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书房将自己收藏的那副字拿出来,自己则和谢怀卿说起出去游玩时遇到的趣事。
说到一半,下人便将字送来了。赵明江将字拿回来之后就裱了起来,如今献宝一般放在谢怀卿面前:“你看看,不比那位颜先生写的差吧……你怎么了?”
赵明江见谢怀卿眼睛似乎都黏在了那字上,脑中一转,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不会吧……”
谢怀卿只是失态了一瞬,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赵明江却还直愣愣地自语:“怎么可能?!写出《镜中美人》的怎么可能这么年幼!”
谢怀卿捕捉到他话中的关键词,皱眉道:“你说他年幼?”
“是……看着矮矮的,又瘦小,应该还没有束发吧。”
古代男子十五岁束发,赵明江回忆起那个少年的形容,不确定地说道。
“不可能啊……”
这回轮到谢怀卿愣住了,他仿佛陷入了某种困惑之中,喃喃自语,“这样的笔力绝不可能是个总角少年写得出来的……”
赵明江知道好友眼光毒辣,几乎没有出过差错,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他心中也抓心挠肝地想要知道真相,便撺掇谢怀卿。
“你不是说他同文昱书坊签了契约?你亲自去见一见人不就好了?”
谢怀卿看了一眼窗外的烈日,又裹了裹袍子:“不去。”
“……”
赵明江差点忘了,这位主向来最讨厌出门,在谢氏主宅的时候他可以一个月都不出门。只是他之前千里迢迢从荻州来了临江,还变装去了文会,让赵明江以为他改了性子。如今才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还是那个懒出了花的谢十二少。
谢怀卿十分坦然,一点也不以为耻。
赵明江无奈道:“行了行了,我去将人请上门来总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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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江顶着大太阳去了谢府,同谢谨说明了来意,本以为谢谨立刻就会同意,谁知他却露出犹豫之色。
赵明江面露不悦:“谢公子可是有什么难处?”
谢谨略带歉意道:“赵公子请见谅,这位颜先生性子有些古怪,并不爱见生人。只怕恕难从命。”
“你想明白了?要见他的人可是你谢家的十二少。”
谢谨却仿佛没有听到赵明江特意加重语气的这句话,仍旧带笑拒绝:“文昱书坊向来以诚信为本,在下既答应了颜先生,就必须要做到。得罪之处,在下定然亲自去向十二少负荆请罪。”
赵明江静静地盯着他好一会,见他神情没有半分变化,这才冷笑一声:“好,很好。”
说罢,他一撩衣摆,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管家一直跟在谢谨身旁,见状有些担心道:“少爷,这会不会得罪十二少啊?”
谢谨摇摇头:“不会的,堂堂谢氏嫡子,心眼不会这么小。”
“可是……”
“这事我心中有数。”谢谨也转过身,“更衣,我要去书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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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江怒气冲冲地回了宅邸,室内的清凉的温度顿时将他周身的火气压下了大半,原本稍重的步伐也轻了下来。
进了内室,见谢怀卿一个人打谱打的不亦乐乎,他皱起眉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不会让你见那颜亭书,所以才不去自取其辱的?”
谢怀卿拿手支着下巴:“我哪有这么神?”
赵明江怀疑地看着他。
“我只是觉着那位颜先生的身份恐怕有异,否则在文会时,谢谨大可以让他与那说书人对峙,何必用那些拐弯抹角的招数呢?”
赵明江还是不甘心:“就算如此,也该给你一个面子啊!”
谢怀卿手里拈着一枚棋子把玩,漫不经心道:“谢家信奉优胜劣汰,能者居之。只要有能力,漫说他一个旁支,便是什么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私生子都可居于人上。他若真有能耐,日后掌控了谢家在江东的生意,自可与家父平起平坐,又何须讨好我?”
赵明江瞠目,他早知谢家内部斗争激烈,却没想到竟然这么残酷,只能结结巴巴道:“你……可是你不同啊,你是谢家唯一的嫡子,你是谢家日后的家主,怎可与区区一商人相提并论呢!”
谢怀卿笑了笑,将手中的棋子随手抛到了棋盒里。
“我与他又有何区别?所谓家主,也不过是一颗更重要一些的棋子罢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持谢氏的荣光,为了这个目的,家主也随时可以被牺牲。”
谢怀卿放松自己躺在了迎枕上,低声道:“若一定要说区别,大约是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命运,而他,尚且在挣扎吧……”
赵明江已经听傻了,他出自赵氏,虽比不上谢氏江东第一世家的名头,却也是名门。他作为嫡幼子,不需要承担家业,自小就过得十分自在,谢怀卿所透露出的残酷,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遥不可及。
谢怀卿见到他的样子,也露出一丝懊恼,换做往常他是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今日也不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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