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总共两句,到这也是尾声了。
苏瑞吓得缩进被子里,心中连连道:“奶奶的,奶奶个熊,躲被子里百鬼不侵。”
绿竹再绷不住笑,吃吃笑出声来,门后躲着的沈微探出个头,看被子里缩成一团发抖的苏瑞只觉得一整天的沉闷尽消了。
苏瑞红着眼看见绿竹沈微两人笑得花枝乱颤,又说不出话来,气鼓鼓叉腰。
指着沈微,又摆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哼了一声。沈微没来得及说话,却真觉得脖前一凉,寒气森森,紧接着胸口降魂珠急急跳动起来,那寒气似感触到降魂,忙是退开。
“封瑜,出来!”
封瑜本欲再睡,听得屋外沈微疾呼,套上外衣旋即走出屋里。察觉出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气息,甚或听见低低一声哀叹,不由蹙眉。
那哀叹之中,有鬼魂在同她说话!
“偿我夙愿……偿我夙愿……”
沈微也听到了,绿竹苏瑞二人却无半分察觉,只好奇看着沈封二人不知为何紧张起来。
封瑜冷声:“什么夙愿?”
“秦池花台,荷池水沉处,不求生同衾,只求死同墓。”那声音哀戚,依稀是女声,甚至可以听出几分清润。
沈微抬头看着虚空问:“为何害人?”
“罪有应得,岂算得上害?”
两人还有话要问,那声音已淡,连着那寒冷气息也散了。沈微吁了一口气,心说古人怎生这么多虚虚绕绕,合着就爱找事。
偏头想问封瑜什么,就见自己方才因为紧张,一把握住封瑜的手。封瑜小时候虽经常牵,成人模样后却未曾再拉过手,沈微老脸迅速涨红,松开了手。
封瑜脸色不改,眼中又是那种似笑非笑:“你阿姨的手也摸?”
作者有话要说: 又一章不敢直视的二更,我可怜的评论君一路走好……
☆、红残腥褪(三)
“秦池花台,荷池水沉处,不求生同衾,只求死同墓。”
沈微蹙眉无意识喃喃,一旁翠竹为沈微重添一杯暖茶,又掀了香炉缠枝纹的盖,投了几个香丸,噼啪焦灼声响了片刻,待白雾升腾卷起,屋中散出淡淡杜衡沁香。将一切做罢后,见沈微难得神情严肃认真,方是忍不住道:
“宫里……原本是有一处叫秦池花台的。”
沈微抬手端起暖茶,饮下一口,神情缓和几分:“哦?”
“秦池花台,谐清池华泰音,原本是前朝宁贵妃华池最喜爱的地方,先帝怜惜宁贵妃,按着贵妃的心思在花台植满各色花朵,四季轮芳,无论何时去看,皆是百花锦簇的热闹景象。可……自从先皇后死后不久,季婕妤自溺于秦池花台,圣上便下令将那里锁了,再不许人出入。”
沈微看出翠竹话还未尽,不动声色坐着,静静听她下一句话。
果然,翠竹秀气的两弯眉一蹙,抿唇迟疑道:“这倒没什么,奴婢只是奇怪为何圣上……”
“什么?”
“圣上得知季婕妤溺死荷池中后,却没让人将尸体打捞起来。”
沈微一口茶在嘴里没待咽下,只觉生生含了一口苦涩。心中直觉这皇帝藏掖着什么没说,转念再想想,他似乎一直开口笃定幽魂乃是皇后,眼下看着,倒不一定了。指尖在茶杯边沿走了一圈,沈微抬眼对翠竹道。
“我去见皇帝。”
翠竹应声,折进内室为沈微拿了件外袍,一脸贴心:“外头冷,您仔细自个儿的身子。”
惊魂未定,看着翠竹一脸恬然笑容,又恍然大悟。合着这皇帝故意叫翠竹漏口风的,等的就是自己巴巴过去。
无奈给自己添了身合衬暖衣往含元殿走。宫里小道不少,各个堪称极尽曲折之能事,沈微紧跟着带路步子匆匆的婢子,生怕落了一步。
脚下路走的有些乏味,沈微打了个呵欠,存心逗这一脸冷峻的婢子。手里随手拈了块石头,丢出去,砸到她头上,那婢子连声疼都没喊。
“哎,你这么不爱说话,是不是常在宫里受欺负啊?”
那婢子转头淡淡看了眼沈微,已是在隐忍。
“又或者,你是因为受欺负才这样不言不语的?啊呀,那可就正经的可怜了,我瞧着那些个常年受欺负的人,要么呆头呆脑,要么就像你,安静到一定程度,就行报复大计了……哎哟!”
那婢子弯腰捡了块半大石头,扬手正好砸到沈微额头,沈微一声痛呼未出,又是一颗石子兜头飞来,正点额头中央。
面上露出客气的笑容,合规明理的欠身对着沈微拜了一拜:“奴婢不才,出生至今只受过姑娘的气,眼下行完报复大计了,见谅。”
沈微捂着头暗叹,这宫里的人,都不简单啊不简单。
郑琮垂眼,敛下眼中浓淡鲜晦,抬手拨了拨身前白鱼缸里的水,那恹恹的几尾艳彩锦鲤四散惊开,倒将一缸沉沉死水搅出生气,口中叹声:“朕骗你什么?”
沈微将脱下的浅青色外袍交给宫人,宫人将之叠好,垂手候在一旁,见郑琮手势一摆,知趣退下。
“若没什么,为何季婕妤死时你反应那么古怪?”
郑琮乌瞳稍紧,其中意味沉下几分,“此事暂压一压,朕先问你一事,你听那鬼魅竟说不求生同衾,只求死同墓?”
见沈微点头,心下骤然一凉:“岂不是要朕亦陪葬?”
沈微觉得这世上绿帽叠得最多的人向来是皇帝,还是照例泼了一盆凉水,幽幽发问:“你怎知一定是你?”
莫说皇帝,天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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