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大气都没敢出,只见一只乌黑乌黑的大狗就压在我的胸口,一双眼睛散发着红色的光芒。
“行了,黑子。”我奶一发话,这大黑狗才慢慢地从我身上爬了下去,嘴里还发出威胁低吼。
“我凑!”我从地上爬起来问我奶:“这是个什么鬼?”
“嘴巴放干净点,臭小子,这可是咱老胡家的元老了,比你岁数大多了,这是咱胡家老祖宗养的犬神。”
我心里一震,我听说过犬神,但从没见过活的,更没想到我老胡家就有一只,而且此时此刻这只犬神就站在我的面前:“这么牛逼,奶,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奶鼻子里哼了一声:“黑子只认真正老胡家的人做主人,这畜生只认血不认人,我和你爷结婚的时候,你爷给它识了我chū_yè的落红,它就认我是主人,若是没有落红,只怕我早被这畜生撕烂了。”
“我去,老胡家还有这么血腥的习俗。”我不禁感慨。
“你爹和你大伯出生的时候都给它识过血,你娘和我的情况一样,所以我们都是黑子的主人。”我奶说完,故意停顿了下来,讽刺地瞥了我一眼。
我一琢磨我奶这话,不对劲啊:“既然黑子认胡家血脉,为啥它不认我啊?”
“因为你是四柱纯阴,出生的时候就孱弱,你小时候我让黑子识了几次你的血,可它偏偏就是不肯认你做主人,我也就没啥办法了。”我奶故作轻松地回答我,我心里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它大爷的,连一只狗都看不起我。
我奶见我脸色阴沉,不禁挽住了我的胳膊:“行了,现在老胡家就剩你一个独苗了,早晚黑子也会认你的,你跟一个狗较什么劲,不过有黑子看门,咱们老胡家的精髓就绝对不会丢。”
我看了一眼黑子,它生前一定是狗中帝王,一身黑缎子一样的皮毛,尖利的牙齿,也怪不得老祖宗会选它成为老胡家的犬神,只是这家伙对我实在不友好,我从它身边路过,它并没有阻拦,但齿缝间发出呜呜挑衅的声音,就好像在说:“孬种,你还有脸来?”
我跟着我奶下了地下室,只见地下室里竟然摆了四口巨大的玉棺,而且四口玉棺的质地都完全不相同,第一口是用血玉制成,通体嫣红煞是好看,第二口则是金丝玉,金光灿灿,和血玉棺交相辉映,第三口是用白玉制成,如同凝脂,高贵冷艳,第四口则是用翡翠制成,晶莹剔透,毫无杂质。
我的心不禁砰砰乱跳,别说老胡家还有啥精髓,就这四口玉棺就已经价值连城了。
“奶,咱家还有啥宝贝,你今晚就一起都拿出来吧。”
我奶哼了一声:“看你这点出息,这四口玉棺是身为还魂师所必须的法器,因为你身体一直不佳,所以也迟迟没让你练还魂术,原本想等你高中毕业,和子花成亲之后再把这些交给你,唉。”我奶连连叹气:“行了,一会儿帮你三姑夫把子花的尸体抬到这里来吧。”
这时候,三长一短的汽车喇叭声传来,我跟着我奶出了大门,就看见三姑父殡仪馆的车,我三姑父是附近一家火葬场的入殓师,平日里话不多,但绝对是好人一个,和我三姑父一起跳下车的还有我表哥沈国杰,沈国杰比我大七岁,已经大学毕业了,准备继承我姑父的衣钵,也干殡葬这个行当,毕竟老胡家的名气在,亲戚朋友多少能沾沾光。
我帮着我三姑父还有表哥把黄子花从车上抬了下来,黄子花躺在一口纸棺材里,穿着一袭金红色的寿衣,三姑父手艺见长,给黄子花描眉涂腮,平添了几分美色。。
我们仨抬着黄子花的纸棺,三姑父和表哥在后面,我在前面,他俩抬脚,我抬头。
我抬着纸棺材都没走上五六步。就忽然感觉触碰到棺材的几根手指,都莫名其妙麻酥酥地刺痒,而且这个刺痒有越演越烈的趋势,我赶紧喊住三姑父和表哥,我说:“等会儿,先放下来。”
我奶瞪了我一眼:“说什么呢?这纸棺抬起来就不能放下是习俗,哪有抬到一半还歇会儿的,你坚持坚持,前面也没几步了。”
我奶一呵斥,我也只能强忍着手指尖的刺痛,抬着纸棺,硬着头皮往前走,终于到了地下室,我们仨把黄子花放进了那口白玉制成的棺材里,我奶嘴里一边嘟囔着几句我也听不懂的词,一边慢慢关上了玉棺。
在玉棺关上的一刹那,我看见黄子花的眼睛竟然睁开了。
“奶……”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又怎么了?”我奶不耐烦地说。
“奶,我看见黄子花的眼睛好像……好像睁开了。”
“说什么胡话呢?”我奶神色也一下子变得慌张了起来,但是这慌张稍纵即逝,很快她又换上了一副强硬的面孔:“黄子花都已经去了多时了,别胡思乱想了,先上去再说。”
我奶说话的时候眼睛飘忽不定,更增加了我的怀疑。
“我要开棺材看看。”
“闹什么闹!”我奶拍了一下我的手,而犬神黑子就在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我和我奶这边的动静,就好像我稍微对我奶有点不利,它就会扑上来将我撕碎一般:“还得设灵堂,一堆事儿呢,我看你小兔崽子是越来越不服管。”我奶照着我屁股踢了一脚,我跟着我奶去了一楼的会客厅。
三姑父和表哥去车上搬下来铺设灵堂的东西,白色的菊花,纸扎的花圈,两盏长明灯,烧纸阴阳盆,三炷长香,最后拿下来的是黄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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