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察觉到白母打电话时无奈地扫向他的眼神。
回到病房后,白缎直直冲到赵旭床边,奶声奶气地控诉:“旭哥哥,你不讲义气!”
“这件事,的确是、小缎做得不对。”赵旭温柔地看着他,抬手捏了捏他的面颊,“你一个人、跑过来,我也会担心啊。”
白缎最受不了赵旭这样的眼神了,转瞬间什么怨气都散了,他嘟着嘴,哼唧了一声,扭头去捡地上削了一半的苹果。
打完电话的白母推门进来,正看到白缎手上的苹果,顿时又是一阵不满:“水果刀这么危险,你怎么能随便碰呢?万一削到手指怎么办?妈妈之前教你的东西,你都忘了吗?”
白缎眨了眨眼睛,表情无辜:“但是我不觉得危险,也不会削到手指啊……”
白母挑了挑眉,刚想要反驳,却发现白缎手中削了一半的苹果的确平整漂亮,没有半点初学者坑坑洼洼的模样,就连地上的苹果皮也没有断过,像是一条宽窄恰当的旋转的缎带。
——白母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她自己,也削不出这么漂亮的苹果。
倘若是平时,白母一定不吝啬夸奖自己的小宝贝心灵手巧,但此时此刻,她却实在没法将夸奖说出口。
伸手将白缎手中的苹果拿起,扔进床尾的垃圾箱中,白母掏出纸巾擦了擦白缎染着苹果汁的手:“就算这样也不行!听话!”
“……哦。”白缎撇了撇嘴,他知道自己的妈妈还在气头上,乖乖地点头应了下来。
——反正只是不削苹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一会儿,白父也终于赶到了医院。看着自家儿子被妈妈训得焉哒哒的模样,他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
掐着儿子腋下、将他抱起来亲了亲,白父的语气温和中透着责备:“缎缎这次真是做错了,害得我和你妈妈这么担心,以后可不许这样做了!”
白缎抬手搂住白父的脖子,将自己白嫩的面颊凑了过去,讨好地蹭了蹭,却死活都没有松口承认错误,说出那句白父白母最想听到了“我以后不会了。”
夫妇二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无奈——他们可从来没有想到,自家儿子会有这么倔强任性、明知有错却死不悔改的一面。
抱着白缎,白父将目光投向赵旭,认真打量了一下这个令自家儿子“心性大变”的男孩,而赵旭在白父审视的目光中也毫不示弱,冷静地抬头与他对视。
白父眼中划过一丝赞赏——说实在的,比起自家被宠得娇软的儿子,白父倒是觉得赵旭这样的男孩才更像是一个小男子汉,有着男人该有的强悍、成熟与坚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能够看出赵旭的本性不坏,对于白缎的感情更是诚挚认真,既然白缎这么喜欢赵旭,那么让他们在一起玩玩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白缎还从来没有过同龄的朋友。
“缎缎,给爸爸说实话,如果爸爸妈妈把你送回幼儿园,你会不会继续偷跑出来?”白父收回目光,揉了揉白缎的脑袋。
白缎有些心虚地飘开视线,不点头也不摇头——但白父白母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白父叹了口气,将白缎放到地上,随即招呼着白母出了病房,小声商谈起来,而白缎则开开心心地跑回赵旭身边,黑黝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狡黠——备受宠爱的孩子知道,做父母的总是拗不过自己的心头肉。
望着白缎这幅得意洋洋的小模样,赵旭不由得失笑出声,显然也非常喜欢白缎这种仗着宠爱而肆无忌惮的模样——只有真正幸福的孩子,才会有这样的自信,才会露出这幅情态。
不出白缎意料,白父和白母经过漫长的争论,最终还是妥协了。虽然他们的确可以将白缎送回幼儿园,然后叮嘱幼儿园老师看好对方,但一来会给幼儿园老师添麻烦;二来也的确仍旧有风险——以白缎神不知鬼不觉逃出幼儿园的手段,谁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成功第二次;三来,他们也实在不舍得让自家儿子难过。
白父白母毫无办法,只得一起去护士站拜访一番,送了些瓜果礼品,请求护士们能够抽时间照顾一下白缎与赵旭,以免他们在医院里出事。
所幸护士们都非常喜欢这两个孩子——特别是白缎——虽然有些迟疑,却仍旧还是答应了下来。
千恩万谢地说尽了好话,白父重新赶回了公司,而白母则请了半天假,留在医院里照顾孩子,叮咛教导白缎待在医院时需要注意的各类事项。
得偿所愿的白缎自然也恢复了一向乖巧的形象,无论白母说什么都牢牢记在心上,终于让白母稍稍松了口气。
在教导完白缎后,白母又去买了营养粥回来充当午餐——由于赵旭饿了太久,胃肠功能不好,一日三餐都只能吃些易消化又有营养的食物。
赵旭正在打点滴,不方便吃饭,白母挪了挪椅子,本打算要喂他,却不曾想自己的儿子却主动请缨。
“喂饭这种活可不简单,你能行吗?”白母看着白缎,神色不怎么信任,“缎缎,别闹,万一你喂得不好,撒了粥,烫到小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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