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战手里是澜沧如漆黑绸缎的发,没有束起来,此时有些冰凉。
一会,澜沧从被子里面抬起了头,看着茗战。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茗战赶紧问。澜沧微微笑着,摇了头,倒是伸手轻轻拂过茗战的脸上,眼角。澜沧的手指冰冷冰冷的,那是病人独特的感觉,让茗战的心有些发颤。
“怎么了,……,澜沧。”
“看你,都瘦了。这些天让我折腾得,憔悴了很多。”
茗战把他的手握住,然后重新把他搂好,“好好的,说这些做什么?再睡一觉,中午的时候,……”刚想说做些他最喜欢吃的东西,后来感觉这些东西都对现在的澜沧身体很有害处。澜沧喜欢偏辣的东西,都是西滇的菜。所以转了口风,“……,中午的时候如果精神好,我带你出去看花。那边又开了一株,这次是粉红色的。风一吹,一动一动的,很好看。”
“茗战,中午的时候让他们做一碗马肉米粉吧。”
“……,你的身体有些虚,吃那个不好,这样好吗,也做米线,但是用鸡汤,加些凉参进去,好吗?”
“好久没有吃到那么巴辣干脆的东西。一碗下去,肚子饱饱的,身上都能出一层透汗,……,有的时候我想,如果吃不到,在我死的时候还想着一碗米粉,阎王会不会嘲笑我呢,……”
澜沧的笑容很虚弱,说话的声音都是极其的清淡,但是茗战总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他的话堵的热辣辣的,一股热辣之气冲得他眼睛都是湿的。
“真想回去,那个地方就在梅里雪山脚下,清澈的澜沧江缓缓的流着,我就生在那。”
“……,空气中飘荡着都是杜鹃花的香味,耳边是永远不间断的歌声,悠扬而嘹亮,……,晚上的时候寨子里的人们起火做饭,孩子到处乱跑,还有老巫师用古老的语言念着我们不懂得经文,……”
澜沧的笑容是茗战从来未曾经过的缥缈,真的想浮动的云,一闪,就没有了。
“……,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好吗,……”茗战强迫自己用平稳的声音说话,但是天知道此时的他有多么难过。
“……,好不了啦,……,我也习惯了。也许是我一生杀的人太多了,作孽太深了。现在我总是想起棠棣夫人跳崖那一刻,她的话回回荡荡的,总是抓着我。”
“做的孽,迟早都要还的。”
“我现在这样,又何尝不是当年的鬼魂回来,向我报复,……”
“不会的,不会的。有我在这里,谁都不会伤害你,连神鬼阎罗都不行!”茗战似乎要把澜沧糅进自己的身体里,用力的搂着,可是不管怎么用力,那种远离的感觉总是无法平复,澜沧感觉自己被他抱着,胳膊都快断了。
“松一些吧,放松一些吧,茗战,你我终究是俗人,我太软弱了,过不去这一关呵,……”澜沧慢慢闭上眼睛。
“不会,真的不会。”茗战一直说着,澜沧就这样在他的怀里睡了。
茗战让人把自己的马杀了,取了最嫩的一块肉,吩咐厨房精心准备了一碗米粉,酸辣的调料一应俱足,但是中午的时候澜沧却没有醒。
也许最近他经常睡不好,所以到了可以睡着的时候就不容易醒。
茗战看着怀中的人,淡淡的摸着澜沧的眉,小声说,“晚上吃,也是一样。”
南宫残听见了后山有马嘶哑惨烈的叫声,他听着一惊,旁边的文少央看他脸色有异,问他怎么了?
南宫残看了看他,说,“有马的叫声,估计是被杀了,不然怎么这么凄惨?”
那个人,在这里吧。整个冥月教也只有那个人最喜欢滇南的东西。慕容茗战爱马如命,不是为了他,又怎么能随便杀马呢?
南宫残想到这里突然笑了一下,“师兄,我们坐着也是无聊,我给你吹一曲碧海潮生吧,也让你看看我的技艺有没有长进。”
南宫残品洞箫一绝,但是除非心情特别不舒服,他是不会动洞箫的。文少央虽然感觉他突然要品萧有些奇怪,但是转念一想,想必是他这些年过的有很多不顺心的事情而心情郁结,所以没有多问,点头算是答应了。
南宫残命人拿来了自己的紫玉萧,他站在西翥阁回廊上,面对着斜琅山满山的白色茶花,低沉的萧音从他的手指之间流淌了出来。
萧的声音本身就有些凄凉萧瑟之感,南宫残如此俊美少年此时显得忧郁而暗沉。
南宫残少年得志,意气风发,可文少央看到如今品萧的他,竟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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