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就算今后沈氏的东西再有个流落在外的事发生,那也与旁人无关了。
楚棠暗自打了自己的小算盘,看着楚二爷对楚玉的怜惜娇宠,却是眸中刺痛,饶是再怎么将世事看淡,人都是软弱的,难免心中积虑。
楚二爷就差指着楚棠的鼻子斥责了,乔嬷嬷来的正是时候,她是楚老太太近身之人,也是奶大楚家三位老爷的奶妈子,在楚家算得上是半个主子,就是楚二爷也给她几分脸面。
乔嬷嬷先是眸光不悦的看了一眼半跪在地的傅姨娘,算是表明了她的立场,这才转向楚二爷:“二老爷,这是闹什么?棠姐儿是正经的嫡小姐,您要是不心疼,老奴可舍不得旁人与她拿乔,老太太那里发话了,二房的几位姨娘改明儿都跟着一并去横桥胡同,不过傅姨娘德亏在先,老太太念在两位姐儿的份上,也不欲过多追究,打发了暂且去庄子里小住些日子,这件事是老太太的最后的底线,二老爷可得掂量着。”
傅姨娘轰然趴在了青砖地面上,庄子里头的日子她可是见识过的,去过一遭,回来之后可就没有水肌嫩肤了,一月老十岁都有可能:“二爷……妾身当真知错了,您不能撇下妾身啊,玉姐儿还小,她离不了妾身呀。”
火光下,沈岳看见身侧的女孩儿,粉唇微微一笑,轻如蝶翅扇动,微不可见,却是一眼入了他的心,他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不过很快就听到乔嬷嬷再道:“棠姐儿说的没错,傅姨娘德行有亏,娇姐儿和玉姐儿不宜再跟在姨娘左右,这世家大户当中,本就没有姨娘自己养孩子的道理!”
傅姨娘最后的底牌也打了出来,效果却是如同石头丢尽了湖底,没有掀起任何波澜,楚二爷内心郁结,这场所谓的内宅纷争亦非他所愿,乔嬷嬷此言一出,他一挥手算是答应了下来:“那便依母亲的吧。”
楚娇傻愣愣的看着平日里疼爱她的父亲撇开了她的双手,一时间不知所措,没过一会,婆子丫鬟就开始归置她与楚玉的东西:“姐儿莫要不满,要是争气就去老太太面前讨好,今后指不定还能得一门好亲事,在姨娘膝下养大能有多大的体面。”
二岁的楚玉哄过之后就睡着了,楚娇越是眼睁睁听着傅姨娘哭腔远去,巴望着守在窗棂下只觉前途渺茫,讨好祖母……对,她是该讨好祖母,自谋出路。
回海棠斎的路上,沈岳已经放开了楚棠的小手,他生怕女孩儿多虑,却见她一路眸色晶亮,还时不时用手拨弄小径两侧的玉簪花,就知道她心情不错。
楚棠的确是高兴的,不出意外的话,祖母明日一早就会叫她去太庵堂,然后将母亲的嫁妆尽数交在她手上,这是为了今后打算的第一步。
行至海棠斎,沈岳绅士的止了步,已经入了夜,他不便踏足女儿家的闺院,“表妹,今后再有诸如此类的事,你可不必一味隐忍。”他本是个清寡的人,对她总是忍不住关心。他以为是因着姑母的缘故。
楚棠笑了笑,月色下,灿比娇花:“棠儿知道的,那表哥早些歇下吧,明个儿还要启程去国子监。”她转身之际,突然想起一事来:“对了,要是表哥拜入了徐老门下,可一定要让棠儿知道,今后湛哥儿可得向表哥学起。”
沈岳像是得了鼓励,点头应道:“嗯,好。”对于仕途,本来就志在必得的东西,眼下似乎更有信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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梆子刚刚敲过三更。
时令才刚入夏,夜间并不热,霍重华身上只着一身月白色中衣,伏在掉了黑漆而显得斑驳的桐木案几上看着八股文章,他的院子靠着最北边,院墙就靠着胡同外,是整个霍家最不起眼的地方。
案前的一盏小油灯半明半暗,他突然难以集中精力,头从书册中抬起,问:“外面是什么动静?”
朱墨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嘴角还挂着哈喇子,晃了晃神方才道:“外面啊,是楚家在搬运东西,四少爷,您还不知道吧,楚贵妃几月后省亲,楚家祖宅翻修,楚二爷的家眷从明个儿开始就要陆续搬到横桥胡同来住了。”
火光下,霍重华那俊挺的眉宇蓦然之间,很是精彩的跳动了几下。
楚家祖宅……那丫头很快就要与他做邻居了?
横桥胡同宽而长,却只有两处府邸,一处是霍家本族,另一处就是楚大爷发迹后在外置办的宅子。
第29章 温文尔雅
翌日一早,楚棠去太庵堂给楚老太太请安时,沈岳就在月洞门处等着他。
他今日就要入国子监了,年轻风发的郎儿,身着一件天青色玄纹直裰,翠色的玉带,墨发用了一根羊脂玉的竹纹簪子固定,儒雅又俊逸,他就站在那里,向楚棠招了招手:“表妹,我正要去跟老太君面前辞行,你且同我一块去吧。”
楚棠微微动容。
他在这里等到现在,无非是想陪着她去一趟老太太那里,也是站在楚棠母族的角度变相的给楚家施压,是想告诉旁人,楚棠虽早年散母,但沈家依旧是她的靠山。
楚棠点头,与沈岳并行,一道去了太庵堂。
楚老太太活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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