惊动一大堆人,倘若真由着这宫女出去叫人,待会来的必定不止王正乙一个,必定如上回风寒时一样,一群人挨个儿为他把脉,想动都动不了。
他有些不悦,声音里透着些不耐烦,那小宫女显然更害怕他一些,忙应了声是,看了看太后,垂头立去了一边。
太后虽想坚持,但见他脸色难看,只好妥协,却仍有些不放心,再次跟他确认道:“果真是好了?陛下可千万不要任性啊!”
宇文泓神色却没缓和多少,直言道:“儿子知道轻重。从前在战场上什么伤没受过,这点小口子会把朕难住吗?母后且放心好了!”
太后见他如此坚持,只好打消了主意。
宇文泓目光逡巡一番,落在某个人的身上,忽然道,“你……”
他正看着的人是贤妃,贤妃一惊,皇帝似乎从未这样瞧过自己,若在平时,她或许会欣喜若狂,可今天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皇帝目中根本没什么温暖可言,看上一瞬,就叫人觉得胆战心惊。
局势转换太快,贤妃来不及反应,只好硬着头皮再次行了礼,“臣妾参见陛下。”
宇文泓问,“这些东西是你带来的?”
贤妃艰难的点头,“是。”
宇文泓喜怒未显,继续问,“那你是从何处得来的?怎么得到的?”
贤妃想撒谎,奈何方才已经同太后信誓旦旦的说过了,只得照原话交代道,“回禀陛下,这些,是,是臣妾偶然得到的,听说,是从李御侍房中拿出来的……”
“听说?”话未说完,只听宇文泓一声冷笑,“道听途说的东西,你也敢拿到太后面前来?”
贤妃一顿,忙摇头解释,“回陛下,不是道听途说,臣妾消息确凿。”
“所以你就去偷了?”宇文泓又道:“你好歹也是官家小姐出身,从哪里习来的这等下三滥的伎俩?”
皇帝显然在酝酿风暴,这话也太吓人了,贤妃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不敢直接求他,只好面向太后,“太后……”
太后虽然对贤妃也不太满意,但现在让她恼怒的却是静瑶,眼看着皇帝如此转移话题,未免有些不满,忙拦道:“陛下……”
宇文泓一抬手,居然制止了太后的话,道:“母后先稍等,朕要把这件事问清楚,其余的事等会再说。”
他果真拿出大家气势来,竟不给太后留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去问静瑶,“妙淳,朕问你,贤妃拿来的这些东西,你原本是放在何处的?可曾交给别人?”
静瑶明白宇文泓这是要替自己出气,忙应道:“回陛下,这些东西奴婢都好好收在乾明宫值房内,从未交给过别人,奴婢也不知怎么会去了贤妃娘娘手上。”
她特意点明了乾明宫,看来是明白自己的用心,宇文泓马上接应道:“既然不是你交出去的,那便果真有人偷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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