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堵肉墙在哪里?慕娘的郎君可还活着?
贾墨怀将灯放于地面,拿来锄头和铲子开始挖前院的地。挖两下挖到一具男子的身体,像扯破布一样将其扯出来丢到一边,那男子还没死竟会活动,在地上挣扎片刻站不起来。沈青颜仔细端详,那男子就似只有一副皮囊没有骨头。
贾墨怀不时就拔出一副皮囊丢到一边,不多时便堆起了一坐肉墙!
贾墨怀又去中堂拿来一方砚台,在月光下对灯磨墨。墨一边磨一边渗入脚步的地里,那片土壤开始耸动,一颗树苗慢慢冒尖,顷刻之间便长成一颗小树,再一眨眼,树干已有手臂同粗……沈青颜惊讶,一颗大树竟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长成?
树上开始慢慢结出果实,沈青颜觉得那肉色果实很是古怪,定睛一看差点没吐了——竟都是男人的头颅!
沈青颜有听说过人参果,据说那种果实也是长于树上,形似孩童,吃一颗便能长生不老。巫山上的猴精跟她吹过牛,说猴爷我就吃过人参果,不过不怎么好吃,果实像小娃的脑袋,一口咬下去别提多恶心。
当时沈青颜想象了那副情景也被恶心到了,而眼前这一幕更是让她浑身难受。
更催人发吐的是那头颅长势和树一般迅速,一会儿头颅之下的身躯也都长成,无数裸-身男子倒挂于树上,远远望去……晚膳在胃里翻腾,想要纷纷涌出以证沈青颜是个正直的好妖。
等等,现在不是恶心的时候。沈青颜发现那倒吊的男子中,有昨夜她从洞眼内看见的被贾墨怀拍上泥土裹了白布埋到地里的男子,亦有……慕娘的郎君。
春天,我种下一个郎君,秋天到了,会收获好多好多的郎君……么?!
根本不想要联想到贾墨怀用那一副天真的脸说出这种话再配合眼前这场景啊!
贾墨怀扯下一具男子,将他放平在凭轼之上,拿了笔沾上墨,在他身上慢慢地描绘……
沈青颜这回看得真切,贾墨怀是在为他们画骨。
一根根的骨头细致地画在他们的肌肤上,墨迹干了之后便消失无踪,男子站了起来,对贾墨怀笑。
贾墨怀抬头看了他片刻,突然笔尖一甩,将那男子扯了个稀烂。
“不是他。”
贾墨怀的背影很冷静,默默地将刚刚画好有了骨魂的男子抽筋扒皮,丢到了肉墙之上。那男子就又成了肉墙上一具痛苦挣扎的面孔。
循环反复,贾墨怀用不同的皮囊画了不同的骨骼,却一直在摇头说“不是他”。整整一夜,她都在抽筋扒皮和画骨之间着魔一般地反复……
贾府前厅犹如地狱屠宰场,血肉横飞,众生皆苦。
沈青颜看了个冷汗津津……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样的文真是脑洞大开,好爽
☆、画骨女师
“不是他……也不是他……”贾墨怀满手的血肉,不满地将皮囊全都丢到一边去,抬起头,杂乱的黑色长发之间一双眼睛茫然地望向前方,万念俱灰。虽睁着眼,却仿佛什么也没见……
“不。”她站起来,拿起了画笔。血液从她的手臂往下滴,沾透了画笔,将墨色都染红了,“不,还有一个人……”
沈青颜见她转身往后院来,急忙向床上跑去。
就在这一刻,沈青颜是害怕的。
虽同是妖,但沈青颜明白自己跟贾墨怀有多不同。她带着接近人类的心性,但贾墨怀不是,她是心如野兽的妖怪,她丝毫不会顾惜人命所以手段残忍……
沈青颜觉得自己不会是贾墨怀的对手。
所以她现在应该怎样?大声呼喊越红莲让她来救她?这么丢脸的事情她真做不出……这个混蛋上仙,哪里不是就把她置于危险之中?那要怎么办呢?和她拼了?蛇骨剑,蛇骨剑自上次损坏之后应该已经自然修复了……
沈青颜的思绪被贾墨怀推开门的声音生生打断,沈青颜躺在床上装睡,一动也不敢动。
贾墨怀身上的血腥味充斥着整间屋子,血滴在地上滴滴嗒嗒的声音在缓缓向她靠近。
沈青颜心跳猛然加速,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听觉上,一步、一步、一步……那脚步声似从地狱踏来。
沈青颜拳头捏到骨节发白,双唇在不停地颤抖……
她已经站到她身边了……
她不动,她慢慢俯下-身……
跟她拼了!
沈青颜猛然扎身而起,却将贾墨怀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
“七郎……你,还没睡么?”
沈青颜恍然,贾墨怀又变回了少女姿态,手中抱着一床厚被褥,神态惊慌,像看鬼一样看着沈青颜。
沈青颜坐在原地不明所以,蛇骨剑已经在被子下蠢蠢欲动。
“我、我还没……”搞不清什么状况的沈青颜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贾墨怀笑得甜美,将怀里的被褥展开铺在沈青颜的身上:“正月里天气寒着呢,我怕一床薄被褥冻着你,所以特意又抱了一床来,结果将你吓着了吧?真是对不住了。”
看贾墨怀贤惠地为她铺被,沈青颜几乎要怀疑刚才看到的肉墙画骨之类的画面都是自己的幻觉。
沈青颜道了谢,借口去茅房,跑到中堂向前院望去,哪里还有什么人肉大树什么男人肉墙?分明还是小桥流水小花园啊……
沈青颜绕了一圈回来,贾墨怀已经卸去了外衣,躺在床上向她招手。
“七郎,快来,别冻着你了。”
这番场景有多香艳,沈青颜不是男子所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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