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喜欢你的麽?”
65平舟看他的模样,却忽然一笑:“你就是嘴硬。要真理直气壮,真面目都不敢露一露。”
流嘴唇动了一下,却没有说出话来。
平舟伸手摸摸小丹丹的下巴,指尖轻轻曲来搔搔他,把小鸟舒服得直抖翅子。
“两百年来都在一起,你和我还用得著嘴硬?”平舟有些淡然的说:“年少气盛放不下面子,说硬话,也得分得出轻重缓急来。飞天心里是喜欢你,可是你能不能让他开心快活?如果你能,我什麽也不再说。如果你不能,那就别再来搅乱一池春水。”
流抱著丹丹的手无意识的缩紧。
小鸟不舒服的拍拍翅子从他手中跳下来,专注地趴在玉盆边上看小龙。
平舟慢慢的说:“辉月大约明天便到,你这张面具,还是今天摘了好。明天他来了再摘,可有些不大好看了。”
流吃了一惊:“他怎麽也来了?”
平舟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小龙要化身,要他和飞天二人的精血。我请龙族长老爲我试了血脉,我不行……”
飞天身上微微渗汗,他适才已经听到平舟回来,和流二人站在院中谈话。只是听不清都在说些什麽。
等他一趟剑练完,收了势子,一边撩衣摆拭汗一边走进去,平舟正抱著小丹丹逗它。流站在一边,头微微垂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怎麽都站院里?”飞天抹汗,一步踏进了屋门想找水喝:“太阳可大起来了,没得晒出一脸油。”
流忽然踏前一步追上他:“飞天,你站一站,我有话想问你。”
飞天端起水杯灌了两口,抹抹嘴:“说吧。”
“你是喜欢行云,还是喜欢平舟?”
飞天怔了一怔,不觉失笑:“你这人……怎麽不早不晌的问起这话。”一面说,一面有点不大自在,把杯底剩的一口水也喝了。
流又近前一步:“行云抛下你走了,你是不是怪他?所以丹丹生下来也想要告诉他一声?”
飞天握著杯的手顿了一下,把杯放在了桌上,并不说话。
平舟站在门口,手里是玉盆肩上是小鸟儿,并不说话,只是把玉盆重新放到了床头。
飞天看看流,还是站在那儿不动,身形里透出一股子不拔的坚定。
飞天慢慢说:“这是我的私事,不必告诉你吧。”
流二话不说,反手在脸上揭下一层膜来。
那微微黄褐有鼻子有嘴有面具一拿掉,飞天登时跳了起来,手里那个没放稳的杯子掉在地上打了个粉碎。
愣了半天,才说:“行云?”
面具下是一张清俊耀眼的面庞,略有些苍白,嘴唇薄薄的。
是飞天熟悉的一张脸。
他还指著那嘴唇说过,唇薄的人也薄情,被行云揪住了暴打。
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你恨我吗?”他问。
飞天如在梦中,慢慢摇头。
“那怪不怪我?”
“不,”飞天顿了一下,定定神:“我也觉得古怪,可是没想到是你。”
平舟站在一旁沈静依然,并不说话。
“你看出来了?”飞天微微侧了一下头,看著他说。
平舟点了点头。
“我一点儿也没往那上面想。”飞天有点无奈,眼里有些仓惶无措的表情,慢慢又转回头看著行云:“怎麽还要改装?唬人好玩儿麽?”
口气里有些无奈,并没有旁的意思。
行云走近了一步。
飞天转头看著在桌上蹦蹦跳跳的丹丹,心乱如麻,不知道该说什麽,做什麽。
手脚都不知道该要怎麽摆放才合适。
平舟慢慢伸过手来握住他的,轻轻用力。
飞天看看平舟,又看看行云,最後目光还是落在丹丹身上。
“丹丹是……”
行云接口说:“是我的骨肉。”
飞天嗯了一声,下面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对不起。”这一句话的声音很低,行云握住了他另一支手。
行云的手在颤,手心里又湿又冷全是冷汗:“对不起,那时候我不在你身旁。对不起。”
飞天觉得鼻子发酸,一手被平舟握住,坚实而稳定。一手被行云拉住,情潮波涌。
“不要紧。”飞天的声音也极低,象是怕惊醒了窗外的绿海轻风:“也没有吃什麽苦。平舟他们……一直都细心照顾我,没有吃什麽苦。”
平舟微笑著,温柔似水的目光注视著飞天。
行云看了平舟一眼,又看看沈默退缩的飞天,心里慢慢揪成一团。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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