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
一旁的小杏儿道,“夫人说了,让驸马看一会书便起身走走,不要总坐着摄政王,借个种全文阅读。”
苏颢听了,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想起白天练字的事,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所写过的一笔一画,当下虽手中无笔,仍将那走笔的动作临空做了一遍,顿觉精神倍增。
小杏儿和瑶琴两个看了,不由鼓起掌来。
小杏儿歪着小脑袋道“动作虽然慢了些,但总觉得驸马不是在写字,而是在练功呢。”
瑶琴点头道,“我也有同感。”
小杏儿一听,立时不乐意了,把小手掐腰,向瑶琴撇嘴道,“谁要跟你有同感!”
瑶琴不由还了一个白眼。
两人双双掐腰,互相哼了一声各自扭过头去。
苏颢不由笑道,“你们两个总也吵不够。”
一阵风自窗外吹来,案上有几页书稿被吹到地上,散落开去。
瑶琴弯腰捡起,发现苏颢之前的一页手稿上被人写了“已阅,好”三个字,字迹并不好看,带着几分稚气,立即质问小杏儿,“不用说这三个字一定是你的杰作了!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小杏儿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这么难看的字怎么可能是我写的,我看是你还差不多!”
苏颢接在手中看了看,黛眉轻蹙,“不管是你们谁写的,以后不要再犯就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小杏儿和瑶琴在书房当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来不敢擅动笔墨,怎么会突然起兴做起恶作剧来了?于是问道,“最近这些天,我不在的时候,书房还有谁来过?”
瑶琴想了想道,“除了两个书童来添纸和墨,没有其他人了。”
小杏儿喊道,“有,还有一个人——公主殿下!”说完立时拿小手把嘴巴捂上。
“你作死啊!公主殿下广寒仙子下凡一般的人物,字怎么可能写的这么难看?”
“也没有很难看吧……”苏颢悠悠地说了一句,之后两手背在身后咳嗽了一声道,“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便不追究了。”
“殿下?”
苏颢回到寝房,意外地看到长宁以手支腮坐在桌旁,惊喜不已,不由走上前唤了一声。
长宁看着苏颢,“驸马这些天都在练字?”说完目光落在苏颢手上。
苏颢点头道,“嗯。”
长宁伸手拉过苏颢一只手,轻轻将苏颢手掌抚平,看了看,“小手都磨出茧来了,可见驸马十分用功。”说毕抬头对苏颢微微一笑,眸中闪着慈母般的温柔。
苏颢怔了怔,长宁还是第一次投以这样的眼神。
长宁目光中的深意,驸马,希望你终生以读书为志,不要参与到朝堂之上的钩心斗角中去,更不要参与皇权争斗,平平安安过完一生。
“我刚才到书房去过。”
苏颢正陷在长宁眼神中,忽听长宁如此说道,刚缓过神不由又愣住了。
“听到你们说本宫字写的难看,”长宁风轻云淡地接着道,“驸马,你说,本宫的字到底是好看呢还是难看呢?”
苏颢,“……”
第一卷42四一章山雨欲来
长宁双目微微眯起凝视苏颢,说啊,是好看还是难看?
苏颢恍忽中看到猎豹伏击猎物时的眼神,身体不由向后微倾,嘴巴张了张,结结巴巴道,“自、自然是好看的。”说完低下长睫,目光左飘飘右飘飘找不到停靠之处。
长宁眉毛挑了挑,风轻云淡地道,“是吧,本宫也是这么觉得。”表情恢复一脉平和。
殿下真是……
苏颢偷偷抬眸瞟长宁一眼,旋即又低下眉去。
想起殿下那一个“好”字所蕴涵的深意,一种甜丝丝的感觉在心间蔓延开去,很快忘记了这个小插曲。
因为天气闷热的缘故,寝房中十二扇落地纱帷连日都只放下一扇。
入夜时起了风,且是越刮越大,凉意浸过薄薄的纱帷漫到床榻之上。
长宁因为有心事,所以睡意浅薄,夜半时分,在“啪!”树枝脆断声中醒来,只听得风声如千军万马,浩浩荡荡,呼啸而来,房顶瓦片被揭,哗然有声,关着的窗户“砰!”一声被吹开,连续自行关合,给人诡异之感。
分明是山雨欲来……
长宁掀开身上纱衾,点亮榻前蜡烛,走过去关上窗,销上,又一层层松开流苏金钩,放下纱帷,才回到榻前。
苏颢丝毫未受风声所扰,依然酣睡如吃饱奶的小婴儿,一脸满足,无忧无虑。
细白绝美的小脸在烛光摇曳中忽明忽暗,温柔地撩拔着长宁的心。
长宁静静凝视片刻,俯身轻轻替她盖好纱衾,意外发现苏颢的右手竟在纱衾下比比划划,似乎将纱衾当成纸张,正津津有味地书写。
睡梦中还在练字呢……
长宁唇角不由勾了勾,温柔的涟漪在心间一圈圈漾开去,淹没了窗外狂啸的风声,世间一切归于沉寂,长宁原本有些许不安心也平静下来。
吹灭蜡烛,长宁掀开纱衾轻轻地躺下,向着苏颢侧卧,伸手轻轻摩挲她柔顺的秀发,这个打破她一泓幽深孤独的孩子,此刻成为她的一切、她的所有。
一道刺目的闪电穿过层层纱帷横亘在榻前,惊天动地的雷声随后响起——
“喀啦啦!哐嘟嘟!轰!轰!轰!”
苏颢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地翻身抱住了睡在身旁的人,等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如小树熊抱住树干一般抱着长宁,鼻子和长宁的几乎触到一起,心下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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