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而凌霜,在呆呆地随着剧烈的摇晃而恍惚时,慢慢淌下了泪水…
“不论怎么样,你都不愿走吗?”
“对。”
“哪怕我像个疯子一样伤害你?”
“是的。”
“我会杀你,真的。”
淡淡的一笑:“好。”
那一次的谈话后,凌霜沉思了许久,直到许多天后,凌霜突然对仇焰说:“愧疚与爱,是两回事,对吗?”
仇焰怔了半晌,他不明白凌霜的意思,但也只能如实的回答:“当然不是一回事。”
“有人会因愧疚而产生爱吗?”
有一瞬间,仇焰多情地心想,也许凌霜对我有愧疚之心?却渐渐分不清到底对我是愧疚还是爱吗?
自我安慰地笑了起来,但仇焰并不认为这种幸运会降临到他身上。
“不会的。愧疚与爱,截然不同。”
就像此刻的我,虽有愧疚,但能让我在这些痛苦中留下的,只有爱。
凌霜当时似乎轻如浮羽一般笑了一下,一纵即逝。
然后,凌霜又变回了那个对仇焰很冷漠的凌霜,仿佛他的存在可有可无。仇焰并不介意,他乐呵呵得在与凌霜的点滴中寻找着甜蜜。
凌霜的睡眠很浅,常常深夜便在噩梦中惊醒,痛苦地抓着头发低嚎。仇焰为免凌霜抓伤他自己,便会死死地制住他的两手,无视凌霜用力地挣扎狂踢,直到他渐渐没有力气,再次安静下来。
而可喜的是,仇焰发现凌霜不再排斥他的拥抱。每当凌霜力竭之时,仇焰便将他轻轻拥入怀中,为他擦拭额上的汗水,轻轻地拍着凌霜的后背,直到他沉沉睡去。
久而久之,仇焰已经冠冕堂皇的与凌霜同榻而眠。
虽然凌霜在醒时总会表现出反感的态度,但嘴上并没说什么。
偶尔有一次,仇焰熟睡时卷走了被子,感到冷的凌霜本能地往仇焰怀里靠,仇焰迷迷糊糊间便将他搂入怀中,两人四肢纠缠一觉睡到天亮。等仇焰醒来发现凌霜竟在自己怀里时,顿时飘飘然,从此每晚都会恶意地卷走凌霜的被子,然后张开双臂等待凌霜自动前来索求温暖。
这一恶习,在凌霜发觉后,赏了他一顿暴踢才得以纠正过来。
生活得久了,仇焰也开始进出城镇买一些常用物品。一身粗布麻衣的他,倒也没被任何人发觉异常。
这段时间,江湖、朝廷之中也相继发生了许多事。
比如,总是隔几个月便会听说凌霜出现在江湖哪里哪里,然后成立了什么什么教,接着便是朝廷大力围剿,凌霜死于什么什么情况下。但没过几个月,便又有传闻说那个凌霜是假的,真正的凌霜出现在哪里哪里,成立了什么什么教,接着朝廷围剿…
每次听到这些,仇焰都万分好笑,因为真正的凌霜夜夜都会睡在他的怀中,而且睡梦越来越平静,越来越少从噩梦中醒来。
现在的凌霜,早已远离的江湖的尘嚣,再也不会驰骋江湖、再起风云。
宫中也发生了不少事。就好像不久前,皇宫大火,皇上的宠妃贞妃葬身火海。而贞妃,是九皇子玄熠的母妃。玄熠从那场大火中被救出后,便一直在深宫养病,久无音讯。
那时的仇焰,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张为贞妃举国同哀、为九皇子祈福的皇榜,在身后走过衙门的捕快时,压低了斗笠,悄悄离开了。
江湖、朝廷、玉莲教、甚至玄熠,对于仇焰来说,仿佛都已经是前世的纠葛。仇焰像个旁观的外人一般安静地聆听着,却再也无法在心中掀起波澜。
他所做的,只是带着买好的生活必需品,在心中惦记着凌霜,想像他在自己不在的时候做了些什么,匆匆忙忙的赶回家去。
此时的仇焰,即使与玄熠擦肩而过,只怕也不会被认出来。因为他那双平和温柔的眸子,是一个三餐温饱便会满足的平常人的目光。
拥有这种眼神的人,只会在植花种草上投注过多的精力,却不会关心所谓的宏图霸业、所谓的丰功伟绩。他们便是成大事者眼中最不屑的那种人:碌碌无为、毫无野心、平平凡凡渡过余生。
所以,玄熠只会以为他是一个与仇焰样貌相似的人吧?因为这已经是另一个人,言悔。
36
这一天,仇焰进城买了些粮食后,便买了凌霜爱吃的龙须糖,风风火火地赶回家去。
快到家门口,仇焰却看到前方有一名佩剑女子在犹犹豫豫地走着,东张西望,好像在寻找什么。仇焰隐隐觉得这个背影十分眼熟,正困惑间,那女子转过身来,二人的视线不期而遇!
仇焰顿时惊得一愣,那女子同样一愣,随即一把抽出长剑,不待仇焰反应便已架上他的脖颈!
仇焰无奈地苦笑一下:“许久不见,你换兵器了?暗香姑娘…”
“你怎么会在这里?!”
阔别已久的暗香一身风尘,颜容疲倦,可以看出她吃了不少苦。但她看到仇焰时,两眼中的愤怒光芒却依然万般犀利,咄咄逼人。
仇焰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忽然,总爱呆在屋中的凌霜竟走出院来,他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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