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信命的人,可她却那样清晰地记得那个鬼神大师说过的话,他说她命运多舛,飘忽不定,最好孤苦无依,有所依则情陷一世,万劫不复。孤苦无依?多么可笑,她有那么好的父母,甚至还有两个母亲,一个那样宠溺她的哥哥,现在还有一个长的一模一样的孪生妹妹,如此人丁兴旺,怎么可能孤苦无依,顾如锦嘲弄地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情陷一世,万劫不复,放什么狗p,她顾如锦一世潇洒不羁,能往哪儿陷,她坐在静谧的黑暗里,黑暗中有人向她伸出手,她抬起头,看着那个人,是那张让她如痴如醉的脸,米色高跟鞋,相互交叉的系带,随意的捆绑却勾勒出性感的曲线,穿着高跟鞋的人朝她伸过手去,细软的指腹将她的棒球棒推了推,露出白色的纱布,轻轻问了句:“怎么了?”
于是泪就那样涌了出来,她没有动,只是任凭傅琅熙轻轻摩挲着她的伤口,突然像找到出口般止也止不住,一颗一颗晶莹透亮,落在傅琅熙的手背上,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无助过,那个背影本该是那样的陌生,不过是街上擦身而过的路人甲而已,却是谁说那竟是她的亲生母亲?
“顾如锦,你在哭”傅琅熙甩了甩自己手上的水,都快湿了她整个手背,她背过手,有些不适,面对顾如锦无声的落泪,她伸出手又缩回来,有些手足无措,印象里的她那样开朗自信,是那样骄傲的不可一世。
顾如锦从来都没见过这样安慰人的,前一秒她温柔的指腹划过她的伤口时,有些轻痒,心里洋溢的温暖把她的眼泪都憋了出来,她当然知道自己在哭,那么大的泪珠,她怎么不知道自己在哭,还需要她提醒?伸手一抹,眼里却是越抹越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是懊恼自己还是懊恼她?
景泰花园周围是一片柔和的宁静,街灯柔和的亮起,傅琅熙转过头,知是保安把灯拉开了,把顾如锦拉过来往车内走去,钻进车内的时候没注意,头又撞到车上,眼泪花被她生生地憋了回去,省的傅琅熙又笑话她。
“你这是怎么了?”傅琅熙将车缓缓地往前开。
“没怎么”她低下头,莫名地赌起气来。
“那头上是怎么回事?”
“和别人打架打的”她心烦意乱地撒起谎来,脸侧过去,望着窗外,只是呆呆地看着,车开的很慢,穿行在初春的夜色里,街两侧是温暖的街灯,明晃晃的辉煌,她一手撑着下巴,手肘抵在车窗上,又是这个侧脸,傅琅熙的心似被撞了下,莫名其妙的心疼起来,“你和别人打架?”声音软下来,在这如水的夜里显得蛊惑而妖媚。
“不可以吗?”有人开始上脾气。
“你到底怎么了?”傅琅熙哪是受得了气的人,一脚踩在刹车上,有人的头又往前撞,她忙抓住安全带,“你干嘛?”
“你怎么突然就来了?连个电话也不打。”
“不可以吗?”
又是这一句,傅琅熙望着她那伤口不好发作,“顾如锦,你能好好地告诉我事实吗?”
“事实是额头上的伤是被一个女人打的,她暗恋我,非要和我在一起,我告诉她我有喜欢的人了,她还是不信,于是撕扯争论,我话说狠了,她一手劈过来,就成这样了。”她说的云淡风轻,像是说别人的事情一般事不关己,眼睛依然望着窗外,傅琅熙侧过头,温柔地将她的帽子往上拢了拢,指腹摩挲在伤口上,然后用了用力,轻轻地按了下去,顾如锦面目狰狞,因为傅琅熙又加紧了力道,“女人?你的姘头?还是第几任?”她不是没有想过,认识之初不就是被某人拉着当了一回冒充的女朋友吗?
“傅琅熙,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你知不知道好痛。”
傅琅熙缩回自己的手,“所以你是要申诉?我给你机会道出原委。”傅琅熙原本以为她会像以前那样张牙舞爪的跳起来,反驳抑或是争论,可是这次顾如锦没有,她只是在抗议了一声好痛之后又转过头去了,留给傅琅熙一个寂寥的后背和那个每次看了都失魂落魄的侧脸。
她早已明白习惯是一个如此可怕的东西,她没有再追问顾如锦出了什么事情,车内安静地像一潭死水,她不大习惯顾如锦的沉默,她呆呆地望着她的侧脸,思绪有些漂。顾如锦侧过身,躺在了她的腿上,“傅琅熙,你妈妈是个怎样的人?”
“无缘无故怎么问这个?”傅琅熙显然没从刚才的思绪里走出来,也还没在意怎么已经有人睡到了她腿上。
“你说有血缘的人真的会有感应吗?”
“你今天见到你生母了?”傅琅熙终于明白这一晚这个人的失常到底是为了什么。
“嗯”顾如锦牵动了嘴角,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然后呢?”
“没有然后,在要见的那一刻,我逃了。”说完她安静地低下头,眼睛还是红红的,许是刚才哭过的关系,她调了调姿势,躺的不舒服,索性将双手放在了傅琅熙的背后,脸贴到了她的肚子上,都说了琅熙是敏感的体质,被她这样突兀的一抱,完全没了章法,可今日的她,沉默,哭泣,完全不急着说话,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哀伤,她没有推开她,只是任由她那样抱着,可该死的,她竟朝她的肚脐上吹气,手指还在上面画圈。
“顾如锦......”琅熙的小腹一阵紧缩。
“干嘛?”
“你把你的脸离我远点”
“这只是惩罚而已,你怕什么?刚你真的按的我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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