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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望,就是这么简单得近乎卑微,却依然只是奢望。
岳秋寒坐在桌边笑着看着醉倒在床上的男人。刚毅冷峻的线条下,那双素来冷漠无情的容颜在烛光下竟然温柔的有些不可思议。
这份没有终点的旅程,我可以选择离开,选择放弃,选择结束,选择重新开始。但是那些永远也实现不了的誓言,那些守驻内心的情,虽有一些孤寂,但依然充满着希望。所以,我舍不得……
“小寒。”站在身后望了他许久的任垣低低叹了口气, “他既睡了,有空陪我出去走走么?”
“好。”岳秋寒站起身看了令狐飖一眼,转身掩了半扇窗挡去些凉意。小心翼翼的动作看在任垣眼中却疼在心里,挑眉调侃道,“这般的岳秋寒,可还是名震江湖的那个雪……”
“垣!”岳秋寒皱了眉头,清冷的眸子漾着薄怒,“莫要多说话,不然休怪我无情。”
“你也忍心。”笑嘻嘻的揽住岳秋寒的肩却被他闪开径自朝门外走去,任垣转过头来冷冷得看勒令狐飖一眼,漆黑的眸中有着残忍的杀气,“令狐飖,倘若有一天你伤了他,走遍天涯海角我也不放过你。”
床上的人只是动了动,转过身面朝墙壁继续沉沉睡去。
接连几天的细雨,到了傍晚时分依稀有了放晴的味道。岳秋寒随着任垣的脚步缓缓走在暮色里。出了城门朝南走不多远竟有一片清幽的竹林,林中溪边有一座毛竹搭建的小亭,虽朴素了些,却别有一番清雅韵味。
“你到会找地方。”
“不喜欢么?”
岳秋寒轻轻一笑阖上眼感受着空气中的冰冷清爽的竹香。所有花木中,竹是他的最爱,尤唐竹为甚,“不谢东君意,丹青独立名。莫嫌孤叶淡,终久不凋零。”
听他缓缓吟着,任垣几是痴了。笼罩在雾色中的颀长白影,清定俊雅的容颜,依稀可以看见多年前的岳秋寒。
放下手中的酒到满一杯,“寒,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
岳秋寒侧头望了他一下,似乎在回想,“不甚清楚了。”
“你是被雩带来的截云岭吧。”
“是。”
“后悔么?”
岳秋寒靠在柱上没有回头,半响才开口,“求生是本能,我无意抗拒。”
任垣知道,岳秋寒比自己更明白心心念念的感情终难有回报的一天,但他却痴痴不愿放弃,究竟是怎样的纠葛,让这样一个清冷傲然至极的人收敛所有的自我去追逐那飞花般空杳的身影?!
我真的不懂你呵,寒。
一阵阒寂后,幽然传来一声萧声,震颤着催下细雨如丝。那是岳秋寒最喜欢吹奏的‘天涯’,在逍遥楼时从来只听得少许。每次见来了人,他便停下。少有人听全这曲凄冷寂寞的天涯。
那是透过山水阻遏而临至的声音,纯粹而含蓄,坦率而温存,婉转低回,萦肠绕魂。陡然间,血液凝滞了,云纱舞缕的旷远中与千古相凝。
情到碧霄了吗,寒?要不为何深黛的夜空也在抖落天泪?
你这般执著的心,可曾传达给他知道?那不悔的无怨的深情。无语的苍凉,孤独的寂寞,天有泪,烛有泪;天泪有声,烛泪有形,惟有你心中滑落的,是点点无声无形的红泪……
“你这又是何苦?”
岳秋寒放下手中玉萧回过头来,澄澈的眸子看了任垣好一会才开口,清冷的声音在暮色里更是虚渺如烟。“垣,想听一个故事么?”
“洗耳恭听。”
“我师承天山剑派,师傅莫奇峰。”
莫奇峰?!!
任垣神色一变,素闻那天山孤老莫奇峰性格孤僻怪异,行事乖张亦正亦邪,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据江湖上传闻,此人一生未曾收过任何一个徒弟,但寒既然这么说,想是那天山孤老为刻意隐瞒秋寒生事而混淆视听。
自莫奇峰死后,后江湖众人四处寻访那千古神兵‘寒玉怒龙萧’,多次未果。直到七年前,雩将一身是伤的寒带回,他们才真正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兵器。
见他吃惊的表情岳秋寒微微一笑,转过头,“我本是京城官宦人家子弟,自幼娇生惯养锦衣玉食。七岁那年,师傅访友来到我家,见我根骨奇佳便执意要收我为徒。母亲舍不得我受那等辛苦,所以无论父亲与师傅如何劝说,始终不愿我随师傅离去。无奈之下,师傅着管玉萧赠我,临走前嘱咐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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