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长椅上只一个劲儿地掩面抽泣,丝毫没有察觉两人的到来。而黎诺却远远地蹲在离她母亲一米开外的地方,神情木然地看着前方。
“诺诺……”易烨卿走到黎诺面前,想要出声安慰,可当她瞧清那女人精致的脸上清晰可见的五道红指印的时候,硬生生地将那些空洞毫无意义地话咽会到肚子里。
“有烟吗?”这是挂了电话之后,易烨卿听到黎诺说的第一句话,也许是因为刚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雨黎诺的声音听起来疲惫而又干涩。
易烨卿摸遍了全身,尽管她满身烟酒味,可是她兜里真的连半根烟都没有,最后一批藏货也在前不久被她的后妈大人烧得烧,扔得扔,如今她能抽到的大概也就是贱儿烟了(详情请参考百度贱儿饭的解释)。
“我这里有”,陈大公子不知何时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得,递给易烨卿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随后继续道,“你们去安全出口那里吧,我刚进去看了一下,暂时性休克,具体原因可能要等到明天做了详细检查才能清楚,大概还要五六分钟就可以去普通病房了,暂时先观察一晚上……”
陈大夫说得很清楚她们有五六分钟的时间吸烟,了解事情的始末,这些时间足够了。黎诺自己拿着烟先走了,步调仓促就跟逃似的。
大小姐看了看和黎妈坐在一起的江若尘,两人互望了一眼,江总站起身,从自己巴掌大的包里掏出张卡塞的易烨卿的手里,“密码是你的生日,你给黎诺吧,用得着的……”
也许是因为了老易的缘故,江若尘对医院多了一份敏感,她隐约觉得黎爸这次病情不乐观,“你干妈这儿有我在,你过去跟黎诺说说话,她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能听她说话的人,你只要去听就好了……”
“嗯嗯”大小姐点头如捣蒜,拿着卡去找黎诺,她甚至都来不及问江若尘为什么要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码。待易烨卿找到黎诺的时候,她已经踩灭了第一个烟蒂,正在点第二根烟,兴许是过道风的缘故简易的打火机只冒着火星却怎么也点不起来。
“我来吧”,看着越来越焦躁的黎诺,易烨卿夺过她手里不听话的打火机,一手按着打火开关,一手拢着出火口小心护着,“啪哒”一声蓝色的火苗蹿了出来。
黎诺狠狠地吸了一口,随即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一边咳,一边流泪,这个时候易烨卿无力地发现自己除了能帮她顺顺背什么也干不了。
“我妈今天去找阿丽了,就在我跟你一起喝酒的时候,她回来跟我说‘断了吧,断了吧,你们不会有好结果的,家和那个女人你只能选一个,要么乖乖留在这个家里结婚生孩子,要么滚,永远不要回来’,她说得那么决绝,我想象得到我妈是什么样的神情和语气去跟她谈判的,我很痛真的很痛,我只是爱上了一个女人而已,为什么弄得我像是杀人放火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我说我不会跟她分手的即使你们都不要我了,我也不会放开她的手,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我是对的!我们吵得很厉害,谁也没发现站在门外的爸爸,他听到了,他什么都听到了,他听到我要离开,毫不犹豫地就上前扇了我一巴掌,我就这么看着他在我面前倒下……”
“你没错,早晚有一天他们会明白的”,大小姐小心翼翼地搂着黎诺的肩膀靠在自己的肩上,哭吧,哭吧,哭出来就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给她们的时间并不多,当黎诺吐出最后一口烟雾时,眼角的泪水也被风吹干了。
易烨卿偷偷地将卡塞给了黎诺,意料之中那个骄傲的孩子并不接受。
“先拿着嘛,一进医院花钱的地方多着呢,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是江若尘给的,她怕你不要特意让我交给你的,你别自作多情这些钱可不是送给你的,是要还的,利息就按照银行贷款的来算吧!”黎诺这几年的积蓄都花在了她和佘颜丽的爱巢上,每个月的工资大部分用来按揭,生活基本已经从“市场经济”退回到了“计划经济”,黎爸的病不严重倒还能撑着,若是……依黎诺目前的状况绝迹是承担不了的。
“谢谢”,没有人比黎诺更了解自己如今的处境,眼下不是谈骨气的时候。
“谢什么,江若尘是我媳妇儿,花她的钱就跟花我的一样,别有负担,你跟我说谢谢可就是在骂我!”这是易烨卿第一次公开承认江若尘的身份,原来将那个人喊成媳妇儿是那么令人开心的一件事,大小姐的嘴角不由得上扬了起来,意识到自己显露出不合时宜的笑意,易千金立马收敛了笑容。
黎爸被安排进了一间单人病房,虽然没有vip那样夸张,但是从就医环境来看确实是极好的,这得感谢江总那个深夜电话,从抢救到入住走得都是绿色通道,一路畅通无阻。
一切安排妥当黎妈也缓过神来了,易烨卿赶紧拉着老太太宽慰几句,到底是人民教师,在黎诺朋友面前是半分都没下自己闺女面子,以前怎么着,现在依然怎么着,临了还让黎诺送着这两口子出门。
“明天一早医院就会组织对你父亲专家会证,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有病治病,你不要太担心了”,江若尘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人,当然她遇事她也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所以她的语气难免有些生硬,黎诺倒不介意只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谢”。
这一夜的风雨早已将这个家和家里的每一个人打得遍体鳞伤,此时那个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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