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关上了手机。这种时候,她连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凡事都只能靠她自己了。
迎宾小姐看她踱了半天步子,便甜笑着迎上来:“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叶乔一张着嘴巴想了半晌,道:“刚才有进来一个差不多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发型是这样的,长得还挺帅,他在哪个包间你知道吗?”
叶乔一比划着发型问迎宾,迎宾保持微笑道:“您是要找朋友吗?”
叶乔一:“啊!对对对,我找朋友,他提前约了,可我不知道是在哪个包间。”
迎宾:“您可以打电话跟您朋友确定一下,然后我带您过去。您这么笼统地形容,我也不知道您朋友是刚才进来的哪一位。”
迎宾小姐说的话可谓滴水不漏,一口浊气升上叶乔一的心头,什么破地儿啊,装潢的是人模狗样,却打着品茶的优雅名号行男盗女娼之实,是专门滋生罪孽的温床,是使社会风气日渐堕落的毒瘤!……还学人给客户保密,要脸不要啊!
“你不告诉我,那我自己找好了。”叶乔一说着就甩下迎宾,昂首挺胸往里走。迎宾跟在后头道:“小姐,您最好跟您朋友联络一下,您这样可能会打扰到我们的其他客人的。”
“走开!你还有完没完了?”叶乔一没好气地吼了她一声。
“乔宝儿?你在这儿干嘛呢?”孙北南的声音很突兀地响了起来。
叶乔一一听着他的声音,立刻有了主心骨似的,双眼发亮地奔到他身旁,攥着他的衣袖求助道:“来得正好,你今儿可得帮我,一定得帮我啊!”
孙北南:“怎么回事?”
叶乔一又没声了。她踌躇着,来回衡量把这事告诉给孙北南的可操作性……支吾了半晌,还是决定让他替自己分担一些,遂压低了嗓音道:“我爸可能在外面找了个三儿,现正在里头跟人喝茶呢!我要去抓奸。”
“……”孙北南听完就愣了,叶乔一见他那样子,自己也悲伤罩面,痛心道:“你也不能相信对不对?我也不能相信,这事都困扰我好久了,到底是骡子是马,就在今天了!”
叶乔一说着又要往前走,孙北南扯住她,叶乔一回头,就见孙北南憋笑憋得已经快要爆炸的样子:“……那你看我是像骡子还是像马?”
叶乔一:“??”
孙北南:“约叶叔叔来这儿喝茶的人是我。”
“……”叶乔一溜圆了眼睛,半天回不过味来,孙北南爆笑了一阵,捏住她的脸颊:“要不你上我们那儿坐坐去?看我这个三儿还合格不?”
叶乔一总算是知道自己闹了笑话,脸上一烫,飞起一脚踹向孙北南的小腿肚子:“你就不是个好人!没事找我爸来这里是有什么动机?”
孙北南捂着小腿夸张地“哎哟哎哟”直叫唤:“哪能有什么动机啊,我不是有生意上的事要向叶叔叔讨教嘛?”
叶乔一任他狡辩,严肃道:“反正我刚才说的话你给吃进肚子里,千万别跟我爸面前透露一丝儿,要打草惊蛇了,看我不掐死你!”
孙北南嬉皮道:“得令。”
叶乔一灰溜溜地走了,没勇气去见叶柏年,又总觉着这心里头窝囊。她一门心思要抓自己老子的奸,抓到了害怕,抓不到又不死心。这么矛盾了一路,她不能解脱,扭头拐去和叶柏年有生意往来的合作商那儿,签单签到手软,捧了一大堆用得着用不着的衣物鞋子首饰摆件回去。有她的,有乔云的,甚至是连叶无双,她也格外开恩地捎着给他带了几件,就没有叶柏年的。
载着满车的充实物回家,她照理应该高兴了,但反过来琢磨琢磨,又觉得自己可悲。叶柏年的心可能飘到别人那去了,她没了精神上的支撑,就只能挥霍他带来的物质了。可她若不挥霍,指不定那个狐狸精怎么挥霍呢,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外人!……她深感自己有必要从今天开始对乔云进行多消费、高消费的系列宣传,反正用了不吃亏,留着的话,说句不吉利的,指不定落进谁的腰包呢?
叶乔一临睡前又冒出了个想法,她这段时间里就没遇着过一件好事,自己有近患,家庭说不定也有远忧,她得去庙里烧香拜佛,去去晦气才行。
☆、【美人计】
叶无双小眼紧闭,嘴巴里絮絮叨叨念个没完。叶乔一睁眼看他,顺便蹭了蹭旁边乔云的胳膊,朝她一努嘴,示意她注意去听叶无双在佛祖面前许愿的内容。
乔云早听到了,真不知是要怒还是要笑。小学没毕业的黄毛小子许愿的内容要么是保佑隔壁班的一号班花给他写情书,一号不肯那就二号替上也不错;要么就是保佑他在学校里能够称霸全雄,成为种子型的风云人物,早日泡上隔壁班的一号班花。
……
暖阳照在寺庙的青砖地面上,因为没风,这个冬日也不显得那么严寒。乔云照例找主持方丈寒暄去了,叶乔一把手缩进斗篷大衣里,无所事事地在庙里闲晃。叶无双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就像个不遭人疼的小尾巴,叶乔一烦他烦得要死,不由竖目道:“滚一边去!”
叶无双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蛋一点不介意自家姐姐的恶声恶气,也似乎是遗忘了自己之前对她的各种恶毒行径,用又轻快又愉悦的语调,建议道:“姐姐,我们去抽个签吧姐姐!”
说话的人各种讨厌,但话的内容也不是不能考虑啊……叶乔一摸着下巴踱到庙门处,宽敞的庭院里摆了好几个摊子,香客挺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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