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橘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橘子的猜测还未出口,格蕾丝就知道她想说什么。她点了点头:“没错,我的意思就是这栋别墅几乎是白送给吉姆的。那个所谓的画迷其实就是别墅的上一任主人,蕾拉的上一个玩物。他被蕾拉玩腻后,受蕾拉蛊惑为她寻觅新的别墅主人。这栋别墅之所以会被免费送出去,就是为了有新的居住者来满足蕾拉的乐趣和**。你们听吉姆提起过那位‘画迷’吗?”
三人摇头。
“因为他在吉姆入住的前一晚就死了。就死在这栋别墅里。蕾拉使他相信他死后可以永远与她在一起,于是他就自杀了。”
“为什么吉姆从未跟我们提起过?”顾已问。
橘子解答了顾已的疑问:“谁会告诉别人自己的别墅里死了人呢?而且是自己搬进去前一晚死的。”
椰子问:“那萝丝婶婶知道这件事么?”
“不知道。吉姆瞒过了她。”格蕾丝说。
话说到这里,众人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顾已低声问:“为什么是吉姆?”
他对吉姆还是怀着那么一份好感,不仅是因为起初吉姆对他们表现出的热情和信任,更主要的是他对艺术的态度。在这个盛世狂欢、娱乐至死的时代,不是每个艺术家都能如吉姆这般对艺术怀有一份纯粹的坚持。其实吉姆也是个可怜的人,他始终在自己的梦想和现实间痛苦挣扎,但却没有放弃希望。
人心通透的格蕾丝完全明白顾已的情绪。“因为吉姆已经徘徊在了堕落的边缘,只需要轻轻一推,就会万劫不复。”她说,“残酷的现实摧毁了他艺术的追求,家庭磨灭了他创作的激情,唯一支撑他的就是渺茫的希望和那一丝责任。蕾拉掌握了他的弱点,她腐蚀了他,使他迈出了那毁灭的一步。”
“可是我有一点不明白。”橘子说,“你和蕾拉应该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为什么她还能够让你待在别墅里呢?”
“因为蕾拉和其他人都不知道我的存在。我的骨灰遍布别墅的各个角落,我的头骨被埋在门前的阶梯之下,因此我可以自由隐藏在别墅的任何地方。即使同为鬼,他们也无法发现我。他们为了永享人世之乐,甘愿堕为鬼物依附于这栋罪恶的别墅,而我则同样因为这座别墅的束缚永世不得超生。”
椰子突然问:“听你讲了那么多,为什么没有提到那个凯斯·默克尔?他可是当时的主人吧。”
椰子的问题问得太过突兀,令其他三人都为之一愣。橘子有些尴尬,但更多的是焦急。从刚才顾已和格蕾丝的表现看,两人明显有不同寻常关系。椰子的这个问题无疑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橘子原以为格蕾丝肯定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甚至会恼怒而去。但她猜错了。
“他?”格蕾丝露出快意的冷笑,“他在我死后,就被蕾拉毒死了。蕾拉无法忍受自己的丈夫背叛自己,所以杀了他,并伪装成被我的鬼魂报复。”
“那他真的和你那个……”
椰子尚未把“偷情”说出口,橘子一把拽住他,双眼喷火的瞪着他。“如果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请你说。”橘子的语气很冰冷。
“没关系的,橘子。”格蕾丝眼里闪过一片迷离,“其实我开始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贵族小姐,意外和那人相遇并且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当知道他有家室后,我抛弃了自己的身份,到他家中做了一名侍女,只求能够留在他的身边。可是造化弄人,我们的孩子刚出生就被蕾拉发现了……接下来的事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
说到最后,格蕾丝的口气已经冷的发硬。她的脸上流露出刻骨铭心的仇恨,那是经过一个世纪都不曾消逝的仇恨。
“对不起。”椰子很是歉疚,“我不该问这样的问题的……”
格蕾丝摇摇头:“没关系。其实经过这么多年,我虽然仍旧痛恨,但也不会为此伤心了。”说着,她忽然扭过头盯着顾已的眼睛问:“你呢?你觉得我当时的选择对么?”
“我?”顾已被格蕾丝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椰子和橘子也正满脸期待的看着他。“我不知道,我不懂爱情,也没经历过。”
橘子疑惑的问:“可是你不是都有女儿了么?”
“对啊对啊,你不是都有女儿了么?”椰子也说。
格蕾丝目不转睛的望着顾已,等着他的解释。
顾已知道他们误会了,苦笑道:“小午是我的女儿,但却是我捡回来的。她先天不足被人遗弃,我捡到她时她才不过一个月大。”
“后来呢?”格蕾丝柔声问。
“后来我带着她全世界跑,希望能把她的病治好。可她仍旧在她八岁那年离开了。”顾已的声音寂寥而落寞,像独钓寒江雪的老人。他又想起了小午那张稚嫩的笑脸。
“对不起。”格蕾丝低着头。她慢慢抓住顾已的手,紧紧握住它。“我理解你的感受。”
“谢谢。”格蕾丝的手冰冷柔嫩,如秋天的果冻,但顾已能从那只手中感受到浓浓的温暖。
吉姆从地下室出来后,看见了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老酒保。老酒保翘着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闭着眼睛假寐。他的嘴角仍旧带着那幅令人厌恶的笑。
“鬼也需要休息吗?”吉姆看见老酒保并不感到稀奇。他径直从吧台拿过一瓶威士忌打开,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
老酒保端起酒杯凑在鼻子前,眯着眼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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