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动,疾捷一掠,穿林过隙,奔到那发声处一看,触目处,树上横枝间,竟吊看一人。
那人想是有心上吊,但上吊的滋味,可不好受,故此,在死去刹那,手足不由乱颤,一旁树叶,因此便发出轻微不断的声响。
小龙目光扫处,瞬息间,功集一指,抖手一弹,丈外吊人麻绳,应指而断。
府小兰这时掠来,见状“哎呀”未叫出,小龙双臂一张,已将那人接住了,放在地上。
小龙迅速运掌,在那人x前一阵揉搓,随后抓起来,在背上一拍,“哇”的一声,那人吐出一浓痰,回过气来。
府小兰在一边睁大眼睛看着,对小龙救人手法之快捷灵敏,又佩又奇,皆因,适才那一弹指。
到如今,她还在惊讶,怎会将一g那么远的麻绳弹断?
那人上吊不久,经小龙推g过x,已然回醒,除部脖子上绳痕宛然,喉部疼痛之外,已与常人无异。
故此他睁眼一看,见自己未死,身边站着位奇丑少年,与一位美如仙女一般的少女,心里明白,这条命是被人家救的。
於是,他翻身跪倒,叩头谢道:“小人承二位恩人救活……”
小龙一把将那人拉起,阻他叩谢,道:“些许小事,举手之劳,兄台何足挂齿,只不知何事为难,竟出下策,若能见告,在下不才,定当薄尽棉力!”
那人被拉站起,闻言心中感激不已,但看看小龙一脸病容,一身穿着,长歎一声,道:“恩公心意,小人万分感谢,只是,唉——”
言下之意,大有不言也罢,说来徒乱人意而已之概。
府小兰x子急,最不耐看人家吞吞吐吐,见状一气,嗔声道:“你这人怎么啦!有什么难事,说出来听听,就不行吗?”
小龙怕府小兰之言,刺激着人家,又想寻死,忙柔声劝说道:“别急,别急,兄台先坐下休息一会,有难处不妨说出来,大家商量商量,即使帮不上忙,代兄台想个主意,还总是可以的!”
那人见小龙语态诚恳,依言坐在一块青石头上,望了望府小兰,却对小龙说出了一番遭遇。
原来那人姓王,名敬实,乃是个老实的商人。
在这个夏阁镇上,开了家粮栈,平日贩卖粮食,有时也将栈房,租借给别家,作存放粮米之用。
数月之前,巢湖里出了蛟龙,每日午夜,上岸杀害人畜,闹得湖滨居民,非死即逃,多不敢再耽在湖边家里,枉送x命。
这些人,多半是贫苦渔夫,朴实农人,家中虽不致贫无立锥之地,却都无多大积蓄。
这一次逃难,初时尚有钱过活,日子一久,积蓄耗光,又不敢回家园,却不得不设法生活。
其中有些农人,平日与王敬实有过交易往来,深知他慷慨豪爽,乐於助人,便来与他商借粮米,立契将来加倍奉还。
王敬实见人家穷困无助,善心触动,便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那知,善门难开,这消息一传出去,一干不识的农人渔夫,接踵而至,声言甘愿按此方法,借支粮食。
王敬实自己的本钱不大,存粮也极有限,仓房里囤积着粮食,却不是他的。
他便出头找一家最大的存主商量,是否也愿意作这生意。
那位存主,先时倒也慷慨,不过是怕麻烦,不愿亲自料理,他嘱咐王敬实,全权办理,只要是附近灾民,愿立字据,便可以如数借予。
王敬实心中大喜,回去开了仓栈,办理手续,不到几天,便抢借一空。
谁料想,那存主别有用心,等王敬实将字据送去之时,竟不认帐,硬说王敬实盗卖他的粮食,非要他如数偿还不可。
王敬实一听之下,恍如是骤闻晴天响雷,只惊得面无人色。
左思右想,都是绝路,与其吃官司坐牢而死,到不如自尽痛快,故此,当债主一再紧逼之下,竟然真跑到这土山上来,上吊寻死了。
二十四
府小兰听罢,顿时粉脸变色,一跺粉靴,嗔道︰“喂,你快告诉我,这是什么人如此没心没肝,今晚我就去杀了他,看他还问你要粮不要!”
王敬实闻言一怔,心说:“这姑娘是干嘛的,这么凶,开就说要杀人,你,你能吗?”
小龙见他不但老实,且还有侠义之风,略一思索,笑看先劝府小兰,道:“兰妹何须与这种利欲俗人,一般见识!他既然要钱,给他点银子不了结了吗?”
府小兰与小龙半月相处,不但深深瞭解他的为人,处处为别人看想,仁义宽厚,同时,也免不了受到陶冶,稍稍改变了若干世事看法。
故此,她闻言不但未再发作,反而接问道︰“你那来的这么多钱哪?”
小龙展颜一笑,道:“兰妹妹过去不问我携带珠宝,做何用途吗?现在我告诉你,我携带目的,也正是为此。”
府小兰忆起半月前,故意严厉追问小龙之事,“嗤”的一笑,旋又白眼相加,不信道︰“你骗鬼,我就不信你是神仙,能预先算出今天这事!”
小龙哈哈大笑,府小兰佯嗔跺脚,追问道︰“笑什么?笑什么?我不信就是不信啦!哼……”
小龙见状,长笑更甚,气得府小兰更是不依,举手要打,方才止笑解释道︰“我虽然不会预卜先知,却晓得江湖之上,必须有很多用钱的地方,如今王老闆为救别人,反害自己,我等岂能不助——”
王敬实在一旁察颜观色,从二人语气中听出,二人均有意相助还债。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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