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
栾欢稍稍的放松神经,缓缓的伸手,拿下挡在男人脸颊的面巾,栾欢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男人的声音就不害怕了,她也不清楚她什么的就去掀开男人脸上的面巾了。
不是应该逃跑吗?
她拉下他的面巾,“彭”的一声,灿烂的烟火点燃科尔多瓦的夜空。
这次,男人没有把自己打扮成为高加索人,花火的光芒在男人的眸底绽放着,像一帘梦,人类的孩子邂逅了森林的孩子。
两个人就维持着刚刚的姿势对望着。
男人微笑:“我今晚发现了一件事情,小美人鱼,你长得挺漂亮的,舞也跳得好。”
回过神来,栾欢发现她和他现在的姿势暧昧,用膝盖顶了顶他:“喂,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不是评论我长得好看不好看,而是你应该起来,你很重,你不觉的你现在就像一块奶酪在挤压一块可怜的小面包么?。”
男人微笑,摇头,继续在她身上呆着。
好像,她不讨厌和男人保持着现在这样的姿势,她也没有觉得尴尬。
就这样,他们一动也不动。
“你刚刚做了什么?”栾欢开口问。
男人没有回答:“那你刚刚又做了什么?”
栾欢微微的侧过脸,昂望着夜空:“我刚刚在看星星,你相信每一个人死去会幻化成为星星吗?”
平日里头,这样的话栾欢是不会问的,假如有人拿着这样的问题问她的话,那么,她会告诉那个人他问的话有多么的愚蠢,可是,今晚,她需要有人回答她,是的,每一个在死去的时候都会变成星星,那些星星在默默的关注着他们的亲人,爱人,朋友,星星们用着它们的方式守候着他们。
“是的,每一个在死去的时候都会变成星星们,那些星星在默默的关注着他们的亲人,爱人,朋友,星星们用这他们的方式守候着他们。”他回答。
这人是魔法师吗?刚刚,他是不是偷偷的来到她的心上,偷偷的偷走她的话?
栾欢呆呆的望着男人。
男人从她的身上离开,他用和她一模一样的姿势躺在地上,他说:
“我的妈妈是一位中国人,我的爸爸有二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所以,我的身上有四分之三的中国血统,我会说流利的中文,但是我认识的汉字少得可怜,我见到我爸爸的时间很少,很小的时候我总是在换着地方住,从这个家搬到那个家,今天是这个国度这个城市,明天是那个国度那个城市,我好不容易和我的朋友们混熟,我们约好在周末去打球,可是,总是没有等到周末来到的时候我就离开,因为,我必须又要搬家了,我特别讨厌这样。”
他说着,像是在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他自己听。
“后来。。”栾欢喃喃的说着,也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渐渐的,你每到一个地方你不再和别的孩子玩,也不再去认识新的朋友,你总是躲着家里,电视,漫画成为你最好的朋友,有时候,你还会自己和自己说话,冬天的夜里,当风刮过屋顶发出奇怪的声响时,你就开始大声的歌唱,只有大声歌唱了你才不会感到害怕,你老是把眼睛凑到猫眼上去,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因为你已经在鞋柜下摆好了拖鞋,你等着有人穿起那双拖鞋,这样一来房间就会多了一些响声,你希望着最好那响声保持一整天。”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安静下来,栾欢侧过头,男人也侧过头来。
他的手盖在了她的手上。
“小美人鱼,你是怎么做到偷偷的偷走了我的心里话。”
科尔多瓦平原上的风自由张扬,科尔多瓦的夜空被盛大的烟火渲染得五彩缤纷,巨大的花火在他们的头顶上盛开,灿烂得让她忘了很多的事情。
他和她都没有说话,他们用很奇怪的方式看着一夜空盛开的烟火。
烟火临近尾声,男人说,我应该走了。
栾欢点头。
男人临走时抚摸着戴在她左手腕的红色手链,说了一句,真乖,还戴着呢。
男人离开前还频频的交代栾欢不要回到原来的地方。
男人走了,栾欢依然躺在地上。
刚刚她和男人说了谢谢了。
栾欢感激男人在那样特殊的时刻出现,他的出现驱走了属于这个夜晚里头,来势汹汹的悲伤。
最后的那声烟火特别的巨大,就是爆炸声一样。
爆炸声?栾欢猛的从地上坐起来。
几百米的地方,浓烟滚滚,红红的烈焰吞噬着孤零零停在一边的车子,不久前,那个男人就躺在那辆车子下面,不久前,男人就是朝着这个方向走的。
火焰所带动出来的气流让汽车燃烧的周围变得宛如是海市蜃楼,车子的对面依稀有一抹人影,渐渐的,人影变得清晰,长发,穿着色彩艳丽的鱼尾裙,站在那里,在一bō_bō的气流中身影就像是水波上抖动的倒影。
她和那抹人影隔着熊熊燃烧的汽车站着。
栾欢呆呆的站着,有那么一霎那,她仿佛感觉到自己在照镜子,站在对面的人是她。
远处传来的警笛声让栾欢拔腿就跑,绕过汽车来到那抹人影面前。
和她穿着一模一样的西班牙民俗裙子的李若芸呆呆的站着,她的手半举着,那种状态就像是一个石膏雕像。
在确认李若芸没有受伤之后,栾欢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显然,这位小姐是被突然爆炸的车子吓懵的。
“喂。。”栾欢的手在李若芸的眼前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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