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我承担,我也承担不起的沉重的担子。“此后三个月,妈妈再没跟我说过话。直到离家前一天,才让煜炀转告我一句话,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自己走完。”
“你妈妈一定很伤心…”苏欣韵随我坐在甬路旁的长条木凳。
“何止伤心呀,她大病一场,一个星期吃不下任何东西,足足瘦了十斤。奶奶被我气的住了半年的医院,二次发出病危通知…”
“你没回去看看吗?”
“只回去过一次,送e的那次…”仰起头去看天空让泪水倒流回去,一棵棵遒劲苍松仿佛和无穷尽的云层接壤,泅染成一片逐渐朦胧模糊的界线。“不是不想回去,而是没有脸回去。”
“怕妈妈不原谅你?”苏欣韵摘掉自己的一只手套,然后摸了摸我的脸…“还是你不能原谅自己的过错?感觉很累,无法解脱。”
时常觉得心里有一堵墙,不安和顾虑垒起,有形无形的尘世胶体很难透过。斑斑的墙迹是我青春的烙印,坚如厚盾遮住了我的阳光,甚至象层层密密的树叶织成一张深墨色的大幕遮住天际。
“既然放不下,就一定要去弥补。”深筑的那堵心墙渐渐瓦解中,被一个懂我的她轻而易举地牵动和推垮。“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可是中国的古语…你知道后半句是什么吗?”
我轻轻笑了,更加说不出来话来,当时唯一的念头就是将苏欣韵搂进怀里,毫不犹豫的。
“心宝,如果我死了,你怎么办?”墓园谈这个经典的话题,恰如其分到有些触景生情。
“好办,我把你埋了。痛痛快快地哭一场,然后再找个人生活。”苏心宝就是苏心宝,一本正经的不按套路出牌,“哦,忘了问你,八宝山这块墓地你喜欢吗?”她笑得象灿灿太阳下开得沸沸扬扬的金菊花,反问道,“如果我死了呢?”
“送花圈!”本来想说,我会第一时间葬身于经过身边的汽车车轮下。但是苏心宝真实而实际,一点都不煽情的回答,气得我肝颤。“如果我们同时死了,你愿意把咱俩的骨灰葬在一起吗?”给她一次改正的机会。
“葬在一起…我到是没意见。”苏欣韵嘻嘻笑着朝我眨了眨眼,“可是…我还得化成轻烟整日整夜飘在你家祖坟上空…你躺那舒舒服服的,舍得我天上地下两头忙吗!?”
“姐~”煜荧叫我时,脸压在苏欣韵围脖里,克制着笑出声的举动。墓园里喧哗嬉笑,亵渎亡魂,扰灵清静,甚至不配做人。
慢腾腾地站起来,掏出手机看时间,掩饰自己的尴尬。苏欣韵很自然地走过去,用纸巾擦掉煜荧额头上残留的灰土。“姐~~”煜荧略带委屈地又叫一声,我这才走过去。看着额头轻微红肿,眼中盈盈有泪的孩子,心内倏然泛起难过,喉间象被什么东西哽住,说不出话。
“苏老师,谢谢您今天来看我的妈妈。我给您鞠个躬。”不懂事的孩子让人心烦,懂事的孩子让人心疼。苏欣韵连忙推辞,示意我阻止,我摇摇头,于情于理都是应该的。“谢谢您,苏老师。”煜荧坚持着,后退一步,恭恭敬敬的给苏欣韵鞠了个躬。
轻轻揽过煜荧的肩,习惯性拉住苏欣韵的手,‘左拥右抱’的向山下走。想到一句话,如果你看到前面的阴影,那是因为你的背后有阳光!的确,身后是最烈的正午太阳,碎金似的阳光里不仅撒满暖暖的爱,更有欣慰的凝视,穿透时空遥远的墙幕,落在我们的身上。
临出墓园黑色的铁艺大门前,煜荧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一眼依着山势起起伏伏,矗立如林的墓碑群。我搂紧她,轻声安慰,“那里有许多人陪伴着她…或许她并不寂寞。”
送回学校的煜荧到人流密集的地铁站口,看着她坐滚梯下去。转头瞧瞧副驾的苏欣韵,一抹轻慢懒散的笑容牵动她的唇瓣她的眼睛,慵懒却又惬意。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我特想逗逗她,“小姐,今天不拉黑活儿!”
苏欣韵看着我,象看一个外星人,眼睛里除了不解还是不解。想了老半天,蹦出仨字,“…白…活…呢!?”
“你以为是出租车遇到交警变成通勤车,一分钱不收的拉白活儿吗?”我敢打堵,苏欣韵不明白啥为黑活儿,她说的只是字面反义词,“再说,白活!?我长这么大怎么就白活了!?”
“唔~~你去哪儿我去哪儿,骨灰都和你葬一起了,不能丢下我。”恼羞不成开始耍赖皮,象个坏孩子扭动身子摆来摆去的。见我不吃这套,转而威胁起我来,“你又欺负我,我还咬你!”
连续两周穿高领衣服遮住梅花鹿似的脖子,会捂出痱子的。掰灯,挂档,松手刹,驶离便道。
“去哪儿?”苏欣韵得意洋洋,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尊容。
“医院!打疫苗,有病治病,没病预防。”
“换个地!”苏欣韵咬牙忍着笑,等着听接下来的奇思妙语。
“春天!我邀请你一同通往春天,喝一杯恋爱中的卡布基诺。”美校快放假,苏欣韵无所事事,粘着我,非要跟去上班。若不同意,她会假装伤心很久,用雪白简直反射寒光的牙齿做威胁。
“我等你,好不好?”连着三天下午,苏欣韵都在写字楼底层的星巴克上网喝咖啡,“一人在家没意思,没人陪我,在你楼下很方便啊,想你了,我就直接上去。”苏欣韵嘟着嘴,幽怨的盯着我,又装嫩又装可怜。
“乖乖,和我去办公室吧。”不忍心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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