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碰到我就被王俭牢牢制住。他哭喊道:“叶璃,我要杀了你!”一张满是尘土的脸被泪水冲出两道粉白。
“谙宁!”王俭安抚着他:“怎么回事?你说啊!”
“说什么说!”谙宁疯狂地挣扎着,“放开我!你们是展颜堡的人对不对?你杀了我爹、我娘、我的哥哥姐姐,你血洗了我们铁岭寨,你是个魔鬼……一百多条人命,你说杀就杀了,你威风什么!你是个魔鬼……我爹他……死得好惨……”
原来是于敖的小儿子,那个凭空消失的少年。我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就着他的泪水一点点抹去他脸上的灰土,露出一张颇清秀的脸来——想不到那猥琐的胖子倒有一个这么俊俏的儿子。可是满眼是于敖那天狰狞的脸、伸过来的大手,我都听得见自己的牙齿咯咯做响。也许是没了力气,也许是被我的表情吓住了,谙宁倏地闭了口,呆呆地睁大了眼看着我。
“璃儿!”王俭攥住于谙宁手臂的手紧了紧,悄悄地把他往自己怀里拉。
我突地嫣然一笑,指尖抚过于谙宁的嘴唇:“于谙宁?好名字,想报仇是不是?很好,你想不想象现在的我一样威风?那我就让你尝尝报仇之前的准备。”手往下一滑,伸向他的衣领,慢慢扯住,慢慢向两边分开。他似乎知道我想做什么,拼命地想要闪避,可是手臂还被王俭抓着挣扎不脱,身子一软倒下去,又哭了出来:“你……别碰我……魔鬼……”
“璃儿……”两条温暖的手臂缠绕上来,凌霄在我耳边悄声道:“冷静一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可怕得很。”
王俭已抱着于谙宁掠出三步,嘴唇有些颤抖:“璃儿,放过他吧,你已经把于敖剐了,就放过这个无辜的孩子吧!”他低头看着怀中少年惊惧交加满脸泪痕的脸,目光中是怜爱和痛惜。再抬起头,他看着我,然后又看于谙宁,那目光在我和于谙宁间交替着,感情却是一样的,他把于谙宁当作了有意躲避他的怀抱的我么?
凌霄双臂搂在我胸前,箍住我的身体,张口想说什么。我一把甩开了他,不管他踉跄着跌坐在地上,压下怒气冷冷道:“他无辜?无辜的孩子?放过他?那我呢?我做错了什么?谁又肯放过我来?他是于敖最爱的儿子不是么?那我就送他去和他那让人恶心的爹会面!”出手便是一掌,凝聚了我全身的功力。
于谙宁根本就无法躲避,但王俭还是抱着他不松手,一闪躲开。掌风重重落在地上,打出一个硕大的坑洞。于谙宁吓得忘记了哭叫,张着口再也合不上,泪眼朦胧的样子看上去颇是楚楚可怜。
王俭跪了下去:“璃儿,不,堡主,求您放过他吧,你难道……难道想让他和你走同一条路?”
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少年,少年的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身躯在无助地颤抖。王俭看着他,目光象我第一次去地牢看叶翔时见到的他一样柔软。那时候,我也是眼泪汪汪,孤独而怯懦,只是当时他不知道那泪不是真的。
“走同一条路?走同一条路?走什么路?王俭!你给我说明白!”指着他,我全身都在抖,眼前的一切晃动起来,“好,很好!原来……原来……”下面的话我再说不出,喉间一股腥甜涌上来,然后视线渐渐模糊,一片黑暗……
醒来时,是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凌霄把我揽在怀里,正小心地理着我的头发。王俭默默地坐在一旁,满面愁苦。
“那个什么于谙宁呢?”我问,声音是阴冷的,充满了憎恨。
咬了咬牙,王俭低头:“他一个人流浪了这么久,又是伤又是病,而且……而且被吓得不轻,我……我把他安排在后面的马车上了,我……想把他带回堡,没有经过你同意……我……对不起……”
“来人!”我推开凌霄叫,马车马上停下,两名护卫打起了帘子,我瞥了一眼王俭:“把王护法送到后面那辆马车上去,让他跟那姓于的小子在一起,没我的话不许出来!还有,安排住所的时候记着让他们一间,没我的话不许换!”
“璃儿!”王俭顿时手足无措。
“叫我堡主!”我怒喝,“带出去,我不想看见他!”
车帘被放下来,凌霄的手臂又揽在我腰间,温暖得让我想睡,他在我耳边悄悄道:“你这又是何苦,说明白不好么?”
“住口!什么时候让你说话了!”一把打开他的手,我想冲出车子,“我骑马!”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没人会让你骑马的,你病了。”
我病了么?也许……
21
象在火海中,全身都在燃烧,想要逃脱却又软绵绵提不起力气,挣扎着下床推开窗子,清凉的风吹过,混沌的脑海清醒了一些。倚着窗子看天边那弯月,斜斜的,象一抹无忧的笑,你笑什么呢?看尽了悲欢离合、花落花开,你怎么还笑的出来?
远远的花树下有两个并肩的人,于谙宁的笑声响起来,静夜中清越如铃。
门被推开又关上,是凌霄的脚步声,没精神回头看他,身体一轻,已经被他抱了起来。他轻轻地把我放在床上,拿了枕头让我靠着,有些嗔怒道:“烧还没退,又去吹冷风,不要命了你!”样子倒象个撒娇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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