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要殿试,所以苏燮喝酒很是节制,席间又都是自家人,不可能灌他酒,众人笑笑闹闹地吃完了酒菜,苏清漪则和苏燮一同回西厢房。
春日的夜风还带着一丝凉意,但因为刚刚喝了点酒,这点凉意吹拂在脸上却是恰到好处。
苏清漪这才能同父亲说一声:“恭喜爹爹了。”
她亲眼见到苏燮在决定重新参加科举之后付出的努力,几乎是整日都不出房门苦读。他本就是天之骄子,若不是种种变故,或许他早就考上了,而如今,虽说迟了些,但也依然是对他的褒奖。
苏燮也十分感慨:“其实爹也没想过自己真会考上,当初你娘过世后,爹真的觉得心如死灰,恨不得就随着你祖父母还有你娘一同去了,我本以为都是我醉心科举,不关心你们,这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所以我原本决定不再去考了。”
苏清漪没有说话,她原本以为是苏燮被轮番打击之后失去了信心,所以才不愿意再参加科举,却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她不由得劝道:“爹,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并不是你的错。”
苏燮摇摇头:“若不是你祖父母过世后,我浑浑噩噩,你娘也不至于如此辛劳,以至于……这是我的过错。我原本希望成为你的依靠,却没想到一直都只是让你照顾我,如今,为父也总算做了一件对得起你们的事情。”
苏清漪默然,大概正是因为苏燮这种责任心重的性子,才会让他在余氏死后悲恸欲绝,才会让他在病重之时因为年幼的女儿而挣扎求存。在这一刻,苏清漪仿佛明白了这个男人的内心,他纵然也有着许多的缺点,但他的内心已然比太多这个时代的男人要高大的太多了。
苏燮感慨道:“七娘,爹爹想让你知道,爹之所以如此拼命,为的就是你能过得好。那位小侯爷为人不坏,只可惜家世太好了,爹从前让你考虑过,但如今爹也想明白了,无论如何,只要你开心,你愿意嫁就嫁吧,若是你过得不好,大不了爹豁出去给你去侯府讨个公道。”
“所以,你别怕。”
最后这句话让苏清漪潸然泪下。
她前世作为一个孤儿,哪怕外表再是开朗,内心始终都与这个世界有一重厚厚的隔膜。她初初来到这个时代,虽然叫着苏燮做父亲,但心中始终有一点儿不确定,直到苏燮一次又一次地挡在了她的面前,她这才明白,为什么会将父亲形容是高山。
苏清漪很珍惜这段父女之情,她有过一些心虚,因为自己并不是真正的苏七娘,但如今,真真假假已经分不清楚了,在她眼中,苏燮就是父亲,而她,就是对方的女儿。
苏清漪最后一点心结终于完全打开,她低头擦掉眼泪,抱着苏燮的一条手臂,含含糊糊道:“爹,女儿不嫁了,就一直陪着您。”
“瞎说,那不成老闺女了……”
“老闺女就老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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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的殿试,苏燮发挥的很不错,又往前提了几个名次,虽说没有进入一甲,却也占了二甲之首——传胪。
到了骑马游街那天,苏清漪总算可以带上幕篱和宁氏等人一同出去了。
武宗明早早就给她们把酒楼的位置给订好了,苏清漪等人都站在楼上,看着窗外。而楼下的路两旁都站满了人,不时听见有人问:“来了吗?还有多远?”
苏清漪心中也是期待万分,不知父亲穿上官服会是怎样一个模样。
也不知等了多久,听见隐约传来喜炮的声音,底下的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大喊着:“来了来了!”
苏清漪连忙探出窗外看去。
只见远远地走来一队人马,为首的是御林军,往后才是进士们。这一届的状元模样俊秀,年纪也不大,一身大红的状元服更是显得唇红齿白,吸引了几乎所有的注意力。但苏清漪却丝毫没注意到对方,只是盯着他身后看,果不其然,就看到了苏燮骑在高头大马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苏清漪只觉得与有荣焉,却不妨被一旁的苏鸯在手里塞进了一朵花:“快给伯父扔花!”
这是骑马游街的习俗,沿途的姑娘们会扔花给进士们,进士则会簪一朵戴在耳边。
不过因为状元太过显眼,姑娘们的花都几乎往他那边扔过去,苏燮等人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苏清漪连忙将花给父亲扔过去,苏燮已经看到了她,伸手就接住了花。
第五名的年纪与苏燮差不多大,见状便道:“慎之兄,这位姑娘是?”
苏燮的脸上露出笑容:“是小女。”
对方立刻便道:“慎之兄,在下家中还有一名幼子尚未婚配,你我结个亲家如何?”
苏燮顿时瞪大了眼睛:“什么?!”
苏清漪还不知道,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竟然就有人想给她做媒。因为隔得远,她也不知道苏燮身旁的人同他说些什么。
她目送着队伍离开,因为他们还要去赴琼林宴,估计要很晚才回来。苏清漪也就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等了,于是便和苏鸯等人一同回去。
谁知,才走到武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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