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来了,发了疯一样,自抽泣到嚎啕大哭,小红顺她发泄情绪,拍着她的头,叫她尽情哭。
哭过这次,以后就没机会哭了。
繁炽花了点钱,从管事的人口中套出王爷在往回赶的路上,没几日就能回到王府。她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辛辛苦苦那么多日子,吃尽了苦头,等的就是这一日,待她走到王爷面前,博得他的欢心,就算是一夜两夜也好,王府里的女人还没有一个能做能王爷记住的,她做了第一个,就不再是无数个女人中的一个。
她不想变成自己的娘亲,一辈子唯唯诺诺,任由那些妻妾欺负,连累到她,她最后会被人当成礼物送来,也是因为无能的娘亲。
孤注一掷就在七日后,日子一天天靠近,等待如同刀子割着她的心。
她走入放满了花瓣的浴池中,温泉自地下涌出,通过龙头吐出涌入到宽敞的池子里,繁炽把自己沉入水里,呼吸被抑制,在水底沉着直到无法忍受胸口欲爆炸的疼痛而起来。
她从池子底起来,大口的喘气,刚才差点就要死了,再差一些时候不出来,她将永远沉入水中。死亡是什么样?死亡比活着更轻松。
她小心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就好像一个剑客在爱抚他的宝剑,剑是剑客的命,身体是繁炽的武器。
她低头欣赏着自己的身体,手指抚过柔软丰满的胸,走过平坦的腹部纤细的腰,然后来到她的腿间,黑色的森林包裹着稚嫩的花瓣……她开始动情,花瓣的颜色加深,散发出一股清香。
这副身体美丽年轻充满了活力,她却要将自己送上砧板,成为别人刀下的鱼肉,繁炽趴伏在池边眼泪滴进水中。流干了眼泪,她慢慢起来,披上薄纱。
丫鬟来到明珠面前,转述繁炽的话,她在自己房间设下酒宴,请她过去。
明珠闻言心生讶异,她揣测繁炽的心思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又是为了什么在此刻设宴请她。
她受邀过去,想看个究竟。
繁炽借着爹爹那方丰厚的财力将府内关系打通,她爹爹也是为了借她讨好王霸天,任她索要钱财,等日后定是加倍讨回,她在自己房间内设了酒宴,三四碟菜,一壶酒,明珠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这却花了她众多积蓄。
明珠来时,屋子里已经暖了酒,明珠沐浴更衣后慵懒的坐着,一手拖着下巴,为自己倒了第一杯酒。
明珠进来,繁炽指指前面的位置,说:“坐。”
她为她摆好碗筷,倒好杯中的酒,明珠戒备着她,端了酒没有轻易入口。
繁炽斜着头,笑道:“你怕我毒死你是不是?”
“怕。”既然繁炽说了,明珠也不做作,把酒放下。
繁炽拿来倒入自己口中:“好不容易弄来的酒你不喝我喝。”她仰头把酒都喝完,明珠说:“我不喝酒。”
“为什么?”
“喝酒能让我想起不高兴的事情。”上次在小红面前露出了脆弱的一面,至今想起依旧心有不安,小红总能用一句话勾出她掩藏最深的伤口,而她到了小红面前永远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于是她开始忌讳喝酒,有一个人知道她的弱点就足够了,不需要第二人。
繁炽见她不领情,有些遗憾,她为自己倒上酒,说:“我也不喜欢喝酒,以前总是被爹爹逼着陪同酒宴,他们喝着酒,眼睛看着我想着却是别的事情,让我浑身不舒服。我不敢让自己喝醉,酒到底是什么滋味我也没有尝到,更别说醉了。”
“哦?”明珠冷冷淡淡的应了一声。
繁炽露出自嘲的笑,说:“别看我是张家的小姐,在家里我比丫鬟还轻贱,一个丫鬟买来花了几吊钱命就属于王府了,打她骂她都可以,偏偏我吃他们的喝他们的,却只是养在家中的废物。我的几位姐姐都不知道送去哪里了,说好听了是将人嫁去享福去的,可是谁心里都明白,那里根本没有福让她们去享。”
心口最深的伤口被人触碰了一下,明珠心烦意乱,把酒拿来,为自己倒上一杯。
“所以我发誓,如果有一天我也沦落到了他们的地步,我就不认命,我不要像我娘一样,唯有被人欺负的命,连带自己的女儿也被人欺负着,我想过的更好,不被人欺负就要去欺负别人。”繁炽为明珠倒酒,而明珠无声饮下。繁炽喝了酒胆子大了,对明珠有了好奇:“你是为什么到这里来的?”
明珠仿佛被人摸到了逆鳞,她怒视着繁炽,说:“你管好你自己就够了,问我做什么?”
此时意识到自己过了界,繁炽笑着把话题拉开,说:“我只是好奇,也对,每个人都有秘密。”
明珠明白自己的秘密只能藏在心中,被任何一个人知道都会成为伤害她的武器,于是把伤口一层层包裹起来,最好是刀枪不入。
而后就不再说话了,谁都不会轻易开口,把酒都喝完,喝的微微醉,繁炽突然埋首哭起来:“为什么我的命是这样?为什么?”
她哭泣的模样是无助可怜的,她用女人的柔弱融化坚硬的心,明珠不由的生出手,放在她的头上,轻抚着她的头顶。
“哭什么,这辈子你生的好与不好,不是你能决定的。”
“那什么是我能决定的?”繁炽抬起头,婆娑的泪眼望向明珠。
明珠轻道:“你问我,我问谁?”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走访亲戚吃吃喝喝,白天基本都在人家家里,回到家里也直接倒地,睡得像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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