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夫人之名太过香艳不适合我平淡无奇的面庞”为由跟楚非宸抢着当大王;既已当上大王,就不应该仗着自己武艺高强英明神武应过几次燕声寒的挑衅,更不应该一不小心赢了她。我是直到此刻才知道,每个强悍的姑娘心中都有一颗花痴的心,渴望有个盖世英雄来赢下她征服她,好让她从此不用再坚强。用言情界的专业术语来说,这种心态叫作“nuè_liàn情深”。可是可是,如何化解?盖世英雄的本寨主真是半点头绪也无。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少小不学老大恼。何其烦恼。
正无奈间,那女强人已慢慢倾身下来,垂下的一束留海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来,而她语气低沉间笑得轻松,“卫寨主既然休不得妻,便由我来帮你做个了断,”她的指尖掠过我的眉角,沁心寒,“你说……若是你那寨中的河东妻知你失身,会不会一气之下主动休了你?”
我的脑子里还在思索“谁休谁”的问题,她那只手却未作停留直奔我前襟而去,挑拨间竟然是个要霸王硬上弓的意思。我大惊失色,顾不上感叹现如今女强盗作风之彪悍,听见自己声音脱口而出:“慢!慢着!本寨主实与燕寨主一般,身为女子!”
手停了,她的表情凝固了,时间静止了。就在这万般寂静中,她身后的门被轻轻推开,我瞥见我的好姑娘在骤然洒入的光线中沉着而立。
我长舒一口气,世间还是老婆好,时机来得刚刚巧。可是可是,楚非宸姑娘脸上的表情似乎不是这么回事?
果然,她走近一点点,眉目淡然间带点似笑非笑,语带惋惜般,“呀,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她的眼神在我脸上稍作停留,便一点一点地移到我的胸口去,在那里,燕寨主的一只手安放得怡然自得。
我心中暗暗叫苦。
偏那女土匪不知死活,转头语气不善道:“你是谁?”这短短的三个字说得是渐软渐弱渐不见,到那“谁”字的时候,已经是个愣住的意思了。
由于她回过头的缘故,我看不见她的表情。可想也知道是讶异的,欲语无言的,谁让楚非宸长得那么红颜祸水!
祸水还特善解人意,指指我道:“没事,你们继续,继续。”
继续你个皇祖母啊!楚非宸,楚公主,你可真沉得住气……
好在那燕声寒的注意力此刻已经完全不在我身上,执意在那边喃喃,“你是谁……?”
真可怜见的,好好的女强人,变痴呆了。总算楚非宸还有些恻隐之心,走上前来不动声色地将她的手移开,纤纤素手替我拢了拢衣襟,好看的眉毛欲挑未挑,“我是谁……?”她歪了歪脑袋,苦恼间又有些俏皮,“怎么办呢,虽然卫子颂不太上得了厅堂,我却正是她那河东妻……”
……天边一道惊雷,照亮燕声寒燕寨主满面焦黑的表情。
我在山间小径悠悠地走,前面是走得飞快的楚非宸楚姑娘,曳地长裙有节奏地摆出好看的波纹,而她身姿袅袅,生生地把崎岖的山路走出了“轻功水上飘”的效果,很是婀娜。
我有意多欣赏一会儿这般风景,又怕这姑娘走得太快绊着摔着,到时候还是自己心疼,便刻意提高了音量,“啊!好美的山哪!”
步履匆匆。
预料到了……我浑不在意地摇摇脑袋,“啊!好美的树啊!”
速度不减。
真是可爱。我再接再厉,“啊!好美的姑娘哪!”
毫无影响。
唉,这是要逼着我出绝招啊,我撇撇嘴,拢起手来放到嘴边,放声喊:“楚非宸!河东妻!”
山谷回音,天边一群乌鸦受惊“扑啦啦”飞起。
楚非宸终于忍无可忍地转过身来,面带薄怒扑到我眼前来,两只手毫不客气地拧了我的双颊,恶狠狠道:“卫子颂,你说什么?”
“啊啊啊,好痛!”我顺势搂住她的纤腰,把脑袋埋到她的肩胛中去,一叠声地只管嘶气。
她原本虚张声势至于我脸上的手无处可放,松垮垮地挂在我肩上,是个要推开我的姿势,我连忙把手收得更紧些,把身体的重量递过去些,“啊呀呀,头晕,一定是那女土匪的mí_yào还未全解……”
楚非宸踉跄着后退两步,手终于绕过我的脖子,拍拍我的脑袋,“活该!”
“啊呀呀胸口疼,”我索性更得寸进尺些把整个人的重量倚到她身上,“一定是那女土匪点穴时下手太狠了……”
可我显然高估了楚非宸姑娘的承重能力,她抱着我的身子一退再退,终于后仰着栽下去。我连忙抱紧她一个侧身,天旋地转后,她整个人趴在我身上,双手撑在我的头边,虽然是个居高临下的位置,可看她的表情,良家妇女楚非宸显然认为这是个万分狼狈的姿态。
而我脖颈处被下面一块石子硌得生疼,龇牙咧嘴几乎是泪光闪闪地与她道:“好人,这荒郊野岭的,请你一定要温柔地待我啊!”
她“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起身整整衣衫,然后好整以暇地朝我伸出手来,“白痴……还不快起来!”
我无可奈何,顺着她的手爬起来。她替我拈开头发上的枯草,抚了抚我的后颈,眼睛里熠熠光辉,“三妹到了。”
三妹三公主,楚非羽。
我连忙执起她的手就要往前走,“那还等什么,快点回去吧。”
楚姑娘站着没动。我不解地回头看她,她的眼中星星点点的全是玩味,直直地看到我的眼中来,“还有赵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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