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想着不禁悲从中来,加之刚和父母大吵一架,才停下的眼泪便又忍不住了,站在原地攥着自己的裙子哇哇大哭起来。
那晚是卢夫人亲手把赵小红送上了西厢房的床铺,还亲手给她松了头发、擦了脸、掖好被子。赵小红太幸福了,她亲妈都没这么待过她,当然,身为九个子女中爹不疼娘不爱的老四,她猜自己也不能有更多要求,但当被卢夫人那双柔软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头发时,即使是卢大爷半边脸在门外全程阴测测的紧盯也没能吓到赵小红。
第二天早晨卢夫人浇完花对赵小红说:“陪我出去逛逛吧,搬来后我还没出过门呢。”
赵小红早就有这想法了,一跃三尺高:“太好了!”马上又意识到:“可是马被大爷骑走了,怎么办?”
“不用马车,我们就走去市集好了,我这些天没怎么活动,正犯懒呢。”
于是卢太太便进屋换了身衣裳,藕荷色交领上衣,扎在腰间的白色无褶纱裙中,纤腰间一条藕荷色丝绦长长地系着压摆的玉佩,裙摆扎了起来,露出里面同色的衬裙,估计是怕弄脏了裙子赵小红难洗,头上戴了顶纬帽。
赵小红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半天才说:“太太,您就这么出门?”
卢夫人顺着她的目光扫视了一眼自己全身:“怎么了?——哦,对,我是天足。”
“不,不光是天足,您穿的像——”赵小红说不出口。现在稍微有点钱的人都不乐意这么穿了,如今富贵人家爱穿立领的衫袄、百褶宽襕裙,卢夫人这身打扮早二三十年就不流行了,何况全身上下一丝刺绣、暗纹、或扎染都没有,看上去就好像在说“我很穷”,跟一旁的赵小红没什么区别——当然,除了衣料比较贵重之外。
卢夫人取下纬帽,疑惑道:“难看吗?”
“不,当然不!很好看!只是——”
卢夫人轻声笑了一下:“好看就行。没关系,走吧。”
果然如赵小红所料,卢夫人一出门,根本就是万人空巷。大家对这个足不出户的有钱太太实在太好奇了,当第一个人得到卢太太礼貌的招呼后,两人屁股后面跟着的队伍就越来越长,并且同样如赵小红所料,越来越让人不想听下去。
“那个就是传说中的卢太太吗?她怎么穿得像个丫头!”
“用那么好的料子做这么老的款式,真是浪费。”
“她还是大脚呢!”
“赵小红不是说她是读书人家的小姐吗?”
“放屁!我听说现在大商人家的女儿都个个小脚了,我都让我小女儿缠上了,她怎么可能是什么小姐!”
“怎么遮着脸不让见人呢?”
“人家是读书人家的贵小姐!说不定还是官家出身呢,把大脚给你看就够赏脸了,还想看脸?”
赵小红气得浑身发抖,差点要转身骂人,不妨被卢夫人抓住手臂。她似乎有些吃不消盛夏清晨的阳光,扶着赵小红就进了路边的一家店铺。进去了赵小红才发现是一家医药铺,忙拉着夫人要走,谁知夫人已坐下开口叫人把脉了。
那老大夫把了半天方小声道:“夫人是否求子?”
卢夫人这才靠上椅背:“早就听说丘大夫是杏林圣手,果然名不虚传。”
丘大夫又摸着胡子换了只手把了许久脉,问了卢夫人许多赵小红听不懂的问题,最后还烦请夫人掀开帽纬看了金面,才开了方子说先吃吃看。卢夫人便令赵小红买了药,辞了丘大夫回家。
才关上家门,赵小红就急匆匆道:“夫人!您要看病怎么不叫我去请大夫呢!今儿这么大张旗鼓自己就过去了,我保证,明天镇上每一个人都知道您去看妇科了!”
第二章(番外完)
卢夫人摘了纬帽笑道:“就算是请到家里来看,没两天大家也一样会打听到,不如直接去了,别叫他们着急。”
赵小红原本急得浑身痒痒,如今听了夫人不紧不慢的答案,一时竟无话可说,半天才道:“您身子不好吗?”
“是。因为小时候的……一些事,身子不好,一直怀不上,之前看了好多医生都说无法可治了。还不都是你家大爷,无论住哪儿首先就是请大夫,我心里其实早放弃了,只是不得不依着他来。”卢夫人说着说着低下头绞起了帕子。
“夫人!您怎么能这么想!”赵小红恨铁不成钢地大声道:“这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夫人如今年轻貌美,大爷自然和您要好,到时候夫人年老色衰,啊,我不是说您会年老,就是说假如,假如您——唉反正就是您连个孩子都没有,到时候大爷变了心,您拿什么留他呢?再说以后大爷若是去了极乐世界,您还要活到一百二十岁,到时又有谁来供养您呢?还是要尽快想个主意啊!”她虽觉得卢大爷不是良配,却也不愿看卢夫人一生悲苦。
卢夫人被她教训得一愣一愣,最后居然掩着嘴笑出声来:“你这个小妮子想得倒是长远。”
赵小红急道:“夫人您还笑!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帮您出个主意,买个丫头生一个,到时或是卖了她,或是留在家中,总之卖身契捏在太太手里,怎么都好处治。”
卢夫人这回盯着她看了许久,才摇头道:“多谢你的好意,只是这一项不行,我做不到。”
“夫人!”
“去把我的箱笼搬出来,今天我们清点一下我的旧衣裳,看看有没有合适你穿的。”
赵小红也无法了,只好闭口干活去。
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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