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绕着文启的离开与梁洛兮的出卖做想象。
到底是不信任梁洛兮,还是在害怕文启?心烦意乱的文宝杨现在根本就回答不上来,她只知道,此时此刻她不想见到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
算不算逃避,文宝杨不清楚,反正不要见到他们就好。
司徒禅境得知她发烧后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现在想叫他拿个软垫过来也找不到人。文宝杨在院子又见不到其他人,只能干等着司徒禅境回来。她挪了挪身子,想摆个舒适的姿势躺着,事实上摇椅又凉又硬,怎么睡都不舒服。
椅背上的凉意隔着衣服渗入骨头,有些难受,但文宝杨四肢酸软,一点也不想起来,犯懒的下场就是她只能忍受着这样的煎熬。
等待的这段时间实在是无趣,文宝杨断续地打了好几个哈欠。但她不敢睡过去,生怕会做到类似的梦。
文宝杨的确有点心有余悸了。虽然只是一场梦,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反应得过于剧烈。该好好让自己冷静冷静了,文宝杨将眼睛闭了闭,要是因着头脑发热,而将事情跟兮儿和盘托出的话,那之前所有努力也就前功尽弃了。
文宝杨发现天色变暗的时候,是感受到了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这天变脸的速度还真快,说前一刻还晴空万里,紧接着就阴沉了下来。
文宝杨不情愿地起身,裹着毯子拖着乏力的脚步准备往回走的那一刻,她听见了一声并不清脆的咚响声。
是有什么东西掉了。
文宝杨低头朝地上看了几眼,干净的地面上并没有没有落下其他东西。
但文宝杨已经猜到掉落的什么了。确定一般她伸手探进袖子,戒指果然不见了。心里一慌,哪还顾得脑袋发昏发沉,文宝杨蹲下来在地上四处寻找,却看不见它的任何踪迹。
得赶在别人捡到之前将它找回才成。文宝杨暗想。
由于天色越来越暗,视线也变得越来越不清晰,这让文宝杨有点急,但在四周都寻了个遍,她就是见不着那枚戒指的影子。
天上的第一滴雨水掉落下来,砸在她的手背上,刺麻发痛的冰凉并不好受,尤其是现在发着低烧的时候。文宝杨将手打算缩回的瞬间,却被人握住了。
“等……”文宝杨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让人从地上给带了起来,接着就往屋子那边跑去。
文宝杨一门心思都扑在了那枚没有找到的戒指上,所以途中几次试着摆脱对方的禁锢。奈何人一生病力气也就小了很多,愣是跑到屋檐底下,她还是没能挣脱得开。
刚一进屋,大雨滂沱而下。外面的雨势很大,哗啦哗啦击打在地上的力量似乎能够将石板路击碎,而此同时砸出水花的地面也腾起了一层若有若无的水雾。
雨声敲得心里又是一阵闷躁。加上并不舒服的身子经受了奔跑的折腾,文宝杨心里更是烦乱得不行,皱着眉头,她将手抽了回来。
“雨看着要下了,太子却还不进屋,是准备被雨淋感冒,然后像上次那样高烧不退?”本来就为她路上的挣扎而产生了些许的气恼之意,梁洛兮发现文宝杨脸色比想象中还要糟糕,责备里又不乏关心的语气更是沉下了许多。
“兮儿……你……你怎么来了?”见到梁洛兮的那刻,戒指的事情早被抛到了脑后。文宝杨没想过她会过来,也没做好心理准备要去见她。这一下,手足无措让文宝杨有些紧张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自觉抿住了唇。
文宝杨在害怕。梁洛兮早就感受到了,从握住一瞬开始,文宝杨的手就没有停过地抖着。
“听说太子发烧了。”梁洛兮似乎没有注意到文宝杨的躲避,一面说着一面上前将手探上了她的额头。然后让文宝杨回到床上睡下。
文宝杨没有拒绝,乖顺地躺下后,她便闭上了眼睛。她不想睡,但更害怕见到梁洛兮。
睫毛的轻颤,让梁洛兮看出了文宝杨的假寐。
她害怕的是她,梁洛兮知道的。从司徒禅境的话里,梁洛兮就猜到了文宝杨的心事。文宝杨会这样敏感,文宝杨会这样脆弱,全都源于她内心的不安。只是梁洛兮怎么也没想到文宝杨会因为一场噩梦,情绪起伏得如此厉害。
还没有开声责怪,文宝杨就先病了。要是真说,还指不定她人成什么样了。心里百转千回,梁洛兮最后忍不住轻声浅叹,声音微不可闻。
安静地为她掖好了被子,梁洛兮起身准备走的时候,却感受到手心里传来一股暖意。
即便不敢将眼睛睁开,文宝杨还是下了心去挽留她,声音很细:“……兮儿……”
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让梁洛兮离开,文宝杨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这样的不受控制,但她始终舍不得。毕竟这样在一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文宝杨不敢深想,她只希望能好好珍惜眼前的每时每刻,无论彼此做对做错了什么事情,只要有能与梁洛兮相伴相守的机会,她就不想轻言放弃。
所以对她的那些无能、懦弱的讽刺,在她还是她的时候,她愿意接受。
文宝杨的手热热的,软软的。
梁洛兮见文宝别扭地不愿睁眼,却用极轻极轻的语气说:“不要走……不要走,好么?”
人生病的时候显示出来的脆弱,总会让人不禁心软。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一直在看欢乐文,也一直想模仿我们家大神写治愈系文章。。。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就写成了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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