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坦途,就像打开了某种机关一般,各种机会接踵而来,但一开始那种苦苦等待又失望的心情,她却一直记在心里。
苏清漪叹息一声,她大概真的和出版犯冲吧。但想一想自己过去的经历,又给自己打起气来。
回来的路上,苏清漪才想起来,她先前把东西落在了樊掌柜的书铺中,只能又跑去关宁街拿一趟。
在经过文昱书坊的时候,因为此时已经到了中午,排队的人已经散去,只有零星几人。
这时,一人满头大汗地冲进来,掌柜的本以为是来买璇玑先生的新书,他正准备遗憾地告诉对方已经售罄。却听见那人气喘吁吁道:“掌柜的,你们这可有《镜中美人》的话本子?”
“哈?”
苏清漪心头一动,也停下了脚步,等着掌柜的回复。
掌柜的苦着脸道:“这位公子,鄙店并没有你所说的这本书。”
谁知对方还不依不饶:“这故事在城中不是挺火的吗?难道贵店奉书也看不上吗?”
“这可是冤枉了!”掌柜的忙道,“早在一个多月以前,我们少东家就已经亲自去了林先生居处,可是不管我们条件多么丰厚,林先生就是不同意,我们也没有法子。”
“怎么可能?!”
掌柜的也摇摇头:“别说公子了,就是在下也想不明白。”说着,又爆了个料,“不止我们,据我所知,秀逸书坊也派了人去,只是同样无功而返。”
文昱和秀逸是临江城中最大的两座书坊,若是真的有心要出版,这两家是最好的选择。况且还是这两座书坊的负责人亲自上门去请的,林德安却一个不拉地拒绝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掌柜的脸上也是郁闷和百思不得其解。自从他当上这文昱书坊的掌柜的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
那名公子悻悻的离开了。
苏清漪却呆呆地站在原地,心犹如掉入了寒潭之中。
在这一瞬间,她已经想通了关节,心中充满了怒火,抿着唇便要回去找林德安算账。只是才走了两步,脚步又慢了下来,最终还是朝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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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苏清漪回到家,已经到了下午。
桌上几盘菜上都倒扣着碗,郁长青不在家,苏燮还在房间里卧床修养。
苏清漪先回了房间,打开装着契约的盒子,展开一看,一张微微泛黄的纸张,上面却一个字都没有。
哪怕心中早有预感,但在看到这张白纸的一瞬间,苏清漪的心还是凉了一瞬。
林德安出身市井,知道许多这种骗人的小把戏,这就是其中之一。
那纸上被涂了特制的药水,墨也不是寻常的墨,在上面写了字,时间一长就会褪色。当时两人签订契约的时候,并没有公证人,唯一的证据就是这张契约。所以他才会主动让苏清漪写契约,借此降低她的戒心。
苏清漪百密一疏,终究还是被套路了。
林德安必然不是突然起意,他是早就打算好了,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苏清漪却被他的表象所迷,她本以为一个宁肯潦倒落魄也要坚持原则的人,品行定然不差,可她没有想过,在林德安决定接下她的话本之后,他的底线就被自己打破了。
一个坚持原则的人,在打破了底线之后,往往会堕落得更快。
当初她有多信任对方,如今就有多痛恨对方。
上辈子,苏清漪并不是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情,那时候她只有一个人,什么都要自己扛,打落牙齿和血吞,却也忍了过来。但她不是一味忍气吞声的包子,她绝不会让林德安这么轻易就践踏自己的心血。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苏清漪已经有了决断。既然林德安要抢,就让他抢个够,就看他有没有这么大的胃口能吞下去了。
中午的时候,苏清漪将午饭端进苏燮的房中,但放下之后,却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站在原地踌躇。
苏燮抬起头道:“何事?”
苏清漪犹豫了片刻,还是凑到了苏燮耳边,悄悄地说了一番话。
苏燮愕然道:“你要这些做什么?”
“爹爹别管了,女儿自有用处。”
苏燮知道,自从自己这一病,原本娇弱的女儿一下子就长大了,她变得有主见多了。他知道这孩子她有分寸,便没有多问,一口答应了下来。
有了苏燮的支持,苏清漪也松了口气。
她做这些准备,当然是为了对付林德安。
大夏律中对于文人的权利是相当保护的,比如这时候的抄袭是足以被判刑的,更别提林德安这种冒名顶替、抢夺他人文章的行为,一旦被发现,士子被撸成白身,而林德安这种没有功名的,最高甚至可以判到流放三千里。
这样的后果林德安定然也是知道的,否则他不会处心积虑地设计苏清漪写了那张契约,且他肯定已经将红签拿到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倒打一耙。
既如此,便要让他自食恶果。
让他的恶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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