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样?”
“现在已经没事了,伤口愈合之前不要沾水,定期到医院来换药,只是可能要留疤,程小姐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知道了,谢谢医生。”
麻醉的劲还没过,柳舒晗半个身子都动不了,程秋亦租了医院里一辆轮椅推着她进了病房。她们身上都还穿着出席晚宴的礼裙,柳舒晗裙子右侧染了一大片血迹,这裙子是程秋亦特意为她定制的,虽然柳舒晗不知道具体价钱,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不便宜,才穿了一次就给弄脏了,也不知能不能洗干净。那一片血渍就好比在柳舒晗心上划了一刀,比手上的伤口痛得还厉害。
程秋亦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心疼道:“伤口又开始疼了?”
“没有。”柳舒晗摇头,犹豫了好几次,才指着裙子崩溃道:“沈文琴这个疯子,把你送我的裙子都弄脏了,这都是钱啊!钱!”
都伤成这样了还想着钱,程秋亦又好气又好笑,敲了一下柳舒晗的脑门,“现在知道心疼了?你挡刀子的时候不是挺英勇的吗?柳舒晗,你干脆气死我算了!”
柳舒晗右手裹得严实,用幸存的左手捂着脑门委屈道:“我不管,这裙子是沈文琴弄脏的,她得赔。”程秋亦赚钱也不容易,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这是裙子的事吗?”程秋亦板起面孔,“你知不知道当时多危险?医生说刀子再深几毫米你的手就废了!万一真废了怎么办?万一,万一……”程秋亦甚至不敢接着往下假设,万一刀子刺中的不是柳舒晗的手怎么办?只是这么想想程秋亦都接受不了,她提高音量责骂,“柳舒晗,你给我听着,我有手有脚,用不着你逞英雄给我挡刀子!若真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柳舒晗靠着病床沿坐着,低头闷不吭声。她当时只看到刀子离程秋亦不到五公分,压根没想那么多,再说要是给她个机会选择谁愿意受伤?如今自己手都成这样了还被她一通数落,说不郁闷是假的。
程秋亦自觉话说重了,叹口气在床沿坐下,伸手把柳舒晗搂进怀里,“舒晗,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是下回遇到危险,你先保护好自己好不好?”
柳舒晗用手肘推开程秋亦,“你走,你干脆一辈子都别原谅我。算我自己蠢,受了伤还要挨骂。”
程秋亦噗嗤笑了,“你是蠢,你是这天下最蠢的笨蛋,否则我怎么这么轻易就把你拐回来的?”
柳舒晗背过脸去独自生闷气,不搭理程秋亦,病房里静了下来。
好久之后,柳舒晗才道:“秋亦,那个刀子对着你过去的时候,我心脏都停了。五公分不到的距离,万一真扎在你身上,我怎么办?”
“你想保护我,我也想保护你啊,我想你不用面对那些烦人的家事,不用面对讨人厌的叶净,可我太没用了,我做不到。”
“秋亦,你才是蠢透了。和我在一起,蠢透了。”
程秋亦只是笑,看柳舒晗侧卧的背影。她伸手扯了扯柳舒晗身上的被子,柳舒晗依旧侧卧着不动,于是程秋亦走到床那头,蹲下来趴在床沿上和柳舒晗对视。她的裙子很贴合,蹲着的姿势不太方便,干脆侧着腿坐在地板上。
“舒晗。”程秋亦和柳舒晗脸对脸唤她的名字,热气喷在柳舒晗的脸上,亮晶晶的嘴唇近在咫尺,柳舒晗低头就能看到程秋亦丰满的胸部,心里的火气全被旖旎的心思冲散,眼神也开始游离。
“舒晗。”程秋亦又唤一声,“能让你死心塌地跟着我,天底下恐怕没有比我更聪明的人了。”
麻药的劲开始消散,柳舒晗手上的痛感终于回来了,她脸色青白,旖旎的念头也统统消失不见。
“秋亦。”柳舒晗可怜巴巴地把缠满绷带的右手递到程秋亦跟前,“我的手好疼。”
“活该!”程秋亦没法分担柳舒晗的痛苦,只能和她挤在一张狭窄的病床里,默默抱紧她,别无他法。
柳舒晗窝在程秋亦怀里痛了一夜。她怕扰了程秋亦休息,一直咬牙忍着,熬到天空泛白,疼痛才稍微缓解一点。她终于缓和呼吸,疲惫地睡过去。而程秋亦下巴抵着柳舒晗的头顶,睁着眼过了一夜。
柳舒晗的伤没必要非在医院里养着,第二天她就吵吵着要出院,程秋亦坳不过她,替她办了出院手续,又仔细询问医生饮食生活方面的禁忌。
病房里收拾杂物的小护士小声和柳舒晗聊天,“那是你朋友吧?对你可真好,我男朋友都没这么关心我。”
柳舒晗得意地想,那是,这世上能找出来第二个程秋亦么?“还行吧。”她客套道,“也不是特别好。”
“这还不叫好?朋友能做到这地步,你就知足吧。”
柳舒晗扬起嘴角,“你不知道,她犯浑的时候特别浑,有时能把人气死。”
小护士只觉得柳舒晗笑得太古怪,不像是介绍朋友,倒和自己平常和闺蜜炫耀男朋友的口气十足十的像。
阿志的车就在医院外等着,等程秋亦和柳舒晗出来赶紧鸣喇叭示意,“小姐,舒晗小姐,这边!”
二人上了车,柳舒晗想起昨晚的闹剧,怀着歉意道:“阿志,昨晚的事真对不起。”
“舒晗小姐这是什么话,昨晚都是沈文琴那个疯女人闹起来的,怎么您反而到起歉来了。”
“沈文琴现在人在哪里?”程秋亦问。
“被警|察带走了,现在应该还关着。”
程秋亦点头,“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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