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辆马车驶入皇宫那高大却又有些昏暗的大门的时候,在长安城最东北角的一个地方,两个穿着普通长褂的年轻人也走进了一扇黑漆漆的大门。
长安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城市,虽然有很多城门却又没有城墙,城门和街道之间只是相隔着一条护城河。这也导致了很多建筑看似像在城里其实又在城外的状况。比如在城西南五陵附近就住着很多的有钱人,那片区域横跨护城河,那里算是长安最为繁华的一个区域。然后便是长安的东北角上的一块区域,虽然说长安是建在在一片平原上,但是长安的城东北角,护城河外,却是有一个高约十五丈左右的小土丘。在长安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的时候,那个土丘也一直无人去管理,后来随着长安城的不断扩大,并且开挖了护城河之后,那个土丘下渐渐的便是形成了一个集市。因为这个土丘的地理位置实在是有些巧妙,罗浮江从后绕过,前面又是护城河,夹在两河之间倒是方便附近农民把自家沿河农田里种的东西,还有在江里捕的鱼拿出来卖。
之后,便是有修行者发现了这样一个地方,既不在城内,却又离长安并不远,便是渐渐有人在此处做起了关于修行者的生意来。而现在在这个土丘上最有名的一处,便是云台,那里可以算是一个坊市加上拍卖行一般的大铺子,正正中中的建在土丘的最上方,故这个土丘也被修行者唤作“云台”。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勾心斗角,就有尔虞我诈,也就会有将不得光的东西。云台作为长安城里各方修行者汇聚的地方,更不外如是,毕竟修行者的江湖水深浪大,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按理说这样的地方早就应该被御监司清理掉,但是自从它存在开始,却几乎是没有遇到过任何的大麻烦,即便是想要全面改革的姬川即位之后,也仿佛是对这样的地方视而不见,像是在默许它的存在一样。
步非烟早就说过长安水浑,而云台自然是可以算得上长安水最浑的地方,军方、官方、修行地、甚至是三相府、御监司的势力都涉足其中。所以说长安城里看起来最安全的地方,反而有可能是这没有城墙拱卫的云台了。
“庆国寒潭宗的《千瀑寒剑经》,焦国九龙剑山《踏荒斩龙剑灵意》,长安逐日宫《葬日剑经》……”就在两个年轻人走入黑漆漆的大门之后,映入他们眼帘的却是一个个小小的摊位,或是一截树桩上摆着三两本破旧的经卷典籍,或是一个不规则的石台上放着几柄长短不一的剑。但是每个摊位后的人没有叫卖,有的甚至就坐在地上盘腿修炼,反而给人一种大隐于市的感觉。
“无论来几次,云台都是这么让人惊讶。”就在其中一个显得更为年轻的男子还有些惊讶的时候,另一个神色更为淡然的男子已经径直走向这一排摊位中的某一个放着许多材质、新旧、长短都不一样经卷的店铺前面。
“能否请这位兄台给许老板带个话,就说故人张谦来访。”这个男子从宽大的袖中掏出一个灰色的上面还刻着几道藤纹的贝壳,递到了摊子后面的正在闭目养神的中年大汉手中。
“既是故人,还请公子稍等。”中年大汉一见这位年轻人手中递过来的贝壳,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精光。然后他便很快站了起来,接过年轻人递来的贝壳,匆匆朝着自己身后的某扇更小的门里走去。
“师兄这是什么意思?”更为年轻的男子,此时也是回过神来,三两步走到了那名自称张谦的男子的身旁。
“你第一次来便要多看多学。”张谦微微抬头,环视了一下四周虽然有人行走,但是却仍旧安静的吓人的大小铺子,这才缓缓说道,“云台能存在于长安城,自然是有它的规矩,即便是我等与天争命的修行者也有自己要遵守的规则。这些摊子背后大部分都有自己的老板,我刚才递过去的贝壳就是上次来时留下的拜帖,你想要见到真正能够谈事的人,就必须有人引荐,或者是拿出合适的物件。”
“这些摊位大部分也只是浮在表面上的幌子,云台真正的生意都隐藏在更深的黑暗之中。”这个叫做张谦的男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站的位置,把自己的身体稍稍向他的师弟靠近了一些,而他语气也是更轻了一些。
“易轩受教了。”更年轻的男子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也是多了几分谨慎。
“不用太过紧张,说到底我们都是来做生意的。”此时张谦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分让人看着极为舒服的微笑,因为他眼前的小门中走出来一个他熟悉的并不高大的中年人。
……
承天宫,皇宫中最为靠前,也是平日里姬川朝议和召见官员的宫殿。
“承天宫”三个大字由周公亲自书写在匾额之上,据说他写这三个字的时候,甚至引来了一阵大风,几道落雷,世人也认为他在写这三个字的时候已经接触到了十阶承天的境界。只是周公自然不在了,但他这三个字却依旧如同刚写的一样,高高挂在承天宫的屋檐下。
承天宫前共有八十一阶白玉阶梯,两辆马车只是刚刚过了第二道门便听了下来,寻常官员的马车都不能够进如第一道门,唯有三相可以直入宫前,他们这些司首不过也只是可以入得第二道宫门。但这已经很够了,已经很清楚的说明了大周天子对于他们的倚重和态度,那他们也应该摆出自己应有的态度。
步非烟和第五少言都走的并不急,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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