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并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
“继续。”我点了点头,表示在认真听——我真正好奇的,还是她们下药的动机。
“经过这里的,有丧尸,也有意图打劫的人类……我们把丧尸的尸体埋在果树根下,那棵果树就会格外茂盛,而且听凭我的操控,”她小心地看了我一眼,斟酌着措辞,“异能者的效果比丧尸要更好,普通人就只是让果树长得快一些。”
——也就是说,凡是经过她们这户的,无论是人还是丧尸,都会被当成养料埋在树下么?
呵,还真是会利用资源呢。
“那么,原本我们这一行人,也是你们下手的目标?”我淡淡地看着她,在杀与不杀两个选项中徘徊——我不能忍受,有人对安然心存半点邪念——即使,那个人是我自己。
“其实,我们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下手,”木小果想必也看出了我的杀意,小退了半步,嗫嚅着解释道,“只是看你们几个太厉害,怕你们对我们不利罢了……”
“先下手为强的道理,我明白,”我笑了笑,倏然闪到卢小六的身后,在木小果惊怒痛惜的目光里,勒住了她的脖子——多么纤弱美丽的脖颈,有着白天鹅一样的曲线,仿佛我毫不费力,就能拧碎她的喉骨,“可是,我不接受。”
“不要杀她,都是我的错!是我放的蕨罗粉!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要杀就杀我吧!放了她!”大颗大颗的泪珠从她的眼眶里滚了出来,她却恍如未觉,没有去擦,只是紧张地盯着我的手,生怕我一个不小心就扼死了她的心上人,“我求你!求你了……”
“木姐姐!你不要求她!”我怀里的少女偏还十分倔强,不领情面,虽然害怕得小脸惨白,眼眶红透,却咬紧了嘴唇宁死不屈的模样,只是心痛的眼神牢牢地锁住了木小果,若不是我死死攥着她的下巴,也许真会咬舌自尽。
——呵,好一对苦命鸳鸯。
只可惜,我从来就不爱看那些痴恋歪缠的苦情戏码,也对主人公是男女还是女女不感兴趣,尽管她们的生死相许很真挚,但还不足以打动我。
不过,比起杀了她们,我有了更好的主意——只是,幸福的代价,你们可负担得起?
“吞了它,”我抛给木小果一枚浅黄色的晶体——那是凌蕊的脑晶,“或者,我杀了她。”
木小果二话不说拈起那颗脑晶就要往嘴里送,我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制止她:“等等。”
她疑惑地看过来,只是我下一句话便立刻打消了两人的侥幸:“握在掌中,试着用你的能量融合它。”
我记起当初我吸收丧尸脑晶的方式,是无意中运用了空间异能;而其他人直接吞吃的下场,几乎都是爆体而亡——成功的几率,除了个人的体质,会不会也与吸收方式有关呢?
一记手刀将挣扎不已的卢小六敲昏扔到一边,我对了一眼手表,十二点过五分,再看了一眼木小果,她已经倒在地上蜷成一团,长发散乱,被汗水打湿后黏成一绺绺地贴在鬓边,嘴唇咬得发白,痛楚的呻=吟不断从齿间溢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想来,这个过程是十分痛苦的——至于等待她的结果是什么,我也无法确定。
等待是无趣而漫长的,我想起空间里还有一只蠢狗,于是把它放了出来。
它还保持着被我扔进去时四肢被缚的凄惨状态,见到我时,黑豆一样的眼珠里凝聚着水泽,好像孩子一样表现着自己的委屈。
被它直勾勾地望着,我有些不悦,却还是丢给它一块生牛肉——它嗅了嗅,不感兴趣地别开脑袋,蹭到我身边,直往我身上拱——这次,我有了新的发现。
它心心念念扑向的地方,正是我放丧尸脑晶的那个口袋。
我把那一小袋脑晶拿出来,在它眼前晃了晃,它目不转睛地盯着袋子,垂涎三尺的样子,又比我初见它时蠢了百倍。
我取出一颗脑晶捻在指尖,低下头看它踮着脚尝试着跃将上来扑食,不无恶意地想着:普通人吃一颗都会撑死,别说是只幼犬了……索性多喂几颗,就算撑死了,也是它活该。
正想着,不防它一个猛蹬,叼走了我指尖的脑晶,得意地冲我甩了甩尾巴,将那颗脑晶咬得一阵脆响。
睨着它那副小人得志的蠢样,我冷冷地撇唇,终于还是一脚踹在它臀上,又将它丢回了空间里。
——算它走运,倒是对这脑晶吸收颇有能耐,姑且留着它罢。
我又朝蜷在地上没了动静的木小果走去,看了看她几眼,心里不由冷笑,也不说话,只是慢慢抬起腿,升到齐眉处,随后狠狠劈下,腿风凌厉似有声响,在即将跺碎她的头盖骨前,一丛荆棘倏然蹿出来射=向我的鞋底,堪堪挡住了我的攻击。
而本来悄无声息的人就势一滚,避出了我的攻击范围。
“呵,不装了?”我顺势碾碎了那株植物,抱臂看着她心急火燎地将倒地的卢小六搂进怀里探鼻息,然后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抬眸看向我的眼神很是复杂。
我无意去探究她的神色——即便那颗脑晶让她实力大增,在我面前,也翻不起浪花——只是提出了一个交易:“一颗异能者的脑晶,换五百公斤新鲜水果。”
她点了点头:“成交……脑晶呢?”
我笑:“不是已经服下了么?”
“你!”她恼怒地瞪着我,很快却平静下来,只剩苦笑,“我有拒绝的权利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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