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再次醒来已是黄昏,他这一醉就是一整天,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收拾一下东西,叶悲秋捂着微痛的脑袋步履蹒跚的向村子走去,然而他却没发现,他的身后,他师父的衣冠冢上那微笑的淡淡身影。
第二日天刚微微放亮,叶悲秋就开始了沐浴,焚香等成人礼的准备工作,本来按习俗应该是正午由族中长辈主持的成人礼因为他的特殊和今日的婚礼改成了巳时三刻举行,巳时和午时交汇的时刻礼毕,然后举行婚礼、婚宴等等。
巳时刚过,叶悲秋穿着崭新的麻布衣,站在村里举行成人礼的高台上,台下是除去村子守卫人员的全部村民,密密麻麻约有两三千人,全都穿着珍藏已久的崭新麻布衣,热热闹闹的聊着天,不时有五六岁的孩子尖叫着跑来跑去,一片喜气洋洋的气氛之下终于迎来了李家村的族长兼村长,根据礼仪众人一一上台恭贺叶悲秋及冠和马上就要举行的婚礼。
北凉州乃至烈阳大陆,少年的成人礼是一个人一生很重要的事情,仅次于婚礼,成人礼的举行意味着一个少年从此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同时也开启了自己的人生之路,开始自力更生,以前的叶悲秋虽然一直教村里的孩子读书可是村里人并不会给予他什么,一般就是几个鸡蛋,几斗粮食,几块兽肉,然后他还要托人将自己吃不了的东西拿出去出售换成金钱,并且给予中间人两成的辛苦费,而成人礼之后他再教孩子们读书认字就要开始收学费,村里人也不会再给予他什么东西,日后的生活要全靠自己收入的金钱进行购买。
本来如果单单只是成人礼也不会这么热闹,可是他成人礼的当天也是他大婚的日子,因此才造成了现在几乎全村人都来祝贺的热闹场景。
热热闹闹的成人礼在全村人的祝福下很快接近了尾声,也是最重要的赐名时刻,孩子不到成年一般不会有自己正式的名字,大部分都是一些诸如狗蛋、三小、破瓦、烂砖一类的贱名,那是为了让孩子们好养活,然而到了成人礼这一天不管是谁都要取一个严肃大气的名字,因为这代表着新生,代表着独立。
同样,因为叶悲秋的独特性,这一重要礼节虽然没有免去可是他仍旧叫做叶悲秋,因为悲秋是他师父给他取的名字,他不想改。
礼毕之后是大婚,这就更加热闹了,叶悲秋回去换上新郎官的衣服,骑上高头大马,给轿夫们和婚礼主管塞红包,乡亲们一路起哄,欢欢喜喜的跟着娶亲队伍绕村一周迈入李秋删的家门,然后又是一阵讨要红包的热闹景象,最后新娘盖着红盖头由媒婆牵引着上花轿,之后起轿沿着早已定好的另一条路绕村一周,回到叶悲秋的家里,每个拐角由新娘洒下代表喜庆的喜糖和铜钱任由孩子们欢天喜地的哄抢着。
到家之后是婚宴,新娘在卧室里由媒婆和自己的父母血亲陪同,新郎则在外面由自己长辈陪同挨桌敬酒,因为叶悲秋无父无母,更无长辈,也不会饮酒,所以由族长带领,以茶代酒向每桌一一敬酒。
敬酒完毕叶悲秋回到自己的桌子上开始吃喝,只因同桌一位朋友一句哪有新郎不喝酒的道理,瞬间还没吃什么东西的叶悲秋便被同桌的亲朋好友灌得倒在了饭桌之下。
然而,这时候横生突变,村口位置突然传来了有大批不明身份之人冲击村庄的警报声,欢快热闹的气氛突然一滞,村里的老幼妇女纷纷向自己家里跑去,而青壮们则纷纷跑向自己放置武器的地方,然后冲向村口,已经醉倒的叶悲秋则由族长指挥几个半大孩子台向村长的家里。
不知过去多久,醉酒的叶悲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虽然头很痛可是他仍旧幸福的笑了一下,然后轻声呼唤着新娘的名字。
“秋珊,秋珊。”无人应答,突然叶悲秋发现了不妥的地方,自己竟然是卷曲的缩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而且从感觉上来看四周和身下都是干燥的泥土,完全不像在自己的洞房之内,他慌了,因为他知道就算闹洞房乡亲们也不会闹的这样过火,将新郎困在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坑里。
“秋删!秋删!!这是哪里?快放我出去,别闹了,这样不合乎礼法!”叶悲秋慌乱的叫着,可是仍旧无人应答。
经过一番慌乱过后终于在他无意间触碰到了头顶上的木板,就像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叶悲秋惊喜的使劲拍打着头顶的木板,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感觉到了头顶木板的松动,于是更加努力的推了起来,虽然他这三年一直在教书,可是每天早上他仍旧在练习凌霄派传下的健体之法,同时也带领那些半大孩子一起练,因此他并不像传统书生那样手无缚鸡之力,反而因为坚持不懈的努力现在已经可以徒手搬起百斤重的大石头,一刻钟后终于将头顶的木板推开,叶悲秋稍微喘息了一下,可是还不等他这口气喘匀随着被推开的木板飘进来的是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和木头燃烧过后的味道,这时候他心里忽然一突,一股不详的预感自心头升起。
他慌乱爬出了坑洞,入眼的是倒在边上的柜子,想来是柜子压住了木板,可是还不等他继续往下想只见满眼的浓烟和正在然绕的房屋,他震惊的跑出了废墟,可是显然老天不希望他停止内心的震惊,用残酷的现实狠狠地将他已经接近碎裂的心砸碎!
尸体、尸体还是尸体,血液染红的大地,横七竖八的尸体,老人,小孩,还有衣衫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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