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回头想要牵起爱人的手,却发现顾殊宁离她那么遥远。
——宁宁过不来,我过不去。这样就是诀别了吗,我有天使陪伴,为什么她孤身一人,我说过不会丢下她,为什么我要独自去往天堂,如果那里是快乐的,我想和她一起。
她不想一个人去天堂的,可她实在太累了。
——宁宁,对不起,我要丢下你,先走一步。
那架飞机前往新西兰,温子妤没有来,姜鹏毅也没有上去,一次失约,他只是知道,子妤丢下所有人走了,去了一个人人都会去的地方。
办公室里“咚”地一声,重物落地闷响,门外的秘书不敢敲门,只好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姜鹏康一脸狼狈地跌在地上,鼻前挂着一缕暗红,目光仍旧阴狠,他胸前的领带被揪得变了形,衬衫上沾了些血迹,始作俑者他的弟弟,没给他一分喘息的时间,扑了过来。
“她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要杀她!!”姜鹏毅揪住哥哥的衣领,嘴喷唾沫星子冲他嘶吼,布满血丝的双眼怒意正盛,像一只没有理智的疯狗。
姜鹏康没说话,连表情也没有,仿佛坐等弟弟的拳脚发泄。
“因为我喜欢她吗?因为她配不上你们口中的姜家人吗?最脏的难道不是你这个衣冠qín_shòu吗!”
“你不要以为你们可以只手遮天,姜鹏康…”
“你会为她的死付出代价,等着吧,哈哈…”
在姜鹏毅的家庭观念里,哥哥是长辈,严厉而优秀,小时候是他想要成为的那类人,长大后变成他越来越惧怕的样子,到现在,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手里的布料被揪成团,姜鹏毅掐得拳头微微发抖,向来温和有礼的眼眸掀起惊涛骇浪,他蓦地松开了手,冷笑一声,决然离去…
……
“齐叔,你这是做什么?”
古色古香的屋子里站了一排黑衣保镖,将顾殊宁围了个水泄不通,她诧异地打量他们一番,看向一副置身事外模样的齐振远,戒备神经这才觉醒。
但是,晚了。
“宁宁啊,叔叔觉得,你这几天最好避一避风头。”老者悠闲地抚了抚衣角,面无表情。
“为什么?”
“最近外面事情多,有些碍眼的人该上路了。”
“……”
当时后知后觉的顾殊宁,到很久以后才明白过来,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一个眼神,黑衣保镖们立刻上前抓住了顾殊宁,将她连拖带拽拉进了旁边的小房间,任由她如何挣扎,也逃不开众多力量的钳制。
“记得把她的手机交给我。”齐振远漠然地看着他视如亲女儿的人,被关进专属她的小房间,下了死命令,“你们每天三班倒看着她,过了这个星期再放她出来。”
房里只能听见顾殊宁凄惨地呼喊着“齐叔”,几个保镖把她锁好后迅速出来,一扇简单而普通的木门,残忍地将她和外界彻底隔绝…
……
一周后。
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一条条xx特色xx主义道路宣言,五星红旗飘扬在全国各地,鲜艳的红格外耀眼,比小学校园里血染的红领巾还要醒目。
暑假,孩子们放假了,大人还得上班呢。
“妈妈,你看那边有新娘子…!”
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指着路边穿婚纱的女人,兴奋地拉住身旁的母亲,黑曜石般的眸子里闪着惊艳的光芒。
好漂亮的裙子,是不是只有公主才可以穿。也许每个女孩小时候都有过这样一个愿望,长大后能穿上华丽的公主裙,坐在城堡最顶端的窗边,等待“王子”到来。
多数时候,这种愿望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成童年的玩笑,深埋在心底,直到有一天,遇见了对的人…
源自西班牙的浪漫爱情穿在身上,裙摆长长地拖在地面,弄得有些脏,顾殊宁手里捧着几株快要凋谢的罂粟花,目视前方,眼神呆滞,不紧不慢地走在街边。
周围的路人纷纷对她各种各样的目光,有不解,有同情,有鄙夷。这是个什么时代啊,她不过穿成最美丽的样子而已,为什么还有人要鄙视她。
因为她与整座城市的氛围格格不入。
烈日当头烘烤,顾殊宁额前渗出细密的汗珠,精致的妆容也仿佛要融化,她像毫无知觉一样,机械地迈着步子,拖动一身纯净,走向她想去的地方。
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可以到新房了,“王子”没办法来接她,她只能自己走过去。有人认出她是丑闻女主角,有人记得她是xx大老板,也有人对她一无所知,拍照的,录影的,议论的,在她眼里都不重要了…
新房布置得还是那么温馨,顾殊宁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腿疼得麻木,口渴得冒烟,走到楼下乘电梯出来,终于看到虚掩的大门上,贴着簇新的“囍”字,到了。
客厅里传来一阵优美的旋律,钢琴的声音清晰纯粹,流泻出柔和的音符跃进双耳,顾殊宁停顿一会儿,伸手推开虚掩的门。
门没锁的话,一定是子妤比她先到了。
卷着热浪的微风轻轻吹动米色帘幔,落地窗前的黑色钢琴安静地立在那里,几缕阳光透进来,照在那对婚纱小人身上,两张小小的玩偶脸相拥靠近,笑得很开心。《梦中的婚礼》回荡耳畔,她看到温子妤坐在钢琴前,十指灵活地跃动在黑白琴键间,奏出美好而神圣的赞歌…
“子妤,我来晚了。”顾殊宁欣喜地看着她,微微喘息。
一样的婚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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