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腐蚀性。
瀑布般的雨水,每一滴落到了身上都可以瞬间熔透,寂寞的肌体和纯洁的愿望。是那么鲜艳的疼痛,所以我放肆的微笑哭泣,整个世界都是如此伤风败俗。
一颗跳动的心脏里负荷着滴水不漏的恋情。
我喜欢泷,那种“喜欢”是已经漫出了眼帘的汹涌的泪水,即使再怎样仰起脸祈祷上天,满溢的悲情都不可能再流回眼底。越是强行闭紧眼睛,越会加速泪如雨下。
两个人按下同一个音,可不可以叫作和弦?不要告诉我,那只是无意义的重叠。我不想听,那些规则。
我都记得。那个时候的我们。
只要有任何旁人在场,泷的目光都会小心的避开我在的方位。然而只要二人独处,她的目光就始终深深凝注在我的脸上。
那份奇异的专一使我恻然,我常常因她深幽的目光而联想到死亡。可是我又情不自禁,从她难以解读的深情里寻找我的生机。
“你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呢?”我的眼眶微微湿润。
“因为,想要看你。”她坦白的微笑,微微苦涩。
风音家的私人温泉。
我问她:“你为什么非要跟着我呢?”
她若有若无的微笑:“因为,想看着你。”
我很喜欢家中温泉原木质的感觉,泡澡时就像泡在一个放大了许多倍的古代宫廷浴盆里。我喜欢一个人去打壁球或者唱k歌,常常都玩到精疲力竭一回家就到温泉里泡澡,有一次躺在水边就这样睡着了……
此后,每次我到温泉,泷必定尾随我,在水中默默陪伴。
我们只是静静的待在一起。在清淡弥漫的水雾中默视对方,目光流连。
我想也许她和我一样缺乏碰触对方的勇气,惶恐着某些一触即发的万劫不复。
渐渐的,我发现自己已经无法与她交谈。
在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只要单独和泷在一起,我就像失去了言语。心底缠绕着的郁结和不满,让我没有和她说话的余力。
经常就这样对视着,她正说着什么,而我却眼神阴沉空洞,嘴唇紧闭。像一个得不到糖果就在赌气不理人的孩子。
我并非刻意冷淡,只因受不了面对她之时,心底无处排遣的焦躁和钝痛。
令我更加无助和怅惘的是,泷为此非常的受伤。
即使在那个恻恻轻寒的季节,每天都与她在傍晚的温泉中相对,我还是敏感地察觉到她在迅速的消瘦下去。
她的体格偏娇小,身体本来就属于骨骼纤细的类型。而在那些日子里显得愈发柔弱。
她的白皙,不是像很多女孩子那样奶油色的白,也不完全算是病态的苍白,而是那种真正称得上“吹弹欲破”的清玉般的光泽白净。而在那些日子里肤色也黯淡得像经常失眠。
“怜,如果我有做得不当的地方,请你坦白告诉我。”她忍耐地轻声说道。
我突然间就烦躁了起来。我冷眼望着她,不被理解的感受使我莫名的愤怒,我一句话也不想说,一眼也不看她,径自起身回到岸上,披衣离去。
那天,她独自在温泉呆了很久才回到主屋。
她失去血色的面容和忧郁的眼睛,宛若失恋的少女。
那一段无比哀伤沉重的岁月,轻灰黯蓝的天空,寂寥萧瑟的冷雨,彼此间疼痛难言的心事,全部在梦中,一幕幕隐晦而凄艳的上演。
无声哭泣直到清醒,惊觉现实中的泷竟已无迹可寻。
我冷静地拭去泪痕,省悟到记忆深处不曾褪色的幸福,即是那些当时看似灰暗、心动与心痛一路耿耿于怀、意义胜于一切弥足珍贵的相处时光。
时间如此公允,那些分明存在过的痛苦与欢欣,一起一去不返。
《迷q!?-迷宮-☆you-》的旋律陡然响起。
我立即意识到了一些无从摆脱的现实。
现在还是早餐时间。汐泪轻咬了一口三文鱼寿司,目光淡定地望着我:“怜,这个铃声你什么时候换的?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太吵的旋律当手机铃声吗?”
“这是《侦探学园q》的op,最近在看,喜欢就用了!”我说着就接通了电话。
还来不及问候,仿佛语音祝福似的,shinyiki兴奋愉快的声音就跳跃着传到我耳朵:“ryu!有没有想我啊?!我现在就过来接你了!好不好?”
“等、等一下……”这一惊非同小可,我顾不上汐泪正看着我,急急忙忙招架:“我自己过来!很快的!”说完立刻关上电话。
shinyiki,全名“冰室昕依”,名片上写着她是crux香水的负责人。
crux这个品牌经常推出限定香水,很受时下年轻女孩子的欢迎。
她有一次请我到她的事务所去等她,那天我看到了她签文件时的样子。
她坐在办公桌前低着头的优雅姿容,我心底在一时间产生了“简直与灰原汐泪一模一样啊”的这种惊叹。
说起来……以前汐泪有在我面前提过“冰室”,就是想要我去学习这个与我同龄的少女的上进心吗?……汐泪真是愚蠢。对我这种人还抱有期待……
“ryu!我超级想你哦!”她很开心的朝我扑了过来,像无尾熊一样缠着我的脖子不放,“我足足熬了两个礼拜哦!那个荷兰的公司难搞得要命,好不容易昨天把合同签成了!ryu!你看……我是不是有黑眼圈了啊?天啊,我这样子辛苦工作不会未老先衰吧?ryu!色衰而爱弛,你绝对不许因为我有黑眼圈而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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