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你父亲他……”兰玫关心地问著。
阿三无奈地摇摇头:“老爹他现在都这样了,只能靠草药镇痛。唉,等翳草收割好,卖个好价钱以後,我就有钱请人为老爹他看看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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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玫皱著眉头望著穷苦的阿三,什麽也没说。如今的自己只是区区一个被俘获在这个小村落做苦力的战俘而已,而不是呼风唤雨的侯爷大人,甚至连自身也难保。人穷志短,马瘦毛长。阿三现在想得最多的,就是收割完翳草卖掉以後,尽快拿钱请巫女给自己老爹治病。经历在哈扎村这段并不算短的日子,兰玫倒是深切地了解了山区上的安南人,他们的生活有多麽的艰苦了。
在大山里出生的人,早早地就接受了贫穷的命运和恶劣的环境,gquot;/gt;本就没觉得怎麽样。尤其是从来没离开过村落的人,没有比较,也就没有知觉。阿三是一个安贫乐道的人,他对兰玫从来没有感到过好奇,也从没有问过兰玫在被俘以前是怎麽样的人,过的是什麽样子的生活。这些问题阿三从来就没问过。
晚上,兰玫跟阿三一样躺在破旧的地板上睡觉,阿三他爹则是睡在勉强能算做是床的木板上。还没有睡意的兰玫,睁开眼睛望著稀稀落落地铺著茅草的房顶,这样的房子一到下大雨的季节,gquot;/gt;本就跟在屋外没有两样嘛。待在这种地方过著艰苦的生活,若是从前的自己,绝对是难以忍受的。但现在呢,兰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兰玫扭头看向躺在不远处的阿三,此刻正打著呼噜睡得正酣,大概在梦中是他一著,一边手里拿著个小瓶子晃了晃。
朱红釉漆金的瓶子,明显就是太医院的药瓶无误。兰玫正要伸手上前夺回来,却被噶梗躲开了。
“怎麽会落到你手上了?把它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兰玫被噶梗的举动惹急了,略显激动地喊道。
噶梗得意地笑了笑,说道:“还给你不是不可以,不过呢,阿郎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麽条件?”
身著彩色衣裳的少女微笑著说:“我的要求很简单,今什麽。这条村子的现实就是,连一个大夫之类的懂医术的人都没有。有人生病了,就靠药膏,药膏都没起作用了,就请巫女做法。这就跟自生自灭没两样。当阿三兴高采烈地告诉自己,巫女说三个月後他的父亲就会完全痊愈,兰玫听後弯著嘴角,说出为阿三感到高兴和宽慰的话。
又过了几道。
兰玫有点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巫女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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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以後,皇帝孑身一人来到乾池畔,眺望著碧绿的湖水,脸上没有一点儿喜悦之色。微风吹皱了一池碧水,拂过男人乌黑的发丝,却吹不散兰政此刻心中的忧愁。打从失去安宁侯的音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
赶到前线的援兵发回战报,在安南西部的山野之间,发现大量话的是一位安南的男子,看得出是一位热血男儿。
话音未落,刽子手便抡起大刀往下砍去,只见那人的头颅便掉在深坑里,刽子手一脚便把无头的尸体也踹了下去。
就这样,兰玫便目睹那一具具的尸体掉在坑里,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这些个尸体越掉越多,越掉越多,直到快要把这巨坑填满。
“降不降?”刽子手机械地问著同样的话。
“降降降,我投降,”一位中年男子大声地,用哀求的语气喊道:“别杀我,别杀我……”
刽子手便放了他下去,旁边有士兵拖著这个人离开。中年男人从侯爷身边经过的时候,兰玫望著他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眉头不禁皱在一起。
“咱们每攻下一座城池,都要这麽来一次?”兰玫询问。
“侯爷英明,确实如此。自征服汉地开始,我朝便有了这个规矩。”言下之意,服了前来寨子收购药膏的贩子,让他向陆显寄居的那户人家购买自己。陆显向贩子保证,只要把他带到道:“竟然斗胆谋逆造反,朕真是看走眼了。”
“陛下请息怒,这可不是微臣出的主意。”宜大人故作恭敬地向兰政作揖,冷笑道:“只不过是臣等与侯爷的想法不谋而合,才有了如今的合作。”
兰政听到被提及的人,不禁大惊:“竟然是安宁侯?”
这是怎麽一回事?为何罗德铎甫要竟然要背叛朕?兰政百思不得其解,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皇帝大惑不解:“那你们呢?你们为何要协助兰玫推翻朕?”
“呵呵,陛下还不明白吗?”其中一位大臣站了出来,捋了捋嘴边的胡子,得意地说道:“当初先帝在关外一统所有氏族部落,带领我们建立帝国。我们这些老臣子,为先帝开疆拓土,南征北战。没有我们氏族当年的协助,今日会有你的兰氏江山?但是陛下,你自从登基以来,竟然一直醉心汉化,重用汉臣,宠幸汉女。陛下甚至封你的汉人外戚为异姓王!陛下,你是要置我们这些开国老臣与何地?”
兰政听著这些老臣子对自己的斥责,并不以为然。这帮老骨头,就会仗著过去的功劳,斗胆跟皇帝顶撞,甚至还奢望子孙後代靠啃吃老本,不思进取,而不是想著为朝廷社稷出力。如此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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