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有多暧昧,要不然她也不会不自觉往后退一步。安卜对她的心思,她之前有产生过那么一点怀疑的心思,怀疑之后自己又否决了。但刚才安卜给她擦眼泪,动作轻轻声音温柔,他对她的心思就十分准确无疑地传达给了她。她再想否认,也否认不了,她本来就是做不出自欺欺人的事情的人。
还有郑小瑶话里什么意思,她自然也听得明白。但仿佛被人抓了把柄,一时间什么话都再也说不出来。
蒋珂看着郑小瑶目光冰冷地看着她从自己身边走过去,去到角落里坐下来开始换鞋,她心里的不安便一点点漾开来。然后她也再站不住,忙找来自己的布鞋坐下来解舞蹈鞋的系带,双手的动作并不利索。
郑小瑶把鞋换好又套上大袜,安卜都没有出声说一句话,蒋珂自然也无话可说,鞋也没换好。
然后郑小瑶从地板上站起来,看安卜背着小提琴等蒋珂换鞋,内心自然而然地膨起被忽视的愤怒,心里同时也在瞬间被一种尖锐酸涩的刺痛感溢满。
郑小瑶想不通,蒋珂哪里比她好?里里外外都还跟个小孩子一样,能用在她身上的形容词大约也就是可爱、清纯、甜,懂事,或者不懂事。
这样的女孩子,刚刚入伍,前程未来都不知道在哪里,或许三年义务兵结束后就退伍复员回家了。她身上所有的不确定,都需要靠大把的时间去填补起来,让自己的人生有雏形。
她才十七岁,她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消磨。可安卜不是十七岁十八岁,他二十一了。年龄上去后人都会变得现实,郑小瑶想不明白,安卜怎么会去喜欢这样一个女孩子,又怎么敢喜欢?敢拿自己往后不确定的五年十年去喜欢?
他敢等,也真等得起吗?
郑小瑶还是有点不相信,心里想着安卜可能只是一时冲动,觉得蒋珂这姑娘有意思,就接近了对她好,并没有太多的切近实际的想法和打算,也同样没有多大的决心。
她看蒋珂换好鞋拿着舞鞋在手里,没有就这么沉默着被忽视让他们轻松地走出这间练功房。她叫住安卜,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问:“安卜,如果我去告诉政委,会怎么样?”
她这么说,就是故意在把这件事往严重的方向上推。事情一旦严重起来,人考虑的东西就会多起来。对于自己而言,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也都会一目了然。
她想着安卜大约是会解释的,说他和蒋珂之间什么都没有,刚才那只是误会,像一年前在政委面前解释和她的关系一样。但安卜背着小提琴转过身来看着她,并没有多解释什么,他只说:“跟蒋珂无关。”
郑小瑶的心又往下沉了沉,还是咬着力气把话说了下去。她问:“如果政委盘问起来,你认,是吗?”
安卜把头微微回过去一点,语气坚定地回她的话,“是我一个人的事情,问我们两个人是不是在乱搞男女关系,问蒋珂作风有没有问题,这是造谣,不认。问我是不是喜欢蒋珂,这是事实,我认。”
蒋珂没有想把安卜的话全听在耳朵里,但其实还是都落在了耳朵里。下面的话她不敢再听,迈开步子出练功房。
安卜看她出去,也没有再站着和郑小瑶说下去。他出门后发现蒋珂步子迈得飞快,便喊她的名字,“蒋珂。”
蒋珂越听他叫自己的名字走得越快,最后索性跑起来,任安卜在后头又叫了几声,也没有回一下头。
安卜不敢追,怕引起不必要的影响。而蒋珂一口气没歇,用最快的速度一直跑回营房,上楼回宿舍,进门把门板推上关起来,才停下来大喘气。
安卜没有追她,看她的样子就知道被吓到了。他忽然有些懊恼,走在路边往冬青花坛的水泥矮墙上踢一下,颇有些气急败坏。然后他去到饭堂,找到施纤纤和昌杰明吃饭那一桌,到了桌边把小提琴往饭桌上一扔,军帽也摘下来扔在桌上,没一个动作不暴躁的。
施纤纤手里还有一点馒头没吃完,看他这副模样,便只咬了一小口,不明情况地问:“怎么了这是?”
问完了发现蒋珂没跟着来,自然又接一句,“可儿呢?”
昌杰明关注的是别的,接施纤纤的话问:“饭盆呢?”吃饭不带饭盆来饭堂干什么?
“不吃了。”安卜在凳子上坐下来,一副很有脾气的样子,不知道在生谁的气。
施纤纤看得出他非常不对劲,盯着他还是问了句:“可儿呢?”
安卜看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在压心里的暴躁情绪。最后他松了口气,说:“可能身体不舒服,回营房了。”
施纤纤看他这样,自己也跟着松了口气,“身体不舒服也不能不吃饭啊,我去找她。”说着就把手里剩下的一点馒头吃了下去。
昌杰明似乎到这会儿才意识到安卜情绪哪里不对,小心试探问了句:“怎么?跟小同志吵架了?”
安卜目光往他脸上瞥了一下,昌杰明忙把嘴一抿,很识趣地自说自话,“当我什么都没问,我什么都不管。”
安卜把目光收回来,想着要是吵架倒好了,朋友之间吵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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