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要害,可我也相信我有胁迫你的本钱。你若肯与我协商,或许能够找到互利之法。否则的话,宁做玉碎,不做瓦全!”
越宗炎没有说话,这宽阔而封闭的屋宇却因为他的沉默而更加沉闷阴暗。只是他眸里幽深晦暗的情绪,却不是单纯的愤怒或杀气,也似有种无奈的苍凉。
我心里一动,收起外放的尖锐:“越宗炎,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我们交换吧!”
越宗炎嘿嘿冷笑:“留随,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像你一样脸皮厚,一瞬之间改头换面,做小估低,居然毫无困窘。”
我知道以他这种性格,没有直接拒绝也不直接答应,自然就是默许了,对他的讽刺也不以为意,在蒲团上坐下,问:“你对慧生姐姐下的禁制,有没有性命之忧?”
越宗炎哼了一声,怒道:“没有。我问你,你知不知道昆嘉凛引诱你,是因为四魂九魄是辅星之格,能助他的运势,使他成为至尊星命?”
听到慧生没有性命危险,我松了口气。只要不危急性命,想法解救总是容易些。越宗炎的问题尖锐刻薄,但此时我心里却也不恼,“以前不知道,后来从门下省宰相赫拉的言行中猜出来了。你为什么找慧生创建世神教?”
“因为她身上有可以控制你的同心蛊。你知道昆嘉凛对你别有用意时,有没有恨他?”
我怒气上扬,忍气道:“越宗炎,这是我的隐私,你……”
“现在是我问,你答!”
越宗炎不容拒绝的语调让怒气上扬的同时也惊疑不定,整理了一下思绪才回答:“嘉凛并不懂星相蓍卜之术,绝不可能一开始就清楚我与常人有异,借运和他待我的真心与否是两回事。知道我有辅星之格,只是让他下定了使我掌控尚书省的决心而已。我想通这件事的时候,曾经因为他不是完全信任我的能力,而生过气,但却不曾恨他。”
“世神教目前这种无事时教众任意散居,有事时能够一呼而至的高效率组织,早已超出了现世的管理水平。无论是慧生姐姐还是袁家,都创建不出来。但你又是并不善与人沟通的人,所以我很好奇,到底是谁帮你主持大局,创建出世神教这样完善的组织制度?”
越宗炎的脸色说不出的古怪,顿了顿才说:“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能告诉你。”
我微微一愕,心念电转,深吸了口气:“那我重新问过,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上有同心蛊的?”
“当日你与昆嘉凛约为兄弟,对着我许愿……”
“这不可能!不可能!”
我一跃而起,心里惊讶太甚,除了不可能之外,再无二话,好半晌才理出些条理:“即使你真的是昆仑神海里的神,这世上天天都有人对你许愿,你如何偏偏听到我的愿望?何况神力与人力一样,终究与力尽之时,你岂能在万里之外完全弄清楚我的身份来历?寿远曾经说过,意志坚定的人,即使在神面前,他的意识境也可以不为神意所侵。我纵然软弱,但也能屡次挫败你夺我魂魄的恶意,既然你不能强侵我的意志,却如何能窥探到我心底的私密之事,因我而找上慧生?”
我感觉到所有的疑问的答案,都已经摆在了我面前,只是还被一层薄雾所笼,让我不能顺利得窥真相。
而阻拦我的这层薄雾,正是眼前这男女难辨,人妖难分的越宗炎。所有的问题,汇到他身上,就像连环套里最关键的一环,正卡在要害之上。
好一会儿,我才醒过神,停下乱步,问越宗炎:“你的问题呢?”
对这么个完全未知,无法预测的人,如果他不肯回答问题,我也只能从他的问题里逆向推查,揣测他的用意。
越宗炎盘起双腿,顿了顿才问:“昆嘉凛与你约为兄弟,誓不相负,却在西元留有子嗣,这样的羞辱,你能忍吗?”
我呆了呆,看着越宗炎轻叹:“不知道为什么,你我立场明显的敌对,你对我的恶意也毫无遮掩,我却觉得你很亲切熟悉,无论是什么话跟你说,都很安全。”
越宗炎默不作声,脸色却越发的怪异,双手在握拳的瞬间很快的缩进袍袖里。
我对他的异常视如未见,沉吟片刻,才缓缓地说:“我不否认,我最初听到嘉凛有子嗣时,恼怒羞愤兼而有之,若他就在我面前,只怕我早已拿刀砍了他。只是细一回想,也就放下了。嘉凛入关四年,军务繁忙,根本没有时间回西元与他的妻子相会。他的子嗣,想必是他西元起兵之前留下的。至于他得到消息以后,却对我瞒而不报……”
我看了越宗炎一眼,长叹一声:“我来历奇诡,不容于当世,所以我从来不敢告诉他人。我不是没想过告诉嘉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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