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刚恢复如常的脸色又浮上了一层红晕,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郁公子请放心,我不会贸然说出去的,不必担忧。只是看郁公子娇然婉转,并无男子之气,觉得好奇,问一下而已。
——呵,多谢赵公子。我只是慕郑夫子大名而来,想听听他的课罢了。
——嗯!夫子的学问,找遍舜州也无人能及,郁公子真是找对了地方。
于是,二人你来我往,从郑天儒身上说开去,天文地理无所不谈,惊讶于彼此的博学,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熊苇趴在窗口看见了,不屑的撇撇嘴,哼!
结伴出游
舜州城里有个风俗,每年的五月初三,城郊的白云山上都会举行盛大的庙会。聚集全城的青年男女,到山上的清远寺去,尚未娶亲的求缘,有了家室的求子,据说是非常的灵验。也只有在这一天,长辈们才不会拘紧了自家的儿女,任凭他们到山上去烧香拜佛,在阳光明媚的春日里尽情游玩。后生们借这一天抛去诸多礼教规法,难得的放松一次。也有不少因这次机会寻着了意中人的,回家便着了家长上门去提亲,门当户对的那些,也成了几对好姻缘。
清早起来,熊家的老夫人叫过孙儿,叫熊苇带了群粲上山去。还嘱咐好生照应了,不能委屈着她。
熊苇本来跟两个狐朋狗友葛化明和潘不安约了醉香楼的花魁水心月要一起上山的,听见奶奶叫他带群粲去,顿时一脸不愿意。
——奶奶!我都跟别人说好了的!
——说好了多带一个人也没什么,让粲儿一人去我可不放心。你给我听好了,要是粲儿有丁点闪失,看我回来不打断你的腿!!
没办法,熊苇一幅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骑着马前头走了。群粲进了马车,由熊安驾着车随后跟了上去。
进山以后,才发现庙会上已经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熊苇摇着一把折扇,在人群里东瞧瞧西看看,一幅兴趣盎然的神情。群粲虽然不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他,也不敢离得太远,生怕走散了。
走着走着,前面有个摊子前面围了一大群人,有个清脆的声音在吆喝,
——卖扇子了啊~正宗的贡品团扇,上好的纱绢所制,这可是只有宫里的娘娘才用得上的东西啊……快来看啊,晚了可就没有了……
熊苇跷脚看看,看见一个短衫打扮的人,拿着几把扇子,在卖力的吆喝。下面一个人问道,
——你的扇子多少钱一把啊?
——不二价,三十两纹银。
卖扇的人伸出三个手指头。人群里传出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你抢钱吧?一把破扇子要三十两,就算这扇子是金柄银架也不值这么多钱啊!!
听起来熟悉的声音,看过去竟然是葛化明,搂着新找的姨太太,嘟囔着走了。其余的人也摇摇头纷纷离开,说这卖扇子的想钱想疯了。
这空当郁群粲也走到了扇子摊前面,顺手拿起摆在那里的扇子,看着确实是上好的东西。做工精致,用料讲究,连扇子下面垂的穗子都是稀有的玉蚕丝制成,明黄的颜色也表明了它们所出不凡。只不过,三十两的价钱,实在不是寻常人能接受得了的价格。
群粲也轻轻摇了摇头,放下扇子,准备离开了。熊苇一直站在一边,阳光很强,他看见群粲的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摇摇自己手里的折扇,扇出一阵凉风,走上前去。
——扇子多少钱?
——回这位公子,三十两银子。
——都是一样的么?
——都是一样的,不过只有这几把,好东西都没有多少的。
——嗯,给我一把吧。
说着掏出荷包,取出一锭剪去了一小半的银元宝,掂了掂,递到了卖扇人的手里。
——咳哟,还是这位公子大方啊!也难怪,这么漂亮的小娘子都娶进门了,自然得好好宠着才是。
做成了买卖的生意人嘴巴格外甜,看看群粲,讨好的对熊苇说,一边把扇子递了过来。
——她不是——
熊苇开口辩解,说到一半想想,跟陌生人也没什么好解释的,随便他们怎么想去吧,于是就不再多说,接过扇子,笑着算是默认了。
伸手把扇子递到群粲面前,群粲看看,又抬头看着熊苇,
——给我?
——不给你难道我拿着啊?这可是你们用的玩意儿。
熊少爷在烈日下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头一次在群粲面前笑得阳光灿烂。群粲突然有点迷惑了,心里涌起了一点别样的味道。
再往前走的时候,两个人的态度不那么抗拒了,至少能叫别人看出来,这两个人是一起的。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可是群粲手里的扇子徐徐摆动,扇出的凉风似乎把两人之间的火爆关系给吹熄了一些。
就像盛世景色里免不了路边饿殍一样,这热闹繁华的景致里,也有不怎么和契的场面。在半山腰的地方,又有一个看热闹的圈子了。
路边跪着两个女孩儿,都不小了,十四、五岁的样子,身上穿着麻布的孝服,脸上挂着浓重泪痕。旁边一个中年的虬髯汉子把两根稻草插在两个女孩子的头上,跟围着看热闹的众人说,
——哪位大爷行行好,带个走吧。这姐俩的爹娘都死了,家里因为办丧事欠了不少银子,得卖身还债啊。这么大了,带回去就用得上,填房做小,为奴为婢,都坏不了银子的!
两个女孩儿听了这话浑身哆嗦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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